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的隊伍很快的集合完畢,全身黑衣,看來黑煞密衛的力量,的確不弱,不過作為女皇,作為王族,在這王都之中,當然有很多隱藏的力量,這一點并不奇怪。
婦人,也就是劍煞依舊有些擔心,問道:“并肩王,屬下本來不該懷疑,但幾大宗師高手非同小可,一字王真的能擋住他們,為我們解救紅櫻將軍爭取足夠的時間么?”
楚河沒有說話,但青鳳卻是開口了:“劍煞,不需多問了,事已至此,無路可退,行動吧,按照我們剛才的商議,各行其事,今夜,一定要救出紅櫻將軍與家人,掌控王都軍馬,還要剿滅那霍思空,蕩平王都。”
“是,王。”青鳳開口,婦人掃了楚可一眼,不再說話了,就如并肩王所言,今夜行動,不論生死,哪怕是整個黑煞密衛全軍覆沒,他們也必須救出紅櫻將軍,讓她重執軍權,派大軍肅清王都叛亂,明日迎接女皇陛下的回歸。
黑煞組織既是密衛,忠誠王族,那么為王族犧牲也是理所當然。
女人轉身離去,再出現的時候,也是一身黑袍,腰間長刀,臉覆黑布,身上帶著殺氣,沉聲的喝道:“今夜的目標,櫻花小榭,救出紅櫻將軍,蕩平王都叛亂,所有阻攔者,殺!”
看著黑煞身形消失,青鳳回頭,朝著楚河說道:“走吧,今夜的王都,將是一個不眠夜!”
楚河抬頭看天,說道:“夜色風高,卻正好是一個殺人夜。”
楚河自己也沒有想到,會被牽扯進王權戰爭,但到現在,一步步越纏越緊,似乎有些掙脫不掉的意味,哪怕他可以抽身而退,不管不顧,但卻怎么舍得讓幾個女人身死,寒秋,雪鶯,眼前的青鳳,若是女皇失去王權,她們都將遭受最慘烈的打擊,這一點,楚河不得不慎重考慮。
櫻花小榭也就是一座院落,這院落座落在九皇街最深處,是京都名聞紅櫻將軍的住處,因滿院的櫻花而出名,久而久之,它真正的名字被櫻花小榭所代替。
九皇街上,住著都是王公貴族,豪門大戶,但此刻,哪怕這些高高在上的大家,也緊閉大門,沒有人敢在這種夜間時刻出現,最近九皇街被禁嚴,櫻花小榭被困守的事,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沒有人想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惹來麻煩。
反抗女皇王權,這并不是一件小事,可是要被殺頭的。
當然,雖然各戶大門緊閉,但并不是真的睡了,其實當黑煞密衛出現的時候,動靜一起,各家各戶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不要小看這些人,他們各地都有眼睛,監視著整個王都的一舉一動,密衛不動則已,一動也難逃他們這些人的眼睛。
太傅府中,老人正在行云流水,舞文弄墨。
門被人敲開了,中年人闖了進來,臉色有幾分緊張,朝著老人一拜,說道:“父親,你果然勝算無疑,剛剛收到消息,王族密衛已經出現了,他們似乎準備救出紅櫻將軍。”
老人并沒有驚訝,手中的筆繼續,寫出了龍鳳飛舞的字體,一直等到最后一個字落定,才放下了筆,才抬起了頭,一邊擦拭著手,一邊說道:“僅憑一支密衛,是救不出紅櫻將軍的,這一次幾大世家一起出手,那幾大宗師可是下了血本,除非女皇率大軍攻城。”
中年人不解的說道:“父親,孩子一直不太明白,女皇現在手掌兵權,哪怕是霍思空能掌控王都軍馬,也擋不住女皇,這些人卻為何還要這么做,難道就只是為了讓女皇難堪,卻是不怕女皇回歸之后,血染王都么?”
