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好落在了一個宮殿之外。
手電筒一照,光芒反射之下,幾乎能把人眼睛給晃花,下意識把手電光芒調小,情況才好轉一些。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鎏金宮殿,這宮殿之大,令人咋舌,也不知道它是純金做的還是鍍的金。只是放眼望去,全是金色的一片。
這金面上應該還做過拋光處理,稍微有一點光,就立即反射出耀眼的光澤。
胖子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但立即擺上一副正經臉:“還是先去找師傅他們要緊。”
我抬頭看了看剛才我們掉下來的地方,發現那是類似于一個滑梯樣子的東西,它延伸了下來十幾米,然后在半空中離地三四米多高的地方,又霍地斷開。
看樣子這個滑道是專門給那黑蟒上下用的。
定了定神,將精神完全集中在這里。
這里除了這個鎏金宮殿,還有許許多多的建筑,竟然一眼望不到半,大到令人懷疑是不是到了故宮當中。
那座宮殿就在這里的正中央,一個百層階梯之上。
宮殿門前一只鎏金巨蟒,樣子非常像剛才那只黑蟒的縮小版,栩栩如生,連身上的鱗甲都能看清,它大概只有兩三米高。
跑上去一看,那鎏金巨蟒昂著腦袋,口中銜著一把彎刀,身上還橫掛著一條皮。
這皮應該是之前那黑蟒蛻下來的。
怪不得那黑蟒一開始并不攻擊我們,蛇類蛻皮之后會消耗大量的能量,性格非常溫順,不輕易攻擊人類。可能還真如胖子所說,它是發現了自己祖宗被毀了,才發脾氣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在蛻皮,行動能力大幅下降,所以我們才能逃過一劫。
我們大聲喊了兩句,但是大爺爺和黃三爺依然沒有回音,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哪去了,難道被那黑蟒吃了?
胖子指著地上讓我看:“那大蛇蛻皮之后,身上有很多黏糊的液體,咱們順著這個找就是了。”
我點點頭,地上的確有一灘粘液,剛才那黑蟒可能是借著這鎏金巨蟒身上的鱗紋摩擦力來蛻皮。
那粘液附著在鎏金巨蟒身上,然后延伸到了剛才的的滑道邊,最后再轉向右側,看來它追著大爺爺他們去了右側。
我深知事不宜遲,立即動身往右側追去。
途中,順帶觀察了一下這里。
說實話,這邊的建筑都并不算多么了不起,甚至比我們老百姓的房子都要差勁,要不是材料是金子,肯定一開始會認定這地方是一個山村,而不是一個和故宮有一比的地方。
“古人都沒啥藝
術細胞。”胖子說道。
我點頭稱是。
這時候,我們已經遠離了剛才那間大殿,到了一個偏殿,那偏殿大門敞開。胖子忽然停了下來,壓低聲音道:“你看那邊。”
我順著看過去,赫然看到剛才那黑蟒正盤踞在偏殿當中,也沒什么動作,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只是黑蟒的肚子有一圈比其他部位大了不少……
我一看,當場就罵了聲臥槽:“不會真被吞了吧?”
胖子也慌了,一把摸出匕首:“老子去把他肚子給破了!”
我也罵了聲,超出匕首跟上。
我們一開始還在小心慢行,結果一直走到了黑蟒身邊,那黑蟒依然連抬頭瞅我們一眼的意思都沒。
胖子停下來問:“這貨不是死了吧?”
我驚訝道:“怎么可能。”
話雖這樣說,但心里頭還是有些打鼓,直到隱隱聞到有一股子臭味從哪巨蟒身體上飄過來,我和胖子才齊聲喊了出來:“真死了?”
這臭味我們再熟悉不過,就是尸臭,是肉腐爛之后散發出來的味道。
我們再也顧不得其他,跑到黑蟒身邊一看,它還真就這樣死了。
只是這巨蟒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怎么忽然就跟死了幾年一樣的發出尸臭?
