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曹芯蕊也走出來,看到江河開心地撲上去,江河輕輕擁著曹芯蕊,就聽那叫大柱子的山民道:“咦,尹太太你家來了好些人,既然這樣,快叫這倆小夥子和我過去將屍體運回來,天黑了怕是要被野獸糟蹋。”
曹芯蕊瞪大眼睛:“什麼,屍體?天呀,誰死了?”
江河輕輕捏她肩膀一下示意她不要多問。
曹芯蕊問:“他們是要叫你去擡屍體嗎?”
倒是杜明此刻已經明白過來,應聲道:“我去。”
“喂,杜明那可是擡屍體呀,你能行嗎?”
曹芯蕊又喊道。
蘇三也看不過去了,輕輕拉了她袖子一下,曹芯蕊卻轉過臉問:“咦,師姐,你拉我做什麼、”
蘇三看了江河一眼,後者滿臉歉意,蘇三隻能將話嚥了下去,她心道這富養的女兒就養成如此天真,這是幸運還不幸呢?
尹太太此刻恢復了神智清明,她喊道:“秀秀,別哭了,咱們先上山看看,也許不是阿忠呢。”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聽說這山上出現了兇殺案。”
蘇三驚喜地問:“你怎麼來了?”
衆人看到一個淺灰色獵裝男子走了進來,孟春問:“這位是誰呀?”
“鄙姓羅,是上海警察局的偵探。”
羅隱環視衆人問道:“我方纔進門時看到外面圍了幾個人,說是這山裡生了兇殺案件,可是如此?”
蘇三點點頭道:“是這樣,我們大家正要上山去。”
“死者是……” щшш ★тt kān ★¢ o
羅隱話沒說完,秀姨哭嚎道:“阿忠啊,阿忠啊。”
蘇三用眼神示意一下,羅隱跟著她來到一邊,聽她講事情的來龍去脈。
孟春踮著腳看著這一切,還轉身低聲問尹丹丹:“這個人長得真俊,他和蘇師姐好像很熟,嗯,很默契,不會是蘇師姐的男朋友吧?”
尹丹丹此刻心裡已然是驚濤駭浪,忠叔是看著她從小長大的,和至親長輩差不多,如今聽說他出了事,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別的,她像是完全沒聽到孟春的話,整個人都傻呆呆的,嘴裡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是忠叔的。不會的。”
曹芯蕊則靠著江河,在一邊說:“我知道這個人,人家可是貴介公子呢,很有名的,想不到和蘇師姐這麼熟悉,嗯。認識他也是挺有好處的事,江河,這個機會不錯,你可以和蘇師姐的朋友熟悉熟悉。”
江河眉頭一皺:“我一個學生,還沒有畢業,認識那麼多人做什麼?”
杜明看了孟春一眼,又看看江河,低下頭,腳卻不住地劃著地面,蹭著一顆小石子。
“傻了吧你,你真當他是普通警察啊,背景大著呢,做警察不過是個人愛好玩一玩罷了,多好的機會啊,能認識這些人。”
曹芯蕊嘟著嘴巴,撒嬌地晃了晃江河的胳膊。
江河有點不高興地喝止道:“別鬧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
曹芯蕊剛要還嘴,卻一眼掃到孟春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嫌棄鄙夷還有一種說不出的仇恨,曹芯蕊從沒注意到孟春還有這樣的眼神,嚇了一跳忍不住渾身打個冷顫。
江河以爲她是被自己說的害怕了,便又換成柔聲安慰道:“這是在人家家裡,又出了這等事,你懂事點,乖點啊。”
這時蘇三已經帶著羅隱走了過來,羅隱對尹太太說道:“太太,貴府出現這樣的事,真是令人遺憾,但事情既然生就得去面對,我是上海警察局的,是這位……蘇小姐的朋友。”
尹太太明白他的意思,點點說:“那就有勞羅先生了,這件事現在就委託給羅先生吧。我,唉,現在一聽出了事,能站在這已經是極限了,怕是實在走不到山上去,秀秀,你看……”
秀姨擦著眼淚哽咽著道:“我自然要去那山上去看看的,那是阿忠啊,太太,看來真的是……唉,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啊。”
她滿面淚痕,很是傷心。
尹丹丹扶著她道:“秀姨我們一起上去,也許不是忠叔呢,好端端的,怎麼能有人想要傷害忠叔,他人那麼好的,從沒見過和誰紅過臉,我可不信忠叔會有仇人。”
“不是仇家,都是我的錯,是我害的他……”
“秀秀!”
尹太太忽然嚴厲地喊了一聲,將秀姨的話攔了下來。
衆人眼中的尹太太一直是優雅和善的,第一次見她用這種氣急敗壞的語氣說話,瞬間都愣住,院子裡瞬間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到。
尹太太也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善,急忙解釋道:“還是先上山確定一下吧。”
秀姨不再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曹芯蕊見羅隱和蘇三走在前面,急忙推了江河一把,小聲說:“你跟上啊。”
江河低語道:“你不是不要我去,嫌棄晦氣嗎?”
“哎,你傻不傻啊,現在時候不同了,這不是羅探長到了,你要是想認識他,總要在他眼前晃晃,表現一番呀。”
杜明就走在他們身後,聽著兩人嘀嘀咕咕的,心想過去竟然從沒有現原來曹芯蕊還這麼勢利眼,也是,現在的女孩子哪個不是眼睛長在頭頂上,自己在學校就是個不被人注意的,他目光轉向孟春,後者正和尹丹丹一左一右攙扶著秀姨,聽著秀姨低聲啜泣,臉上顯出不忍神色。
杜明在心裡暗歎:看來還是孟春一貫的爽朗大方,曹芯蕊這樣的大小姐平素看著乖乖淑女一樣,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蘇三走在前面,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問道:“杜明,孟春送去的藥油,你擦了沒有?”
杜明很明顯一愣:“藥油?”他疑惑地看向孟春。
“哦,我們睡了一下午,醒來就聽說這邊出事了,急忙跑來看,我還沒來記得給他看藥油呢,就我擦了一點,嗯真好用,腿都不疼了。”
江河說道。
曹芯蕊依偎著江河,聽到他這樣說話,想到自己巴巴的去給他送藥油,敲了半天門卻無人理睬的事,心裡很是不忿,但又不好對戀人火,便將火力對準杜明:“杜明,你睡覺簡直太嚇人了,睡得那麼死,我中午敲了好久的門你一點都沒聽到嗎?”杜明茫然地搖搖頭:“沒有,我午飯後就覺得好累,眼睛都睜不開了,回去倒頭就睡什麼都不知道,方纔要不是江河把我搖醒,你們這邊吵鬧的聲音我都不知道呢。”
“你這睡得那麼死,不知道的以爲吃了安眠藥呢。”曹芯蕊有點不滿地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