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實在沒有想到,看起來已經被那洗腦裝置弄得癡癡斯竟然會開口說話,而且還說出了很多重要的情報。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就算這個時代最好的心理醫生在場,恐怕也搞不懂葉空的催眠手法,更不要說他這個街頭混混出身的半文盲。事實上對于所謂的洗腦裝置,在源陽看來根本就是跟電視機差不多的新發明,并沒有意識到這東西會是一種跨越了上千年的技術。
“現在你都明白了?”葉空將失去作用的帕雷斯扔到床上,因為長時間被深度催眠,這個可憐的阿根廷人精神已經徹底崩潰,就算是神仙恐怕也沒有挽救的能力。
“媽的!”源陽只能靠大聲地咒罵來發泄心中的憤懣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操縱的結果。若不是他的性格過于偏執,恐怕這個時候已經成了一枚廢棄的棋子。也是他運氣好,那個洗腦裝置還不夠完善,還不能很完美的解決自主意識與服從之間的矛盾,這才沒有完全變成那個人的傀儡。
“你有什么打算?”葉空有些好笑的看著源陽,淡淡的說道:“現在我們知道那個人是想徹底攪亂整個美國的黑道,你是他的一把刀,現在刀子已經捅下去了,他應該會隱藏一段時間。”
“媽的,敢玩老子,老子也不讓他好過。”源陽看了眼弟弟,得到的自然是支持的目光:“等我準備一下,這次就算不要配方我也要宰了他。”
“我可以幫你。”葉空微笑著說道:“不過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源陽愣了一下,隨即問道:“葉警官。我怎么總感覺你在利用我?”
“我當然是在利用你。”葉空面色不變的說道:“不然怎么會讓你活到現在?”
“你到底是什么人?”源陽地臉色變了,他忽然想起來這個年輕人似乎從沒有把人命當回事過,這一點根本不像一個警察。倒像是職業殺手:“你是中國的特工?”
“不要胡思亂想了。”葉空有些好笑的搖搖頭,說道:“我就是個警察而已,只不過這里不是香港,所以做事得方法稍有些不同。”
“你剛才說地條件是什么?”源陽想了想,沒有深究,警惕的看著葉空。
“很簡單,你們兄弟兩個其中之一,去找警察自首。”葉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去,聲音也冷了下來:“我不希望這件事鬧得太大,否則最終吃虧的是所有華人。”
“哼!”一旁的源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們憑什么聽你的?”
“很簡單,沒有我,你們根本對付不了他。”葉空冷冷的瞥了源海一眼,隨即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源陽的臉上。
“誰說我們自己不行?”源海還想爭辯,源陽擺了下手。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顯然內心正處在掙扎之中。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過讓我們兄弟去坐牢。我不干。”許久,源陽終于下定了決心,搖頭道:“我會想辦法試一次,如果實在不行我寧可放棄報仇。”
“既然這樣,那我只能祝你們好運。”葉空似乎并不介意,竟然笑了笑,轉身走了。
房間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源氏兄弟互相看了看,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剛才他們已經做好了一言不合就拼命地準備,沒想到葉空竟然就這么放過了他們。而且看樣子竟然不再理會他們,就這么走了。只留下一團不著邊際的迷霧,讓人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哥。怎么辦?”源海不太喜歡動腦子,這個時候反倒首先醒悟了過來:“這個姓葉的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坐山觀虎斗吧?”源陽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等我們跟那個人拼個兩敗俱傷之后再撿便宜。”
“有那個必要嗎?”源海稍顯尷尬的看了看源陽:“我見過他出手……”
“算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源陽猛地一揮手,瞇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只要這個姓葉的在,我們這次看來是躲不過去了,不如拼了。”
“反正我聽你的。”源海倒是痛快,大大咧咧地說道:“最多不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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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四海幫有沒有姓秦的中年人?”一輛偷來的福特車里,葉空一邊給鄭小春打電話,一邊查看地圖。
“有。”鄭小春的回答干凈利索,只是不免透著一絲溫柔。
“在四海幫里是做什么的?”葉空接著問道。
“什么都不做,我爸前段時間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撿的。”鄭小春似乎有些瞧不起這個人:“就知道出些餿主意,像個狗頭軍師。”
“沒有自己的地盤?”葉空皺了下眉,這一點跟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沒有。”鄭小春笑笑,說道:“我爸一直防著他,這種人滿肚子壞水,手底下不能有人。”
葉空沉思了一下,展顏一笑,說道:“我明白了,跟鄭老大說一下,我要見他。”
“沒問題,什么時候?”鄭小春頓時開心起來,葉空要見鄭海山,自然也能見她:“現在到處都是警察,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告訴我地方就行。”葉空想了想,說道:“明天中午,我要單獨見他,不要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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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頓現在很興奮,非常興奮。就在剛才,在不停的疲勞攻勢下,終于有人承認襲擊源陽別墅是四海幫干的,只是不肯指認水下地命令。不過這算不得什么,鮑頓相信,抓來的這么多人總有幾個意志薄弱的,用不了多久還會有人受不了疲勞轟炸,愿意配合警方出庭作證。抓不到指使者沒有關系,只要能證明這件事只是華人內訌就行,這樣地成績已經足夠獲得上面的賞識。
“繼續審訊。”雖然已經疲勞地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方睡一覺,鮑頓的臉上還是洋溢著燦爛的微笑:“等這件案子搞定,我請大家喝酒。”
“放心吧,長官。”幾名探員開心的吹了聲口哨,紛紛應承著。
“對了,四海幫的人藏在什么地方找到沒有?”鮑頓接著問道。
“抱歉,長官。”一名探員站起來說道:“還沒有進展,不過有些消息表明四海幫各地的頭目都在紐約。”
“繼續追查。”鮑頓沒有發火,現在人手有些不足,找不到人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這些人早晚要露出頭來,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長官,剛才有人打來電話說要找你。”為了審訊的時候不受干擾,鮑頓的電話一直關機,所有呼叫都轉移到了辦公室。
“什么人?”鮑頓一邊解除呼叫轉移,一邊問道。
“是那個中國警察。”探員遞給他一張便條,說道:“他說讓你有時間給他回個電話。”
“知道了。”鮑頓稍有些意外,不過現在形勢一片大好,心情自然也就沒有那么急迫:“沒有其他的事,就都出去做事吧。”
看著探員們亂哄哄的離開會議室,鮑頓這才按照便條上的號碼撥通了電話。
“葉警官。”鮑頓故意放粗了嗓子,表現出憤怒的樣子:“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解釋。”
“鮑頓先生希望我解釋什么?”葉空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不要忘了我們現在只是合作的關系,。”
“葉警官,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四海幫的人會在我們之前襲擊源陽的別墅?”鮑頓哼了一聲,接著說道:“還有,電磁炸彈是怎么回事?你知道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是什么,你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什么電磁炸彈?”葉空好像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我趕到別墅的時候只看到了尸體。”
“為什么四海幫的人會發動襲擊?”鮑頓對葉空的態度十分不滿:“是不是你跟四海幫之間有什么交易?”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葉空的聲音也顯得有些不滿:“我接到消息趕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沒有活人了,不過在一個地下室發現了一條地下通道,我估計源陽已經逃走,所以這幾天一直在追查源陽的下落。”
“真的?”鮑頓將信將疑的問道:“那你找到源陽沒有?”
“當然。”葉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些憤怒:“我不是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