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琳不緩不慢地移開視線,看向這院子,突然間想起文琦十幾歲時穿著花裙子,在院子里同她一起玩耍的情景,她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她的笑聲,此時還回絕在她耳邊。
“那文琦為什么想要殺她?是不是像報紙上面所說的那樣……”
還沒等溫亞倫把疑問說完,只等到洛文琳很生氣地搶過他的話:“我妹妹沒有殺人,報紙上面全是胡編亂造的。”
她瞪視著溫亞倫,尤其是這個時候,她不容許別人誣陷她妹妹,她最了解文琦,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有些尷尬,低垂眼簾,抱歉地對說道:“對不起!”
“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這樣魯莽地問你這些問題,我明白你此時此刻的心情,我也不相信文琦會做那樣的事情……”溫亞倫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口氣中帶著歉意。
“事情都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我只祈求我妹妹不要有事。”她輕聲地說。
“不過這件事情,只是一興浪起,最近沒有記者媒體播報這件事情了,只是不知道警方那邊的情況而已。”溫亞倫微微蹙起俊美的眉毛,若有所思地說道。
家里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洛文琳極少打開電視,也沒有看報紙,她是怕一打開電視,新聞上面播報的都是洛文琦傷人的事件,看到心會更加煩亂,心痛。所以最近有什么新聞,她都不知道。
經(jīng)溫亞倫這么說,能出現(xiàn)這樣的結果,看來是霍天擎已經(jīng)擺平了這件事情了,她感到很是欣喜,但是那又如何呢,文琦依然在他的手中,不知道他把她藏到哪一個國家,而且霍天擎說過,不會讓他們相見,想到這個,她的心,揪了起來。
“既然文琦已經(jīng)潛逃在國外,要不這樣,我可以暗中派人到國外尋找一下文琦。”溫亞倫真得很想幫文琳做些什么事。
“真的嗎?”洛文琳聽到他這么說,她欣喜若狂,抬起雙眼興奮地看著他,但很快,她的眼光漸漸黯然。
溫亞倫察覺到了什么,微蹙眉峰,輕聲地問:“怎么了?”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黯然地說:“你是找不到她的,還是算了吧!”
霍天擎那個家伙既然能夠把這件事情擺平,那么他就有本事將她的妹妹藏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讓他們這些人永遠也找不到,他很厲害,不要低估了他的本事和勢力。
“為什么,你不是很想知道文琦在哪里嗎,不是很想找回她嗎?”溫亞倫以為她這是在拒絕他幫助她,緊鎖眉頭,走到她的面前,不解地問道。
“亞倫,你不用再問為什么了。”她不想說,因為有些事情,他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只怕麻煩會找上他。
再說了,霍天擎既然能夠秘密將文琦送出國外,那么他就會好好地保護她的,不會讓她生命有任何的危險。
“文琳,我是真得想要幫你,幫你做些事情。”他說,兩手抓住她的手臂,深深地看著她。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抿嘴微微一笑,再次說道,“爹地已經(jīng)回來了,家里暫時也就是這樣,有些事情,我有能力自己處理,沒有什么事需要幫忙的。”
溫亞倫的眉峰蹙得更緊了,皺成一個“川”字,他緊緊地盯著文琳看,真的,他們不再像過去那樣親密無間了,彼此的心,遠了,像是隔著一道墻壁。
“亞倫,你來啦!”這時羅韻蕓走了出來,簡樸的裝扮,顯而易見的白頭發(fā),臉上滿是皺紋,在劉媽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看到女兒正和亞倫在院子里說話,她便笑著走了過來。
“伯母!”溫亞倫聽到伯母的聲音,眉宇舒展,露出淡淡地笑容。
“文琳你怎么不請亞倫到屋里坐坐呢!”羅韻蕓用責備的眼光看了看文琳,說道。
溫亞倫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文琳,笑著說:“不用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呢,改天再來坐吧!”
“那好!”羅韻蕓也不好說什么。
溫亞倫再次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文琳,轉身走到車前,開車離開了洛家。
洛文琳靜默地站在那里,看著他開車離開,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心突然間有種落寞感。
“你心里還是有他的,為什么要這樣有意地跟他拉開距離呢?”羅韻蕓從文琳眼里看到了那一份依依不舍,便說道。
“今昔不同往日了,我不再是那個洛家大小姐了,一點身份地位都沒有,而他呢,可是臺北市市長的兒子,我根本配不上他。”不是她有意要跟保持著距離,而是她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洛家大小姐了,一切都變了。
羅韻蕓也沒再說什么,文琳說得并不是沒有道理,現(xiàn)在洛家像是落水狗一樣,不但沒有人伸出援手幫他們洛家,而且還有人想往上打一杠。
霍天擎剛從制造毒品的地下基地回來,他一回到別墅,第一時間就是找洛文琦,她不在大廳,也不在院子,那么就是在房間里,他大步地走上樓,推開門,走了進去,卻沒有看到她的人影,只看到床上擺放著針線。
他走了過去,拿起那剛織些許的毛衣,卻聽到身后傳來洛文琦的聲音:“你回來了!”
