“蘇菲,不用這么客氣,有什么事盡管說好了,我老公一定會幫忙。”符美儀接過話頭,說道:“你不知道,他這個人特別喜歡管閑事,那天碼頭上爆炸他還想去看看呢。”
“是這樣,我有件東西忘在香港了。是一封信,本來打算寄出去的,結果走的時候太匆忙······”蘇菲的語氣稍有些快:“您看可不可以等您回去之后幫我把這封信寄出去?”
葉空點點頭,卻沒說話,只是盯著蘇菲的眼睛。
蘇菲似乎被看得有些緊張,說話的聲音小了許多:“那封信在機場的1103號寄存箱里,密碼是······”
“等一下。”葉空忽然小聲打斷了蘇菲的話,隨即站起身說道:“非常榮幸能與您共進晚餐,如果您有機會來香港,我和我的太太會非常歡迎能夠來我家做客。”
蘇菲一怔,可是眼見葉空擺出了一幅送客的樣子,在看看符美儀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只好站起身說道:“您真是客氣,剛才······”
“請放心答應您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葉空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蘇菲不要講話,接著說道:“等我回去一定會專門為您設計一枚世界上最美的戒指。”
“謝謝您。”蘇菲雖然不明白葉空在做些什么,卻還是配合得不再多說,跟兩人道了別,拿起身邊的皮包走了。
“不要問,你繼續吃。”蘇菲剛剛走開。葉空便小聲的阻止了符美儀發問,讓她坐下來繼續用餐,自己卻用餐巾擦了擦嘴,遠遠跟在符美儀的后面,也離開了燒烤區。
燒烤區的門上只掛了一層窗簾,剛才葉空之所以不讓蘇菲說下去,就是因為他看到門簾下方出現了一雙曾經見過的軍用皮靴。這雙皮靴的主人正是那個菲利普,在郵輪上還會穿軍用皮靴,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會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從燒烤區出來。葉空很快便發現菲利普正尾隨在蘇菲的后面,顯然是在監視她。會心的一笑,葉空對自己的判斷感到十分滿意,這個蘇菲和菲利普果然有問題。簡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葉空小心的綴在菲利普后面。跟了下去。
蘇菲似乎并沒有察覺自己被人跟蹤。徑直回了船艙,菲利普在外面站了一會兒,進了旁邊的船艙。葉空走過去看了看船艙號碼,暗記在心里,轉身回了餐廳。
符美儀正在煩悶,見葉空回來,急忙問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搞得這么神秘。”
“沒什么事,你不要多想。”葉空看看桌上的食物所剩不多。接著說道:“吃完了?咱們回去吧。”
“我還想轉轉,這船上還有好多地方都沒去過呢。”符美儀雖然疑心。可是既然葉空不想說,她知道問也是白問,干脆借機撒嬌。
“那好,你說去哪里?”葉空想想時間足夠,點頭道:“不過最晚不能超過十一點。”
“不用那么晚,我就是想到處轉轉。”符美儀走過來抱住葉空的胳膊,笑著說道:“不知道你打沒打過高爾夫球。咱們先去看看別人玩。”
“不過是一種無聊的運動······”葉空心中苦笑,卻還是點了點頭:“等我先結下帳。”
高爾夫球是一項相對溫和的運動。不過沒有經過訓練,姿勢控制不好的話,很容易傷到脊椎。這個因如此,在郵輪上的高爾夫球練習場有多名專職教練負責乘客如何揮桿。符美儀雖然在父親家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可畢竟是女孩子,從來沒有打過高爾夫球,在練習場看到有些老人
和孩子也在玩,一時手癢,便也請了一個教練,玩了起來。
葉空對這種運動毫無興趣,要了杯清水,坐在一邊的吧臺上安靜的看著。開始的時候還好,那個外國教練表現得十分專業,無論是講解還是演示,都做得十分耐心和細致。可是符美儀自己打了幾個球之后,那個教練竟然借著指點的機會,手把手的教了起來。
自己的老婆被人抱在懷里,葉空自己看不下去,放下水杯走了過去:“教練先生,可不可以請你使用更文明的方式?”
教練看了看葉空,放開符美儀,表情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對不起,您的女伴動作非常不標準,我只是幫她糾正一下錯誤。”
“可是在我看來你的行為更像是非禮。”葉空強壓著心頭的不滿,板著臉說道:“你的行為另人厭惡。”
“很抱歉,可是我實在不懂還有什么其他的方式能夠幫助您的女伴糾正動作。”教練一臉的無辜,轉過頭對符美儀說道:“女士,實在抱歉,因為這位先生的反對,恐怕我不能再繼續教您打球。”
“老公······”符美儀走過來輕輕拉了一下葉空的手,小心地說道:“人家是教我打球,沒什么關系的。”
“你真的這么想?”葉空冷冷的看著符美儀,說道:“這么說是我不對?”
