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你是還要在空境呆著,還是回你的地球?”
白清手中的茶已經(jīng)涼了,他卻沒有喝,冷不丁的問出這樣一句話,讓沈浪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思索一番,沈浪還是淡淡的開口說道:“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家人和妻子。”
“既然如此,那你便收拾收拾回去吧。”
“現(xiàn)在還不急,我想等著月憐大婚之后我再回去。”
白清淡淡一笑,“你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家伙。”
“承蒙師傅照顧這么久,無以回報。”
白清搖搖頭,沈浪隱約看見他眶中閃爍的淚花:“無妨,你能記得為師便是最大的好。”
白清背過身子,擦了擦眼睛上的淚水,“和他們打聲招呼吧!”
沈浪自然知道,師傅說的是哪些人,想起君惜他們,也是該打聲招呼才能離開了,以免他們說自己沒有道義。
敲定主意,沈浪便離開了白清的住所,一路來到君家,不同以往的是,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蕭條無比。
此時一個家丁出現(xiàn)在沈浪的面前,開口說道:“請問是沈先生嗎?”
沈浪點了點頭,詢問道:“請問君惜在嗎?”
家丁搖了搖頭,淡笑著解釋道:“家主早就已經(jīng)外出游歷了,他讓我轉(zhuǎn)告沈先生,認識你這個朋友,他很慶幸,希望未來有緣,再見。”
沈浪不禁失笑著搖了搖頭,:“那就謝謝了,替我也轉(zhuǎn)告他一聲,認識他我也很榮幸。”
君惜這個家伙也真是可以,為了提前避免想看兩眼淚汪汪,居然先行離開,說的冠冕堂皇的。
轉(zhuǎn)眼,便到了月憐大婚當日。
夢閣便成了眾人的棲息之所,顧星月和尊主在一起之后,月憐自然也就繼承了夢閣,相比之下,問月的入住,讓這個大家庭變得更加溫暖。
今日的夢閣張燈結(jié)彩,掛滿了紅燈籠,窗戶上貼滿了大大的喜字,到處上下洋溢著喜慶的氣息,沈浪來到后院月憐的住處推門進入,只見她的周圍圍滿了,化妝打扮的嬤嬤和丫鬟,甚至還有顧星月在替她梳頭,人擠人的,看上去很是熱鬧。
月憐身著火紅色的嫁衣,上面居然繡著五彩鳳凰,襯著她的肌膚雪白,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盤在腦后,火紅的頭紗披在頭上,遮住她嬌好的面容,活脫脫的仙子氣息。
就是此時的沈浪也不由得覺得,問月真的是老牛吃嫩草,兩人隔了幾輩了,居然還能讓他撿到這么個大寶。
看見沈浪站在一邊,率先出聲的是月憐,只聽她隱約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沈浪,聽說你要回地球了?”
小浪只是淡淡的恩恩一聲望著她的神情復雜,半晌才淡淡的開口說道:“臭丫頭,今天大婚,高興一點,如果他敢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會來收拾他!”
顧星月聞言第一個坐不住,當下對沈浪說道:“你可別忘了還有個我,怎么能輪到你呢?他要是敢對月憐不好,我第一個拿他開刀。”
幾人嬉笑打鬧一番,便要帶著月憐前往正廳,一時間,沈浪頗為不舍,總有種要嫁女兒的心情,惹的他是內(nèi)心有氣無處發(fā)泄。
索性也懶得和月憐一路去了,率先離開,前往正廳。
今日的婚宴,請了不少的熟人,并沒有辦的很隆重,但熟悉的臉還是一眼就能認的出來,人不多,但也不顯得冷清,賓客熱熱鬧鬧的聊天,氣氛不減。
沈浪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舉著手中的酒杯,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酸澀,要離開這邊,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一穿著紅色婚服的男人走向前來,身材高大,長相清秀,一顰一笑間都帶著一絲儒雅的意味,一路走到沈浪的面前,這才遞了杯酒,淡淡的笑道:“聽聞沈先生要離開,如今還抽時間來參加我和月憐的婚禮,感謝感謝。”
看著這熟悉的眉眼,沈浪一驚,不可思議的開口說道:“你是那個肚兜小男孩?”
問月點頭報以微笑,再度推了一下酒杯,“拖您的福分,封印已經(jīng)解除了,為表感謝,請喝下這杯酒。”
沈浪也不好回絕,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面上已經(jīng)開始有些躁紅,顯然是不勝酒力,一切的一切都恍若隔世。
哪怕是隔很多年,也會覺得這是一場夢,有幸認識這么多人,體驗了這么一場有意思的人生。
月憐身著嫁衣出場,牽著問月的手,好一對佳人才子,看著這對璧人,沈浪心中一陣感慨,思念林悅溪的感情也更甚。
“想家了?”
白清不知何時坐到了自己的身側(cè),舉起酒杯,開口笑著說道,白皙的面龐上已經(jīng)有了兩坨緋紅,看上去很是可人。
沈浪已經(jīng)不記得那晚和白清聊了多少,只記得二人面色緋紅的一直交談著,醒來便已經(jīng)回到了地球。
想來是不想離別太過傷感,白清主動將沈浪送回了地球。
心中感慨萬千,望著公園寥寥無幾的人,一個噴嚏將沈浪拉回了現(xiàn)實,白清好歹也把他送到酒店吧!
直接將他放在大街上是搞什么!
這么冷的天自己穿個單薄的西裝,來來往往的人盯著自己的視線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沈浪咳嗽兩聲,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公園,憑著記憶,沈浪回到了自己的家。
偌大的園中,居然種滿了梅花,清香味撲面而來,不禁讓人心曠神怡,一個瘦削的身影毫無征兆的闖入了自己的視線。
只見她身著粉色短款羽絨服,黑色的長褲,一雙米色的長靴,站在梅樹下,在駐足。
沈浪心中一泠,快步走了過去,近了,近了,他甚至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看著那張?zhí)竦男θ荩蚶溯p輕的喚了一聲:“悅溪。”
那人回頭,一臉驚喜的望著自己,一時間百感交集,眼眶中續(xù)滿了淚水,竟是一時間繃不住,流淌下來。
沈浪連忙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攬入懷中,揉了揉她柔順的長發(fā),笑著說道:“別哭了,小花貓,我回來了。”
二人相視一笑,眉眼中盡是化不開的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