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回辦公樓這邊。那阿姨組織的二十幾人靜坐團(tuán),依舊在打坐著,打著的旗號是還我孩子。孩子就這么失蹤,生死不明的,家長能不著急嗎?而且都已經(jīng)兩天多了,又是在剛發(fā)生跳樓事件沒幾天。敏感啊。
上課了不少學(xué)生被驅(qū)散了。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躲在那邊榕樹下偷看偷哭的女生。人家看都是正大光明看。她躲什么啊。我就上前問去:“同學(xué),你認(rèn)識那個女生吧。”
她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她是我同桌,還同宿舍。”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嗎?”
她又是一陣猶豫,才說道:“那天我們都害怕小佳的鬼魂找回宿舍,她就說世界上沒鬼什么的。然后那個晚上她就不見了。也許是被小佳帶走了。”
小佳,那個十八歲跟男生有了的女孩子。靠,還比當(dāng)時的我大兩歲呢。所以說,避孕很重要,特別是高中生,禁果已經(jīng)嘗了,那就要知道事后緊急避孕藥的存在。不貴的。呃,說廢話了。
我不是陰陽眼,而且我的體質(zhì)也見不到鬼。不知道那個小佳到底怎么樣了,也不知道那個失蹤的女孩子是不是跟她在一起。總之事情好像復(fù)雜了。
畢竟是我給了她那手鏈的,要不她也不會失蹤。內(nèi)疚下,我打算查下去。通知了堂弟,準(zhǔn)備晚上行動。我是不敢去查的,一來我沒那膽,二來我去了,鬼還不出來呢。
傍晚堂弟背著一個小腰包,帶著表弟一起到我家了。他們也不注意點,穿著情侶裝就不怕被人笑。
吃飯的時候把事情說了一遍,我哥說他也去,距離近,堂弟說只是先去看看,沒風(fēng)險。我們的風(fēng)險不是鬼,而是學(xué)校的保安。
等我寶寶睡著了,我們一起開車過去。一輛車,開不到五分鐘就到那學(xué)校的后門了。我們對這個學(xué)校都不熟,停好車子在車子里看著那后門里的保安室。如果是白天,說幾句好話,說是找人,倒還能進(jìn)去。這半夜十一點的,怎么讓保安開門啊。
表弟掏了腰包,說他去。我看他這種富二代能想的也是用錢砸。我湊到堂弟耳邊道:“他也是用錢砸你的?”
堂弟白我一眼沒表態(tài)。這個還用說嗎?看他最近的那么多新衣服,哪里是看幾個墳地的收入啊。跟著二叔干,分錢的時候二叔給個一成給他就不錯了。而我找他這次,我壓根沒打算給錢。
五分鐘后,表弟無功而返。必然的啊。大半夜的給點錢叫開門不是壞人是什么?
第二位選手,我的堂弟,隆重登場。我們在車子里聽他口若懸河,說什么學(xué)校風(fēng)水不對,必有鬼祟,他是風(fēng)水先生來看看的。什么陰陽天地都出來了。估計把他能背下來的,都跟人家保安背了一遍。還是無功而返。雖然他背書很像,但是外型怎么都不像是風(fēng)水先生啊。有風(fēng)水先生帶耳釘?shù)膯幔窟€是和表弟一對的。
第三位選手我哥上。本著自來熟,給人家遞了煙,扯了好幾句,說找這里的一個老師。最后人家說,叫那老師出來接。
最后一個就是我了。我皺著眉想著,要怎么讓保安開門呢。
堂弟說,美人計?跳個脫衣舞?我哥直接敲了他的頭。
我解下頭發(fā),看看今天穿的牛仔褲t恤,基本還能冒充高中生的。低著頭,緩緩走了過去。那后門就一盞昏暗的黃燈泡。我無聲地站在保安室窗前,用飄渺的聲音說道:“我是小佳,我是這里的學(xué)生,開門啊,我要回宿舍。”
保安不會記住這里的每一個學(xué)生。而那個懷孕跳樓的女生加上緊跟著失蹤的女生,已經(jīng)讓這座學(xué)校籠罩在恐怖之中了。所以那個四十多歲的保安驚得逃了。我差點就喊到:“你跑了要留鑰匙啊。”
看我成功了,他們都跑了過來。我哥問:“怎么辦?”