老人看著中年人,也是自己的兒子,說道:“他們是想慢慢的消弱王權,小小一個禁衛副統領,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也是給女皇一個警告,不要防礙世家的利益,不然下一次,站在女皇對面的,就不是一個副統領了。”
中年人微微一震,說道:“他們好大的膽子。”
老人冷笑了一聲,說道:“他們膽子當然不小,但他們有這樣的資本,要錢有錢,要人有才,女皇雖然占著王族傳承之勢,但想要與他們抗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女皇不是先皇,他沒有這樣的魄力,所以最終,她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淪為傀儡,二是兩敗俱傷。”
“這兩種結果對我們來說,并無壞處。”
中年人驀然的驚醒,說道:“不錯,若女皇勢微,我們就可以抬頭,重凝朝中力量,讓所人朝中大臣,都站在我們這一邊,到時候,女皇就需要借助我們的力量。”
老人輕輕的搖頭,說道:“這事還早,明哲保身,保存實力才是我們現在要做的,現在整個大夏,誰不是在暗藏實力,以待朝中大變,這一次若是女皇在白河城駕崩,那出面的不是一個小小的禁衛副統領了,看吧,等女皇回來,會有更多的好戲可看。”
看著安靜的九皇街,感受著寧靜中的不平靜,楚河真是有些無語,沒有想到,這看熱鬧的人不少呢,或者整個京都世家,都在看著熱鬧吧,就是沒有人想要伸一把手,幫女皇一把,這女皇做得也太可憐了。
看了身邊的青鳳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行動吧,盯著的人實在太多了,估計這會兒,咱們的行動,已經人盡皆知了,速戰速決,要不然援兵趕到,就麻煩了。”
青鳳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點頭,朝著劍煞一揮手,下一刻,劍煞下達了命令,喝道:“進攻,殺入櫻花小榭。”
劍煞也跟著去,楚河與青鳳,尾隨眾人之后。
前方已經響起了刀劍接觸的殺戮聲,安靜的櫻花小榭變得熱鬧起來。
“青鳳,你自己小心點。”幾道身影如箭般的閃現,正是宗師出手了,楚河朝著青鳳提醒了一句,人如箭般的,隨風而至,擋在了幾道黑影的面前。
“你也是。”青鳳聞聲,也說了一句,身形一縱之間,就已經消失在楚河的視線之中,青鳳當然要盡快的救出紅櫻,重掌大軍之權,消滅已經背叛的霍思空。
一柄劍,劍光四溢,凌空而至,快若閃電,這一劍,似乎想要把楚河一劍劈成碎片,這宗師之力,與楚河在白河城之戰中,親手滅殺的幾位供奉實力相差無幾了。
敵人不殺,王權不恭,內亂倒是拿手,楚河很不屑這些所謂宗師的品德。
若是和平時期也就罷了,女皇經歷大險,這些強大的高手不僅不思報國恩,反而助紂為虐,實在有損修武之人的聲譽,整個白河城,百萬大軍之戰,大夏軍中,竟然難得見一個宗師高手相助,這些人,簡直不配為宗師。
楚河如此一想,殺機頓起,手中一動,光劍已經握在手中,劍光同樣的一晃,橫掃了過去。
這突然而來的劍意,讓幾個宗師一驚,其中一個剛才毫不在意的宗師,此刻驚聲一叫:“大家小心!”
但可惜,叫得有些晚了,那個朝楚河發出劍意,想要一劍格殺的宗師此刻首當其沖,被楚河這一劍,橫劈身死,甚至連慘叫聲也沒有傳開,就已經從空中摔落下去。
其實此人身為宗師,沒有這么容易被殺死,只是這人太過狂傲,更太不小心了,所以面對楚河的這一劍,他根本也就沒有當回事,但偏偏,這一劍,他就沒有接住,這一劍的威力,太過驚人,讓他尸首兩處,甚至連怎么死的,也沒有弄明白。
一劍把一個宗師殺死,這才引發了震動,也才有人詢問楚河的身份。
“你,你是何人?”
“你等一個個身為修武宗師,不思報國恩,為國出力,卻反而助紂為虐,簡直就是污辱了武修之道,你們根本不配稱為修武者,本座乃女皇親封一字王,專殺你等這不要臉的修武之人,受死吧!”
“你……”楚河的話,說得這些人又羞又愧,他們其實又怎么會不明白,他們這樣與女皇作對,純粹是私益作祟,但可惜,哪怕作為宗師,他們也是受盡了世家好處,別的不說,光是每年修練所需要極品藥材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現在對方謀求回報,他們又怎么能不出力。
“一字王?你竟然是一字王……”
“你就是白河城之戰出現的超境強者?”
“你們還不蠢,再接本座幾劍。”楚河真是懶得與這些人廢話,手中的劍,一連三招,劍劍奪命,身形如影子般的,夾著龍行六意的力量,朝著這幾個宗師襲去,幾個宗師不敢怠慢,其中三個,從三方合擊,只有其中力量最弱的一個,卻是很無恥的閃避躲開了。
龍行六意的力量,似乎對這個龍行大陸所有修武者都有一種神秘的壓制作用,楚河的劍一出,對方似乎就潰不成軍了。
兩顆大好頭顱隨熱血飛起,而唯一撿回一條小命的宗師,見勢不妙,轉身而走,哪怕是身受重傷,也不敢有一絲慢,但楚河哪里會放他離開,手中的劍瞬間,幻化成了一柄槍,霸王神槍如箭般的全力投擲了出去,把這騰空而起,想要逃走的宗師,串成了糖葫蘆。
當這宗師慘叫一聲,從空中掉下來,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
這個時候,楚河才轉頭,看向了最后一個宗師。
“你為什么不逃?”楚河問道。
這老人說道:“我沒有信心可以逃過你的手,而且我也不想逃,我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他們說,可以給我更高階的修功之法,但我覺得,你可以給我更多。”
老人說著,恭恭敬敬的朝楚河行了一禮,說道:“老道丁松子,愿為一字王效力。”
楚河輕笑了一聲,說道:“你果然是聰明人,聰明人都會活得長一些,本王座下的確需要人手,看你如此識實務,本王給你一個機會,但你要記住,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屬下明白。”
丁松子滿身已經都是冷汗,他看著身邊躺著四個伙伴尸體,對眼前的年青人,已經不敢有一絲的反抗,他知道,若不是他剛才放棄反抗,這會兒怕也會成為死人。
幾個同伴的實力,他很清楚,但在這個年青人的面前,連一劍也接不下,這種實力,太強大了,強大得讓他害怕。
丁松子是一個武癡,他不怕死,但他害怕見不到超絕強者真正實力的那一天,就死去,那死得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