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知道,我是拿著羅盤找生門的,而堂弟那時候是沒有羅盤的。我承認他現在的水平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了。
我不知道別的地方學風水是怎么算出師的。我爸跟我說過,他說在我們老家那里,能不用羅盤看風水,就是不用羅盤定下方位就算是出師了。
很多先生,特別是在看墳山地理的時候,熟了,是可以不用羅盤的。
我用手電照著那羅盤,看著指針,冷汗都流了下來。緊張和害怕讓我手中的羅盤一直拿不穩,我努力辨認著羅盤上那小小的字,努力回憶著九宮格。我的羅盤上那八卦的用字代替的,堂弟羅盤上竟然是用那種幾根橫線的符號代替著的。
我哥一直扶著我的肩膀,輕聲說道:“別緊張,不就多讓他等幾分鐘而已嗎。”
我努力回憶著我的羅盤上的那些字,不去看那些符號。生門的位置是隨著九星飛伏在變動的。很多風水先生,特別是那些街上的騙子,經常是只看天干地支,不去分析九星飛伏的,那樣根本推不出九門。
而我承認,我就是那種騙子。九星飛伏,我現在還是記不住。我快要急得哭了出來,紅著眼眶說道:“我不會看啊,哥。”
“沒關系,沒關系,金子別急,跟著你的感覺走。直覺啊。不會看,咱們就猜著啊。”
我看著那羅盤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當初堂弟說好好學習的時候,我還笑他呢。現在該是我哭的時候了。
讓我用猜的,那么我只能猜了。憑著對羅盤的回憶,用著左手三根手指擺出的九宮格數著,最后我指了一個方向說道:“往那邊找找吧。“
我和我哥拉著手,扯著紅線朝著我指定的方向走去。這片墳山是很早之前的了。現在這邊的小村子,要是有人過世也是拉殯儀館去的。說是墳山也就是一個小山坡。沒什么好風水可言,我個人認為,這里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時候,那些窮苦的時候,一些人家沒什么錢來下葬,只能往這里直接埋了。沒有格局,零七八落的。而且這么多年有些墳甚至是沒有撿金過的,常年失修。
我們只有一個手電筒,而手電筒還要不時照照四周希望堂弟能看到我們這邊的光線。腳下一個不小心我絆到東西直接摔了下去。
“啊!”我驚叫道。因為手電一直是我拿著的,所以我摔下去的時候,手電也跟著照了下去,照到了把我絆倒的東西。那是因為年久失修,墳包塌下了土,露出了一截的棺材。我渾身一冷,連連爬著后退。我哥將我拉了一下緊緊抱著我,對我說道:“沒事,沒事,沒事。”
我看著四周,只有黑暗。我只當那是因為我的純陽命,所以我看不到那些東西。而我想,那些東西肯定就在我們身邊看著我們呢。
這回我真的哭了起來了,邊哭著邊說道:“我們回去吧,哥,我怕,我們回去吧。”我那個時候,并不知道,我哥比我更害怕,因為我看不到那些東西,可是我哥是看得到的。后來過了好幾天,他才跟我說,那個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隱隱約約的,就一直跟在我們身旁。只是他不敢跟我說,怕我害怕。
我哥拍著我的背,安慰著我,說道:“沒事的,金子,沒事的,這里沒有什么能傷害你的。我們去找零子,然后就回家了。堅強一點。你看,這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
我也知道自己只任性,我不可能真的就這么丟零子在墳地里不管了。上次去墳地找他,可是大白天上的山。晚上下山的時候,也沒有四個人呢。現在就我和我哥,還出了這樣的事。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吸吸鼻子,繼續往前走著。
紅線再一次到頭了,我哥和我就蹲在一個墳包前,從包里掏出了一卷新的紅線綁上了結。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么著,我拿著那線球的手一直在打顫,最后線球還從我手中滾了出去。我急得剛要叫,那線球就被人拾了起來。這一下,我是真的驚叫了。
“啊!”
“姐,你們可來了。”
我和我哥都是蹲在地下的,自然手電筒也就是從下往上打光的。可是一可以在夜里試試,拿個手電筒從自己的下巴往上照,說過嚇人就有多嚇人。
這一次不是我一個人驚叫了。而是我和我哥兩個人一起叫。在這樣的墳山,我相信我們的聲音就連附近那村子里的人都能聽到了。
堂弟連忙說道:“是我啊!”
我們兩這才停下尖叫,但是都是拍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息著。這樣看來,我們蹲下的地方離他也不過一米多,怎么這么大個人剛才就是看不到呢?
