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遭遇戰,由趙虎指揮,趙虎曾經也是一個軍人,但不滿軍中的腐敗,選擇離開。
因為實力不錯,被秀夫人看中,進入了馬莊,與馬莊的其他人相比,趙虎是真正的下屬,并不是馬莊的仆從。
作為曾經的軍人,他也盼著有一天,可以重新上戰場,為自己而戰。
現在,就是一個機會,這些天楚河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方式訓練馬莊兵衛,剛開始大家心里都有些抵制,但只是因為身份階級的關系,大家忍著這股氣,一旦訓練失敗,就會引發共憤,但誰也沒有想到,經過楚河這樣的一訓練,馬莊兵隊的實力,步步提升。
哪怕是他們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立竿見影的效果,現在已經不需要楚河強壓,他們會自覺的參與訓練,得到了好處他們,當然很清楚,在這種戰火紛亂的時代里,只有實力越強,才能活得越久,并不是每個人都像楚河一樣的,毫無保留的把訓練提升的技巧教給別人的。
這樣的機會,沒有人想要錯過。
“殺!”趙虎揮著戰刀,雙腿一夾,戰馬已經一躍,如風卷殘云般的,朝著賀家派來的千人軍列沖去,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會兒沒有退路,只有向前,只要打敗這支隊伍,他們才能活下來。
隨著趙虎沖鋒,背后的幾十匹戰馬,也立刻跟了上去,再后面,是數百馬莊兵衛,一個個狂奔,向著前面敵人的陣地發起了沖鋒。
一個小小的馬莊,一個運糧隊,不過數千老弱婦孺,誰給他們的膽子,敢朝他們發起進攻?
馬莊的動作,把這些追擊,擋路的軍隊震住了,軍隊的將軍坐在馬被上,看著土塵飛揚,士氣高漲的攻擊,也是吃驚不小,從傳來的消息稱,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馬莊,哪里有這么多強兵精衛,哪怕是虛張生勢,想要嚇退他們?
賀家已經投降了秦國,現在賀家家主,已經被封為邯鄲侯,在秦國官員未到之前,暫管邯鄲,以方便接管,現在邯鄲的權力,集賀家之手,賀家的命令,這將軍不敢違背,何況一直以來,他都是賀家一脈,為了家人,也為了活下去,他當然不會對秀夫人逃亡的馬莊眾人手下留情。
這是一個人吃人的時代,只要自己能活下去,沒有人在意別人會死傷多少。
將軍“叮”的一聲,撥出了長不,臉上表情十分的冷漠,眼里殺機騰騰。
“全軍迎戰,殺,殺!”
“殺,殺-----”隨著殺字一起,這支軍隊開始了反沖鋒,他們有一千兩百多人,而馬莊兵衛加起來,卻只有九百多人,確切的說是九百八十一人。
從人數上,就已經落入下風,楚河坐在馬背上,馬站在高崗上,看著兩隊人馬,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相信這一戰之后,這九百多人,還有相當一部分會被淘汰。
身邊,同樣騎在馬上的秀夫人,看著這混亂的戰場,有些憂心的問道:“夫君,趙虎他真的能打贏這一戰么?”
楚河聲音有些低沉,說道:“他是我為夫人選擇的日后保存根本的力量之一,若連這小小的遭遇戰都贏不了,那就沒有培養的價值了。”
秀夫人說道:“夫君,其實趙虎這人還是不錯的,只是對方是邊防精衛軍士兵,實力很是不錯,我的馬莊兵衛,平時根本少有這種正式訓練,最多也就嚇嚇人罷了,恐怕撼不動對方的陣勢。”
楚河說道:“人越是到危險的時候,越是可以激發全部的潛力,才會變得更強,陷入絕境的狼會瘋的,只有瘋掉的狼,才會夠兇夠狠,夫人,我能留下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只能用最短的時間,訓練一支屬于你的力量,無論身處何地,都可以自保。”
秀夫人聽了,有些心酸,也有欣喜,夫君終是要離開她,欣喜夫君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證明夫君心里有她。
兩支隊伍陷入了混戰,這可是單兵力量的比拼,憑的是各自的本事。
叫喊聲,兵器撞擊聲,慘叫聲,死亡嚎叫聲,亂成一團,不斷的有血濺紛涌,戰爭的場面,大同小異,總是讓人不忍目睹。
此刻在這高崗上,侍候楚河與秀夫人旁邊的田兒與水兒,連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她們為了保護夫人,不畏死亡,但面對死亡,她們還是很害怕的。
兩支隊伍一接觸,馬莊兵衛就被壓制了,趙虎立刻改變了戰略,手勢一打,身邊的傳令兵立刻呼叫:“第三方陣,沖殺!”
