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所處的工作室名氣很大,老闆是個很年輕的男人,蓄著十分具有浪漫氣息的鬍子。來歷成謎,據(jù)說名字是不可敘說的禁令。
她大學(xué)時報的是金融,唸到一半轉(zhuǎn)行去學(xué)畫了。好在以前的底子打下來了,老天給的天分又還在,葉臻自己也喜歡的緊,她就想不出什麼理由不幹這行。
“可以放個假麼老闆,我媽媽生病了。”葉臻交了畫,底氣是有了,何況她態(tài)度誠懇表情真摯。“我這個月都沒能好好陪陪她。”
拖了那麼久還好意思要求放假?老闆輕輕瞥她一眼,眼神裡洞穿所有,“把你媽媽的病歷複製一份給我。”
葉臻的表情僵在臉上,正準備說什麼,卻見老闆擺了擺手。“放三天,再多你就拿年假來補。”
葉臻微微笑起來,素白的臉上染了豔色,“謝謝老闆,我以後會好好工作的。”她伸手拎了包,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老闆在後面哼了哼,畫畫這行業(yè)是什麼,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葉臻算是好的,要三年真給一幅畫他分分鐘掐死她。
好多人吃住都在畫室,葉臻乾脆把換洗的衣服都搬了來。在畫室的時候真稱不上好看,有時候靈感來了飯都顧不上吃,走進去滿滿藝術(shù)家不羈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竟意外的有種離開家的感覺。
葉臻打了個電話給陸致遠,他沒接。打給林好逑的時候那邊罵罵咧咧的,她聽著有事,要了地址就往那邊趕。
趕到酒吧的時候,正好看到林好逑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右臉頰上腫著,明顯帶著巴掌印。耳環(huán)掉了一隻,高跟鞋不知甩到哪裡去,頭髮也凌亂的。見了葉臻來,就仰起臉無辜的朝她笑。
葉臻把高跟鞋撿起來,默默走過去幫她穿上。昨晚又在酒吧熬夜了吧,看樣子才起。“誰幹的?”
她的聲音冷的淬冰,面罩寒霜,林好逑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很沒出息的哭了。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看似溫柔的葉臻堅強的彷彿雜草般,而看起來強硬的林好逑卻意外的是個哭包。葉臻就像個勇敢的女騎士般,揮舞著鋒利的長劍,恨不得殺死所有對林好逑的苦難。
葉臻帶著林好逑回家,不是那個和陸致遠的家,也不是父親母親的那個家。這是一間小公寓,屬於葉臻和林好逑。這間小公寓讓人覺得她們並不是無處可去的。
等林好逑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葉臻的早餐也買回來了。
林好逑喝了半碗豆?jié){,自己覺得委屈可又不敢擡頭看葉臻。
“昨晚上我還是過得挺好的,就是早上離開酒吧的時候被人打了一頓。”雖然覺得難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交待清楚。
葉臻給她把豆?jié){添滿,“誰?”
“張朵姐妹吧……”她摸了摸臉,咬著牙氣憤的不行,“什麼玩意兒,那男人一身的婊氣,我腦子有坑也看不上好嗎?”
“確定是她們?”
林好逑用力點頭,又不好意思,“前兩天和她們有點過節(jié)。”
葉臻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指,“林好逑,知道她們爲什麼對你動手麼?”
她一愣,“嫉妒我長得漂亮。”
葉臻微笑,“你長得比我好看,我就要弄死你麼?”
她搖了搖頭。
葉臻深呼一口氣,覺得自己仍然沒有修煉到家。她現(xiàn)在還是二十四歲的年紀,再過六年她也許會更穩(wěn)重些。但是忍不下去!那張氏姐妹多大臉居然敢欺負到林好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