堂弟沉著臉說,你們不覺得冷了點嗎?不該用這招的,那個小佳如果在學(xué)校里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有人冒充她了。
看著那舊鐵門加生銹的鎖,我們想著怎么進(jìn)去呢?砸鎖只會引來別人的圍觀還是爬吧。
爬門這樣的事情,少年時代誰沒做過啊。至少我就做過。三下兩下就翻過去了。我堂弟那打架坐過牢就更別說了,速度一點不比我差。表弟還行,雖然慢,雖然被蹭了好幾次,但是也過來了。我哥就麻煩了。中年發(fā)福了(呃,其實我哥也就三十二啊。不老,不老),加上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有這樣的運動,穿著上班的西褲皮鞋來。
我說道:“哥,你坐車?yán)锏戎伞R俏覀內(nèi)齻€一會被保安抓了,送警察局的話,你就去保釋我們啊。”
我哥聽著就慌了神了,連忙說現(xiàn)在保安沒幾個有職業(yè)道德的,抓到就先打。打他們兩個男人的就算了,要是保安打我的話怎么辦啊?
聽他這么一說,我也有點怕了。好在堂弟仗義,說:“他們要打我姐,我就打他們拉我姐跑,反正我坐過牢,怕什么?”夠義氣的!不過我打算這次之后,我報名去學(xué)空手道了。
我們?nèi)齻€人走在路燈昏暗的校道上,憑借著白天來的時候記憶中的路線,將他們兩人帶到了女生宿樓前。
別說,那房子晚上看,更加恐怖了。怎么都有總陰森森,適合拍鬼片的感覺。
堂弟先看看那桃樹。很少有桃樹能長這么大的。至少那是我見過的最大桃樹了。他拿出了羅盤,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低聲說道:“風(fēng)水應(yīng)該被改過了。”
表弟道:“這種桃樹又不是什么稀有物種,干嘛要林業(yè)局來保護(hù)啊?”
堂弟沒說話,他那嚴(yán)肅的樣子,還真像那么回事。我只覺得陰森森地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不說話。
堂弟看看那樹,亮起了一個拇指頭大的應(yīng)急燈。然后嘴里咬著燈,就爬上樹去。他爬樹的速度超快的,沒幾下就上了兩米多高了。我們在下面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好一會他跳下來之后,滅了燈,壓低著聲音說道:“這樹有問題。樹身上有墨斗的勒痕。是有人在很多年前,將墨斗線纏在樹身上的。這不是普通的辟邪,墨斗是對付僵尸一類的。”
“這樹是僵尸?”我問道。
“桃樹是正氣是陽物,就算要變,那也是桃樹精,不害人的。”
我皺皺眉:“算了,人家桃樹在這里這么多年了,管它呢。找那個失蹤的女孩子吧。”
堂弟這才又拿出了羅盤,找著這地方陰氣最重的地方。鬼要是還留在這個世界上,就會停留在那附近。或者是,她死的地方。
堂弟研究了好一會,我都累得坐在那桃樹下發(fā)呆了,他才說道:“她是死在這樓里的?”
“嗯!”
“那請過人來超度嗎?”
“靠,學(xué)校你沒讀過啊?學(xué)校怎么可能會讓人來超度呢?聽說那天就是有她們家親戚點了炮,抬尸出來就完了。”
堂弟盒上了羅盤,道:“她還在里面。沒有人帶路,門口堵著桃樹,她想出來也出不來。”
我就知道他話里的“她”是指那個小佳。我不得不提醒道:“死人我們沒辦法救的。看看那個失蹤的吧。也許還活著呢。”
堂弟白了我一眼:“我要進(jìn)去才知道她有沒有跟那個小佳在一起啊。”
這個世界上最難做到的事情,就是天上下鯉魚,和高中男生進(jìn)女生宿舍。親們同意嗎?
表弟也為難了。就在我們?nèi)齻€都坐在那桃樹下的時候,突然一串人從黑暗中跑了過來。好幾支手電射向了我們。還能跑嗎?我不是穿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