“老公······”符美儀被葉空看得心里發慌,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是在幫外人說話,急忙道歉:“我不是說你不對,不過人家是無心的,你就別怪人家了。”
葉空無奈的搖了搖頭,符美儀第一次玩,興奮過了頭,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被人家揩了油,跟她說根本說不清楚。
“這位先生,如果您懂得如何打高爾夫球,恐怕您的女伴也不會請我,您說是嗎?”那個教練似乎對葉空的態度也很不滿,忍不住插了句嘴。
葉空不想符美儀難堪。本打算此事到此為止,沒想到對方反倒理直氣壯起來,倒好象自己照顧不好老婆一樣。
“我只會把球打進洞里,不會你說的這些所謂的技巧。”葉空冷著臉說道:“還有,花錢雇你是因為我的時間很寶貴,而你的時間正在標價出售。”
“先生你在侮辱我的人格,我希望你能道歉。”教練的臉色顯得有些難堪,卻又沒有辦法反駁葉空的話,只好做出憤怒的樣子來掩飾。
“你不同意我說的話?”葉空冷笑道:“我可以用事實來告訴你。”
話未說完。葉空已經從符美儀手里拿過球桿,走到擊球位,很隨意的輕輕揮桿,將球擊入洞中。
“這種運動,其實不需要什么技巧。”葉空將球桿塞入目瞪口呆的教練手中。不管周圍一片驚嘆的目光。拉起符美儀便走。
“老公,你真棒。”葉空的表現讓符美儀感到幸福得快要爆炸,剛一出練習場,就迫不及待的在葉空的臉上親了一下。
“下次不要讓人隨便占便宜······”葉空本想好好教訓她一下,可是看了看符美儀的笑臉,實在不忍心,只能暗自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感覺你最近變了好多,做督察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那個時候我可是教官,自然要嚴肅一些。不然怎么鎮得住那些學員。”符美儀笑道:“現在不一樣了,做了人家的老婆,又不用去上班,當然不用那么嚴肅。”
“可是你剛嫁給我的時候也不是這樣啊?”葉空反問道:“你那個時候可是比現在安靜得多。”
“呵呵······”符美儀忽然笑出聲來:“你還說我,那時候你整天板著臉,我見到你大氣都不敢喘,怎么敢笑。”
“不過我現在真的感到非常幸福。”符美儀摟住葉空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的說道:“就算你再兇。剛才那么緊張我,我就很滿足了。”
“你是我老婆嗎······”話剛出口,葉空忽然察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改變了許多。
在來到這個時代以前,他情感世界幾乎是一片空白,不但很少笑,即使笑也很少是發自內心。而現在,他不但會微笑,會被小七的死感動,甚至剛才因為女人被人占了點便宜而發怒。兩相對照,似乎自己控制情感的能力正在逐漸減退。
這種改變究竟是好是壞?葉空說不上。像原來那樣有極強的自控能力當然好,但現在這樣隨性而為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老公,要是有一天我忽然死了,你會不會難過?”剛才還笑得十分燦爛,幾乎轉眼間符美儀忽然變得有些傷感:“我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有些擔心會被老天嫉妒。”
這似乎是女人的通病,每當感覺幸福到極點的時候,總是會產生懷疑,并很快想到一些不好的結果。偏偏女人們又都喜歡把這種情緒歸到浪漫之中,并會充分的表現出來。
葉空對女人的這種反應幾乎已經麻木,他曾經睡過的女人中,至少有一半的女人都會在**之后發出類似的感嘆,一邊表現自己的浪漫,一邊又期盼著得到一個更加浪漫的回答。可惜葉空那個時候根本不會在乎女人的感覺,每次都只是給對方留下一個非常不浪漫的結局。
“傻瓜。”葉空很自然的揉了蹂符美儀的頭,微笑著說道:“只要有我,誰也搶不走你,就算是老天也不行。”
“真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感覺到葉空的寵愛,符美儀很快又開心起來:“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的,我敢說,你要是去演電影,肯定會成為世界級的明星。”
葉空笑道:“要真有人找我演電影,你會答應嗎?”
“不許!”符美儀立刻答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都到處招惹女人,要是去演電影,不知道會害多少女人單相思,還是我一個人做些犧牲好了。”
“正反話都讓你說了······”葉空終于笑出聲來:“跟女人果然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
“女人就應該這樣,你沒有看電影里······”
兩個人低聲說笑著,很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渾然沒有發覺,在練習場的門口正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今天跟你吃晚飯的是什么餓人?”米歇爾剛剛渡過了他六十歲的生日,已經頗顯老態,但這并不影響他在組織上的地位,即使是像現在這樣溫和的說話,也會讓人感到一種上位者的尊嚴。
“下午游泳時候遇到的那對香港夫婦。”蘇菲顯得有些緊張,雖然不知道米歇爾是怎么知道這件事,但他既然問起,肯定是產生了疑心。
“是你主動去找他們的?”米歇爾的聲音不高,顯得有些蒼老,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蘇菲感到心驚肉跳。
“是······是我主動去找的他們。“蘇菲本想說謊,可一看到米歇爾的眼神,還是說了實話:”下午的時候聽那位先生說他們晚上會去吃燒烤。””那么你們都談了些什么?米歇爾似乎很好奇,接著問道:“是不是談到了我?”
“沒有”蘇菲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回答:“只是聊了些對電影和服裝的看法。”
稍停了一下,看到米歇爾還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蘇菲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接著說道:“還有戒指。那位先生是一位設計師,他答應會單獨為我設計一枚戒指。”
“很好,你真是個可愛的天使。”米歇爾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我很不喜歡那個設計師,所以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去找他?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想你一定能夠做到,是不是?”
“我保證。”蘇菲急忙發誓:“我保證再也不會去找他們。”
“很高興你能聽我的話。”米歇爾稍稍欠了欠身,似乎想要站起來。
蘇菲急忙走過去,小心的攙著他,在船艙里來回走了幾圈。
“好了,你去弄些水,我想洗個澡。”坐回床上之后,米歇爾雖然看起來有些累,但精神似乎還很足。
“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就要洗嗎?”蘇菲幫米歇爾輕輕捶著腰,小聲問道。
“當然,我的小天使,我簡直有些迫不及待了。”米歇爾顯然心情很好:“菲利普,你去休息吧,順便幫我把牌子掛上。”
“是的,米歇爾先生。”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菲利普微微鞠了一躬,拿起掛在把手上的牌子,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