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不理會段敘初的嘲諷,拿出鑰匙開門,“既然你對我這六年的生活了如指掌,知道我曾經做過三陪,又何必再問我今晚去了哪里。”,這才注意到腳下堆積著很多煙蒂,也就是說段敘初已經等她很長時間了。
真難得他會有這么好的耐心。
蔚惟一正推開門,手腕卻被段敘初拽住,緊接著段敘初用力將她的背甩到門上,欺身上前貼近她,把她困在他的胸膛和門板之間,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蔚惟一抬起下巴看著段敘初,脖頸拉出一條修長優美的弧度,瑩白的膚色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透出一種誘惑力,她涂了胭脂的臉好像蒙著一層紗,讓人看不真切,但不可否認她化過妝后更加漂亮。
這正是段敘初所厭惡的。
以往在一起時,他不允許她化妝,因為他覺得她最美的一面只能給他一個男人看到。
然而幾年前他得到的照片和訊息里,全是她濃妝艷抹穿著暴露地出入各個酒吧、夜店,以及酒店的畫面。
“蔚惟一。”他低聲叫她,透著濃烈的陰鷙和無法壓制的怒氣,“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卻原來你賺錢的方式一點都沒有長進,還是靠出賣身體和色相。你說若是盛氏你的那些下屬知道你晚上還做兼職,他們會怎么看待你?”
蔚惟一如今已是一無所有,因為再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所以不怕失去,面對段敘初羞辱性的話語,她的表情還是淡淡的,“是,你說的對,我除了這張臉外,我什么也不會。我就是一個花瓶,既然如此,我為什么不發揮所長呢?當年我不就是用我的身體一次性賺了你50萬嗎?”
段敘初聞言臉色驟沉,暗炙的重瞳緊鎖著蔚惟一一張一合的兩片唇,他只覺得喉嚨一緊,低頭就要吻上去,卻又在聞到那淡淡的唇膏香氣時,倏地頓住,隨后扯住蔚惟一的手腕往屋里拽,“給我把你抹上的這些玩意都擦去。”
蔚惟一被段敘初拖住,她跌跌撞撞的,腳上穿著高跟鞋子,不小心扭了腳踝,卻只能在段敘初的逼迫下忍著痛,一言不發地回到樓上的臥室卸妝。
再下樓時,蔚惟一換了衣服,也不理會坐在沙發上翻雜志的段敘初,她徑直往廚房里走。
段敘初跟在身后,再看素顏的蔚惟一,他覺得順眼了很多,見她打開冰箱,他勾起唇角問道:“你生意那么好,連晚飯都沒有來得及吃?”
蔚惟一不理他,跟個精致的木偶一樣,什么情緒和感情也沒有,她機械地洗了西紅柿,放在刀下切著。
段敘剛緩和下來的臉色,被蔚惟一這樣一晾,頓時又陰冷下來,“我也沒有吃。”,很平淡的幾個字,但尾韻里卻透著脅迫。
他把江茜送到機場,又哄囡囡睡著了,自己連飯也顧不上吃,就過來找蔚惟一。
真正算起來,他在春寒料峭的門外等了蔚惟一幾乎三個小時。
蔚惟一什么也沒有說,十多分鐘后她把一碗面條端到段敘初手邊后,她坐到對面,拿起筷子吃著自己的。
段敘初低頭看著眼前的清湯寡水,除了面條和西紅柿外,竟然連一個雞蛋也沒有,他皺起纖長的眉眼,“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