胖子二話不說,掄起匕首就朝著黑蟒腹部刺去,要不那蟒蛇新近蛻皮,以它皮糙肉厚的,咱們估計不會這么輕易剝開他的肚子。不過這也廢了好大力氣,然后從里頭阻拽出來了一個石人。
看著那石人,我們的第一反應是幸好不是大爺爺,第二反應是這是個什么玩意?
這黑蟒怎么會吞下這個東西?
胖子蹲下,仔細打量起那石人來。
這石人和一個普通成年人等高,根據雕刻來看,身上應該還穿著藤甲,頭戴著一頂非常高的帽子,一手插在腰間,一手虛空握著,它以前可能還拿著武器。
胖子說:“這他媽不是兵馬俑嗎?”
我一看,的確也像,不過兵馬俑上半部分都是空心的,這石俑則完完全全是實心的。
但最令人震驚的不是這個,是這個石俑根本就沒有臉,其他地方栩栩如生,唯獨這五官似乎是刻意沒有雕刻上去一樣。
我們看著石俑光滑如鏡的臉,心里頭都有些發憷。
一晃神,竟然看到那石俑空白的臉部浮現出了五官,略一打量,那臉不就是我自己嗎?
我當時嚇了一跳,立即站起來退后兩步:“太他娘的邪乎了,胖子你別靠近這玩意。”
胖子跳起
來拍了拍臉和我退到后頭:“我剛才也看見了。”
反正得知了大爺爺沒事,咱們不管這石俑就是了。
隨后我們轉身往外走,準備在去其他地方找人。
結果剛回頭,身后傳來了噔噔一響,我們立即轉頭,卻見到那石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了起來……
我吞了口唾沫問:“你剛才沒把他扶起來吧。”
“我扶他搞卵啊。”胖子聲音有點發抖,把唯一的一把折疊鏟摸出來。
我倆邊說邊倒退,直到退出了那偏殿,都沒見著那石俑有什么動靜才稍微舒了一口氣。
隨后,我們就一手趴在門上一手把手電筒往往里看著,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事情:“還記不記得云南那邊的木人葬。”
胖子手握折疊鏟:“我記得個毛啊,你直接說。”
云南那邊不是有很多少數民族嗎?里頭曾流行過一種和樹葬截然不同的葬禮,就是人死后,先埋上幾年,然后等骨肉分離之后,把骨頭都撿出來,用一塊白布包著,由一個人抱著找一條小河趟過去。
這一步驟在那邊叫做‘過黃泉’,骨頭從河對岸帶過來之后,就相當于已經復活了。
這時候在找個老師傅,根據真人比例,以人的骨頭為框架,重新做一個‘木人’。這木人是沒有臉的,放在特定的地方三年之后,就可以畫上五官,拿回來供著了。
這時候那木人就不應該用本來姓名相稱,而應該叫做‘青曲(一聲)’,青曲一般是供奉在族里祠堂,能保佑族內人平安。
當然,能有資格進行‘木人葬’的,都是族里比較德高望重的人,幾百年下來往往也沒多少個。
其實這木人葬說起來是葬禮,不如說更像是巫術才更貼切,不過自古云南多巫蠱,那邊我是不怎么敢去。
所以木人葬具體還存不存在,到底有沒有這么回事,我也難以確認。
只是眼前這石俑可是的的確確存在的東西。
胖子拿著折疊鏟,發狠道:“管他里頭有什么,等胖爺我一鏟子下去,給他打個腸穿肚爛,是骨頭是木頭都應該掉出來了。”
我想了會道:“這的確也是個辦法,只是那石俑暫時沒對我們做什么事,我們最好還是不要管他,先找到大爺爺他們再說。”
胖子點了點頭,把折疊鏟往肩膀上一扛。
可他這么一扛,忽然就打到了什么似的,傳來了當的一聲……
我心里叫了聲不妙,回頭一看,有三個石俑不知道什么時候無聲無息出現在了背后,用他們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對著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