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吃了一驚,有個爺爺送他的?
我不動聲色出去跟張天師把這事情說了。
張天師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時候大爺爺從廚房端來姜湯遞給我們一人一碗,然后用紅布裹著熟雞蛋讓我們自己在腦門子上滾。
張天師之前拿中指血點我腦門都沒讓我清醒過來的,這雞蛋有用?
大爺爺笑了笑,讓我照做再說。
做完之后,身體的確是舒服了許多。
不過給小張彌玩具熊的那個老人就是今天搗亂的人?這個疑問橫亙在我心頭。
張天師和大爺爺都沒回應我。大爺爺在屋里幫張天師驅陰,大概是后半夜的時候,張天師才恢復許多。然后這兩個老頭說要去李莊家。
我好奇也跟了過去,胖子本來也想過去的,我比他快了一步,他只好留在家帶孩子。
和大爺爺還有張天師到了李莊家,那邊除了偏房還是一片黑之外,其他房間的燈都開了。
我們一過去,就看到李莊和李老太爺在那邊嘀嘀咕咕商量事情。他們一見到張天師臉色就變了。
上去寒暄了一下,對方還是礙于面子,將家里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們。
原來自從晚上吳敏喊“燒著了,燒著了”之后,她就昏迷不醒,李莊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把他媳婦送到醫院去。
但是他們苦惱的是,吳敏除了燭光,其他光都見不得。
張天師走上前,陳懇說道:“能再讓我看看?”
李莊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我們進入偏房,吳敏正在床上昏迷不醒。李莊和李老太爺在邊上焦急等著,看樣子并不想我們在此處逗留。
大爺爺和張天師趴開吳敏的眼皮子看了一下,隨后不動聲色把一張符卷起來,包著吳敏的中指。
這一切都是瞞著李莊和李老太爺進行的,但我因為離得近,所以看得真切。
那符包住吳敏中指之后,吳敏的手指竟然動了一下,隨后她的手微妙的移動了一個距離,指尖指著屋內的某一處。
我非常詫異,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吳敏的手指指的正是房梁方向。
張天師和大爺爺的臉沉了下來。
“拿梯子來。”張天師說。
李莊和李老太爺有些不大樂意,張天師賠了兩句好話,他們才把梯子拿過來。
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是張天師求著別人要做幫忙。
隨后張天師上了梯子,從房梁上拿下了一個東西。
我們看到那玩意嚇了一大跳,張天師從房梁上拿下來的就是一個小棺
材……
這棺材非常小,藏在房梁上不易察覺的地方。
打開棺材一看,里頭躺著一個剪紙小人兒。
這紙人留著兩個辮子,臉上還畫著五官,活脫脫的就是另一個吳敏。
上頭還寫著她的名字……至于上面還有沒有其他手腳,反正我是看不出來。
李莊和李老太爺的臉當場就綠了,但是看向張天師的眼神依然充滿懷疑。
他們懷疑這事是不是他做的。
張天師也不解釋什么,沉著臉走出去,只拱手和李莊他們說了聲一切交給他,并且囑咐這棺材就這樣放在家里,讓他們不要亂動。
我們出去之后,張天師一言不發。
大爺爺尷尬笑了笑,解釋說:“都是黃馬褂搞的鬼。”
我這才知道,這棺材放在房梁上本來就不吉利,里頭再賽個小人更是邪門。
而且不出意外,這紙人應該是一對。一只放在小棺材里藏在吳敏房間的房梁上,另一只則捏在別人手中。
張天師大手一揮:“去平頭山。”
我問為啥。
張天師心情不怎么樣,一語不發。大爺爺解釋說:“吳敏見不得光,面無血色,就和這個紙人有關。這招其實叫‘替死’,如果哪家鬧鬼了,找不到原因的時候,一般人就扎個假人放在小棺材里頭停在堂屋。然后其他人出去,等第二天早上再過來把棺材蓋蓋了,把小棺材抬去燒了,一般家里也就好了。”
“不過稍微改變一下,變成現在這樣,也是可以害人的。”
“而且這紙人應該有兩個,另一個在其他人手中捏著。”
我有點瘆的慌,這跟巫術降頭差不多了吧。
大爺爺點點頭:“都是害人的。”
大爺爺感慨了兩句,他們這一行就是救人難如登天,害人一念之間。
我們拿了手電筒直奔平頭山。
為什么要去這邊呢?我們那時候很有可能是被跟蹤了,準備害李莊一家的那人一直跟著我們,看到大爺爺燒了草人,立刻也對他自己手中的紙人做了手腳。
所以平頭山那邊肯定有線索。
我們急忙趕到平頭山,一上去,只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紙錢。
大爺爺和張天師臉頓時綠了,我精神一陣恍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背心總在發涼。
大爺爺二話不說,在我們身邊畫了一道雞鳴線,苦笑著說:“只能明天早上再回去了。”
張天師也頗感無奈。
我四處看一眼,這邊除了漫山遍野的紙錢,也沒看到有什么特別的啊。
張天師
苦笑著說:“要不要幫你開天眼?”
我連忙擺手說不必了,這邊邪乎的很,沒必要惹麻煩。
開天眼一般都是用牛眼淚,或者柳葉沾著陰水什么的。
為啥這么說呢。
河南開封那邊有句話:“前不栽桑,后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柳樹、桑樹、槐樹、大葉楊在某種情況下都是兇樹。鬼拍手就是楊樹了。一般這幾個樹的樹葉沾著陰水貼眼皮子上,都能讓人見鬼。
當然具體怎么操作,還得分情況。
張天師說幫我開天眼的時候,我當然是拒絕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爺爺看到,還笑了笑:“懂事了,知道不惹麻煩。”
平頭山上陰風陣陣,雖然啥都看不到,但是身上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在平頭山待了一晚,雖然旁邊畫著雞鳴線,但是這東西也不是萬能的。時常能聽到人說話,但是一轉頭想仔細聽聽說的什么,又怎么都聽不清。
大爺爺說:“聽清了就完了。”
但我記得再周家村那會,是聽到村長說話了的。大爺爺翻了個白眼:“周家村的格局不太一樣。”
我沒再多問,平頭山上陰氣森森的,一直待到了第二天清晨,四周才消停了下來。我們這時候才急急忙忙往回趕。
我問大爺爺和張天師,怎么不把那些鬼給收了,結果大爺爺和張天師齊齊翻了個白眼:“太多了。”
下了山,我眼皮子直跳,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大爺爺和我差不多,我們火急火燎往回趕,也不知道害人的那家伙到底是誰,這一來一回把人耍的團團轉。
路上我們一直沉默,都沒心情說話。結果一回家,就看到一個老頭端正坐在張天師家里。
胖子孫子樣子的端茶送水,小張彌則乖巧在邊上坐著。
我們吃了一驚。
這人鶴發童顏,穿著一身略顯寬大的衣裳,體態略微有些胖。那人一見到張天師,笑呵呵拱手道:“老張!好久不見!”
張天師臉一下垮下來。
這兩人似乎還是老相識。
張天師朝我們使了個眼色,大爺爺不動聲色把小張彌抱了出去,我扯胖子出來,屋里只留下張天師和那個老頭。
一出去,我就扯著胖子問:“那人是誰?”
胖子哭喪著臉:“媽的,嚇死我了。”我問他怎么回事。
羅胖子斷斷續續把事情說了,我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我們前腳剛走,胖子在家就碰到了一些事情。
他那時候在房里哄小張彌,結果聽到外頭有敲門聲,于是跑去看門,結果啥都沒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