堂弟拿著那紅線走了過來,也是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回家吧,我不要在這里。”
我也不要啊,就這樣,我們一路卷著那紅線往外走。人找到了,總是安心了一些,這樣那些擔心害怕就減輕了很多。
堂弟跟我哥要了煙,兩個男人就靠著煙來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回去的路上,我哥牽著我,走在前面,堂弟就在我們身后一步的地方。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刷個小廣告能刷到墳山來。
堂弟說他在刷小廣告的時候,看到那姓岑的,大晚上的在車子里,目光注意著小區附近那條據說叫河的臭水溝。
堂弟八字不算輕,不是周圍陰氣重的時候,他也是看不到那些東西的。所以他不確定姓岑的是在干嘛的。就在他打算隱蔽起來,暗中跟蹤的時候,被姓岑的看到了。
既然已經被看到了,難道還要掉頭就走?那不是很丟臉嗎?所以堂弟是直接走了上去,問他這么大半夜的在臭水溝邊打算和誰談戀愛的時候,姓岑的對堂弟手中那小廣告看了一眼,多方打擊啊。
堂弟的轉述是這樣的。“姐,他竟然說做風水先生還要去打廣告的都的騙子。我就是個騙子啊。我騙過誰啊?就算我騙了人,我至少沒有傷害過誰吧。哪像他,哪天夜里都不知道被那個小鬼給咬死了。他還說什么我這種水平,就算學一輩子,到了七十歲最多能給你自己看咯墳地的。我他媽還就喜歡火葬了。等我死了就拉殯儀館火葬,骨灰就學那鄧爺爺灑向大海。我氣死他。”
接著姓岑的,說有好東西給他看,讓他看看眼界。他還惦記著煉小鬼那本事呢。就算姓岑的不可能教他,那至少也能多了解一點吧。而且在那時候,他沒有退縮的余地啊。
所以堂弟和姓岑的帶到了這邊墳地來了。
來到墳地,他跟著姓岑的走在墳地里,很快就發覺了不對。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姓岑的不見了。而墳地里一片漆黑。他的手機那點光很弱,而且他嘗試給我哥打電話也打不通。
這樣他猜到了姓岑的用意。直接殺人,姓岑的還是有顧忌的,所以他是想借著這個局將堂弟困在里面的。給堂弟一個下馬威是最好的,如果能直接弄死堂弟就更好了。
但是堂弟也不是那么無能的。他沒有羅盤,但是依然在著墳地里找到了生門,有了一點點的信號,給我們打了電話。怕我們也被困在局里,就讓我們扯了紅線。
這種呢,就是風水上說的陣,是術數里的一種。就是那桃花島上黃藥師最拿手的。
我哥又把堂弟批評了一通,說堂弟心浮,受不得人一點刺激。“你老是想著學煉小鬼干嘛啊?你不會說,你打算到了三四十歲的時候,你也抓幾個小鬼來煉吧。要是那樣的話,你不如現在就回老家去。至少在老家你沒地方害人。”
堂弟沒有回話。都說人是在不停變化的。就算現在的零子還勉勉強強能稱得上是個好人。但是時間世事會讓他變成什么樣子,我就不敢說了。如果說,等堂弟三四十歲,真的有了比較高的造詣的時候,真的就去煉小鬼害人了,那么這一切是不是我的錯呢。如果不是我的事情,他也許只是在農村里種田,給人看看墳地和上梁罷了。
沿著紅線走回了那家具城,堂弟問我有沒有帶紙錢來。我東摸摸西摸摸,還真沒有。紙錢,大概是因為門派關系吧,李叔是一直帶有的,但是我出門的時候拿著的是堂弟的裝備,所以沒有紙錢在。
堂弟翻著他的腰包,那就沒辦法了,只好得罪了。他從腰包里拿出了那小袋的黃豆,讓我們面對車子背對那路。然后他把那黃豆往身后一撒,就喊道:“跑!”然后我們三個人就朝著車上跑去,上了車子,我哥啟動車子,馬上離開。好在我哥停車都習慣是倒著停的。在市區里,停車位緊張啊。你要是直停進去的話,等你要離開的時候,萬一周圍的車子多了,不好倒車啊。
停車的時候,有空間就倒著停,為一會離開做準備。
我們的車子很快就駛上了車道,回到了市區那有著路燈的路面。車子回到小區的時候,堂弟還是老規矩,下車點了火,讓車子過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