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匆忙一瞥間,只覺得帳中人面孔的輪廓有些熟悉。
仔細再一看,驚的她險些叫出聲來。
這人竟然是墨云峰!
墨云峰也是習(xí)武之人,早在她偷開房門鎖時就醒了,本想伸手拿劍,沒想到竟然看到?jīng)鲈峦低得哌M來。
不知為何,他就起了促狹的心思想看她倒底是想做什么。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丫頭把衣裳脫了,還鉆上了床。
墨云峰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著,透不過氣來。
要不是外面有官兵堵著門。他幾乎想把她揪出來好好教訓(xùn)一通。
涼月半張著嘴,看著他,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低聲道,“怎么是你……”
“不然你想爬誰的床?”這時候要是點了燈,涼月就能看到墨云峰這時的臉色黑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涼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誰都行,我不挑的。”
墨云峰額角青筋突突亂跳,伸手一把將她按在床上,他就不信這丫頭真的膽大包天,今天要是不他在這里,他簡直不敢想她脫成這個樣子爬到別人床上。
涼月的注意力仍在門外。墨云峰將她推倒了她也滿不在乎。
“噓……他們來了。”她反而將中衣往下扯了扯,“喂,你靠近點啊,我又不收你錢。”
墨云峰一口氣沒喘勻,憋的他血氣翻涌,好不容易才順過這口氣來。
這時外面有人砸門。
他的屬下這時也醒了,過來阻攔官兵道:“這是我家將軍訂的上房,不會有什么刺客。”
“將軍?”官兵頭頭似乎不太相信,“藍知縣有令,今天必須抓到刺客,開門!”
墨云峰屬下不肯讓開,官兵也不肯善罷甘休。
“什么事這么吵?”門里傳來墨云峰慵懶的聲音,似乎才睡醒。
“將軍,是這邊衙門的人,他們在抓什么刺客,正在查房呢。”
“哦。”門里只應(yīng)了聲就再沒下文了。
官兵頭頭道,“你們說他是將軍,可有證明身份之物?”
“自然是有的。”
“拿來我們看。”
“我家將軍的東西豈是你們隨便就能看的……”
“再不讓開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雙方又在門口吵了起來。
“進來。把東西拿給他們看就是了。”門開了,墨云峰站在那不耐煩道。
墨云峰身邊有皇上賜的虎腰牌,官兵見了腰牌態(tài)度馬上變得恭敬起來。
“將軍。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每個房間都查到,不然小的實在是沒法子交待啊。”
“嗯。你們看眼就是了。”墨云峰返身進了屋。
官兵們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掃了眼,見床上還躺著個人。
墨云峰沒管他們,直接上了床。
“你去哪了?”床上的女子嘀咕著,雪白的胳膊摟了上來,勾住了墨云峰的脖子。
站在門口的是墨云峰的屬下。他們看到這一幕全都嚇了一跳。
將軍床上什么時候多了個女子?
他們將軍的為人他們最清楚不過,平日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不近女色,怎么會……
墨云峰含糊的應(yīng)著躺了下來。
女子嘻笑著湊上來。不知說了些什么,墨云峰訓(xùn)斥道,“老實些。”
官兵們立時收了目光。老實的退了出去。
墨云峰的幾個屬下驚的更是險些掉了下巴,“將……將軍您早些休息,屬下告退……”
有誰知道這時候墨云峰恨的都快咬碎了鋼牙,涼月手里的長劍就抵在他的脖子上,她一手還勾著他的脖子。
在外人看來這香艷的一幕實則是極為驚險,他再稍稍向前一點就要被割傷了。
門剛被關(guān)上。涼月跟墨云峰同時一躍而起。
涼月跳起來的第一件事是沖向門口,鎖了門。
墨云峰跳起來卻是想扯起被子將她裹了,沒想到這丫頭竟半光著身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下床去了。
涼月鎖了門回來這才大大咧咧的將中衣拉了起來,“好險好險。”
墨云峰坐在床邊,鬢角青筋突顯。
涼月收了劍。這才發(fā)現(xiàn)墨云峰臉色難看,訕訕的湊過去道,“你別生氣嘛。剛才我不是故意用劍指著你的,只是習(xí)慣了。”
墨云峰瞪著她,冷哼了一聲。
“喲,原來墨大將軍也會生氣。”見他不高興涼月居然笑了,“以前總見你板著個臉,以為你只是個老古板。沒想到也會生氣啊。”
老古板……原來她一直都是這么看他的。
不知為何,墨云峰覺得有些泄氣。
“你怎么會被官兵追?”他問起正事。
“我還想問你呢,墨大將軍怎么會跑到慈州城來?”
“我奉了皇上密旨出來辦差。回來的時候經(jīng)過這里。”他不能把秘密送齊國公主溫然的事告訴她,只能含糊的解釋了下。
涼月也不多追問,點了點頭道,“那正好,你幫我看些東西,別人我信不過。”說著她從床上將自己的外衣翻出來,從懷里掏出幾封信來。
墨云峰接了信,揚眉看著她,“這是哪里來的?”不管怎么說。她說她只信他的那句話還是很讓他受用的。
“從藍知縣書房里拿來的。”涼月笑的紅唇彎彎,一副無害的模樣。
墨云峰嘴角抖了抖。
什么拿的……這個丫頭,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的做點正事。
墨云峰頭痛的將信拿過來翻看著。
“怎么樣?有沒有用?”涼月期待的望著他。
“什么叫有用的?”
“就是……里面的消息很過癮。很……”涼月蹙起眉頭,有些詞她還用不好。
“有時間你不如多識幾個字,免得到時偷了名人字畫在你手里毀于一旦。”
涼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還會挖苦人?”
墨云峰深吸一口氣,他覺著自己平時不茍言笑的臉足以嚇住軍中各將,但是卻唯獨嚇不住眼前這個丫頭。
“我沒有挖苦你的意思,識字又不費什么事。”
“誰能教我啊?”涼月苦著臉,她可不想被教書先生說教,那些人個個都是老古板。比墨云峰還要無趣。
“我教你。”墨云峰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話說出來后他卻傻了眼。
涼月也愣住了,“你教我?”她忽地一笑。
“怎么,你覺著以我的身份不配教你么?”見她笑,墨云峰覺得有些傷自尊。
“那倒不是,只是你不知道我的厲害。”
“你有什么厲害的?”
涼月笑的狂傲,“當(dāng)年我?guī)熜忠苍虢踢^我識字,不過我脾氣可大了,發(fā)起火來時就連我自己都害怕。”
墨云峰手上一個不穩(wěn),信封“刺啦”一下被他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