第三方陣是三條直線,就像是三支銳不可擋的長槍,陣勢一變,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經過楚河的訓練之后,他們的配合,也變得更加的熟練,或者楚河說的話,在戰場之上,能救你的往往是自己的戰友,這些人還不太理解,但戰過之后,流了血,心靈之中才會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在這種混亂的戰場中,個人的力量實在無舉輕重,需要相互配合,你守護我攻擊,你攻擊我守護,彼此照應,才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先前一陣廝殺,死亡不少,當他們開始利用楚河教給他們的陣勢變化,從第三陣勢變回了第一陣勢,不斷的用這種陣勢的變幻,給敵人造成傷亡,減少他們的兵力還有士氣,當這種勢減弱到一定地步,整個戰場的形勢就會逆轉。
而馬莊兵馬,越戰越是順手,士氣也越來越濃。
四周圍觀的馬莊傭戶,一個個都看出了這一戰的勝負轉逆,皆露出了喜意。
突然,幾匹戰馬,已經越過了混亂的戰場,向著車隊方向狂沖過來,連普通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一戰,馬莊氣勢越來越盛,勝利是遲早的事,對方作為久經沙場的將軍,豈會看不出來,這讓他呼驚的同時,也在想法辦改變戰局。
所以這將軍才會親率十幾個貼身衛士,朝著馬隊發起了偷襲,似乎想用這種方式,打亂戰場之上這些馬莊兵衛的陣列,如果他能派人出來攔截,那就更好了,說不定形勢會再次逆轉。
楚河朝秀夫人說道:“夫人在此等候,為夫去攔住他們。”
秀夫人立刻關心的說道:“夫君小心。”
楚河跨下的戰馬,已經如風般的沖下山崗,向著這襲來的將軍迎了上去,不得不說,這將軍的戰略并沒有錯,試想一下,馬隊之中,有很多是兵衛的親人,一旦不保,兵衛就會產生崩潰之勢,那個時候,士氣全無,怕只能被對方肆意斬殺了。
楚河雖然磨練馬莊兵衛,但可不想他們真的全軍覆沒。
楚河的出現,立刻引來了這將軍的注意,將軍大吼一聲:“迎上去,殺了他。”
對方只有一個人,將軍并沒有放在眼里,加快速度,利用戰馬的速度,與楚河形成了對撞之勢,幾個貼身衛士跑在前頭,似乎想用命抵命,活生生的把楚河給撞死。
楚河冷笑了一聲,雙臂一合一展,霸王神槍已經握在了手中。
長槍出擊,爆出了六點寒星,在烈日下,發出灼熱的光彩,幾乎每個盯在他身上的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田兒與水兒幾乎目不轉睛,在看到楚河一槍使出,斃掉了最前面的三個騎兵時,眼里精光連連,一種愛慕的沖動,溢于言表。
“公子真厲害,這些人肯定不是公子的對手。”
“嗯,公子不止戰場上厲害,在床上也很厲害,是不是田兒姐姐。”
“你這丫頭,羞不羞人,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水兒翹起了頭,一副我很驕傲的表情,說道:“這不是沒有別人么,咱們每晚都做,還不能說么?”
在兩女說話的時候,楚河與那將軍已經戰在一起,楚河的實力,讓這將軍大吃一驚。
一個回合錯開之后,那將軍調轉馬身,厲聲的喝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楚河大笑,說道:“連自己的敵人都沒有弄清楚,就敢出手攔截,將軍真是膽子不小。”
“秀夫人是本公子的妻子,將軍以為呢?”
將軍一聽,怒道:“原來如此,我說賀家怎么會如此楔而不舍的追殺你們,原來你勾引了賀家的寡婦----”
楚河眉頭一皺,不得不說,這個時代對女人真是太不公平了,連這種直爽子的將軍,也如此看待秀夫人,秀夫人只是與賀家訂親,還沒有過門呢,對方就已經死了,這就把秀夫人當成了寡婦,真是豈有此理。
“愚昧之人,夏蟲可不語冰,看槍。”楚河懶得與他爭口舌之利,長槍一動,風起鼓動,兩人已經拼在了一起。
這將軍實力不錯,經驗豐富,但對楚河來說,還差得有些遠,這個時代,的確有不少的高手,聽說秦國就有不少強大實力的將軍,比如說蒙家兄弟,比如說白起,王剪之類的,都是歷史鼎鼎大名,他們的實力鐵定不弱,只是可惜,楚河在這里時間太短,不然倒是想找機會,與這些名將切蹉一下。
幾槍較量,楚河身形突然的縱起來,俯天而下,長槍凌然的刺出,這將軍也是不甘示弱,竟然也從馬背上縱了起來,兩人在空中,槍與劍拼在一起。
楚河卻是沒有想到,這將軍強行縱身,失去了依靠,槍勢立刻逆轉,一記回旋槍法,帶著霸王出擊的槍勢,重重的擊在了將軍的胸口上,盡管這將軍回手相救,利用長劍的力量,想要削斷長槍,但可惜,這種用氣勁以虛化實的槍體,還真不是這種普通的劍可以砍斷的。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槍刺入體內,慘叫聲響起,楚河微一用力,把這將軍的身體舉了起來,下一刻,飛了出去,等落地滾了老遠停下,早就有幾個貼身衛士撲了過去想要搶救。
但可惜,這將軍已經沒有了聲息。
“將軍死了,將軍死了,快跑。”
失去了約束的士兵,立刻有人掉頭就跑,讓僅剩的一點點士氣,馬上散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