他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她,問:“這些你是從哪里拿來的?”
洛文琦看著他手中握的毛線,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走到他的面前,從他手中拿過那些毛線,不慌不忙地說:“閑得無聊,就讓羅管家到外面給我買些毛線回來,想給寶寶織毛衣,毛襪,還有帽子……”
說著,她嘴角流溢出幸福甜美的笑容,手輕輕地撫摸肚子。
霍天擎斂起剛才那張冰冷的臉,目光變得緩和,聲音溫和地說:“嬰兒的衣物不是已經(jīng)買了很多了嗎,為什么還要費心費力呢?”
“如果你看到自己寶寶穿上自己親自織的毛衣,你會不會感到開心呢?那種喜悅是無法形容的,反正你是不會明白的。”她就是怕等寶寶出生那一天,他不會讓他們母子倆見面,織了這些,至少他以后可以穿到。
他只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并沒有承認過她是孩子的媽媽,所以從心底感到害怕,對他也有所防備。
所以她不會輕易地看穿她內(nèi)心的想法,表面的功夫,她做得很足,像只乖巧溫馴的貓咪依偎在他的身邊,沒有再想要逃走了,只想好好地養(yǎng)胎,把孩子生下來,看著孩子出世……
她見霍天擎站在那里,她抬起雙眼看了看他,沖著他微微笑,她時常保持著微笑,主要贏得他對她的信任,但是贏得信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翼翼,不著痕跡。
“對了,過段時間,我要把你接回英國,讓你在那里好好地養(yǎng)胎。”這里是他制造毒品的地方之一,但是他想把重心移到英國,他知道現(xiàn)在有一些人在找她,所以他得將她轉移另一處,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找到她了,雖然她現(xiàn)在很安全,但是泰國畢竟有些亂。
“在這里不是很好嗎,為什么要到英國呢?”停下手頭針織的動作,洛文琦抬起雙眼不解地望著他。
她到處轉移,她可是孕婦,經(jīng)不起這么多的折騰,好不容易熟悉了這邊的環(huán)境,突然間又要到另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這真是讓她很煩躁。
“你最好別問這么多,我做什么事,自然有我的原因。”霍天擎的臉一下子寒了起來,目光陰冷地看著她,“還是你要待在這里,等著誰過來救你,我告訴你,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我沒有想過,既然我答應你生下孩子,就會好好地養(yǎng)胎,我就沒有想過要逃,是你根本不信任我,再說了,我在你的眼皮底下,又挺著個大肚子,能逃到哪里去呢?”她心里憤憤不平,沒好氣地說道。
看到她生氣的樣子,霍天擎突然間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也是,他從來都不信任誰,就算與她朝夕相處,有過肌膚之親,又懷了他孩子的她,他照樣不信任她,因為她鬼靈精怪,看透她的心,但是不清楚她真實想法,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她會在什么時候做出忤逆你的事情來。
“好了,什么也別說,一切都聽我的安排。”他說,不想跟她爭吵下去,把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洛文琦還能說什么呢,不再跟他斗氣,到最后傷的還是自己的身體,她得多為自己的肚里的孩子著想。
她不再理會他,繼續(xù)織著她的毛衣,她倒也是樂在其中,突然間她想到了什么,“在離開泰國之前,你能不能帶我到芭堤雅玩一玩?”
霍天擎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很快地回答她。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沒見他回答,她只好說。反正她來泰國,是為了躲避臺灣警方的追捕,是來避難的,而不是來旅游的。
“看時間安排吧!”他沒有答應她,但也沒有拒絕她,說完轉身就離開了房間,由她一個人待在房間里織著她的毛衣。
在離開泰國的前一天,霍天擎真得帶她到芭堤雅玩,即使如此,他身后緊跟著幾輛車,上面都坐著黑衣保鏢,全程保護著他們。
泰國這里雖然是旅游勝地,但是有些地方真得很亂,何況霍天擎又是壟斷東南亞毒品的大毒梟,隨時會有道上或者是其他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