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離了后院,便想去向康熙請安,順帶說一下三格格的事情,別到時候讓人覺得她好像委屈了三格格似的,再者,天瑞還想問問京郊園子修建的進度如何了,她還想明年去園子里避暑呢。
很巧的,天瑞在去乾清宮的路上碰到了烏爾袞,烏爾袞看到天瑞,一臉的興奮,嘴里喊著天瑞就追了過來,來不及行禮就問:“公主最近可好,很有一段時間沒見公主了,瞧著倒是瘦了。”
“勞你惦念了。”天瑞笑笑:“王子可是去乾清宮見禮?”
“是啊!”烏爾袞咧開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我正想去拜見皇上呢,你也要去吧,咱們一起去怎么樣?”
哪個和你咱們了?天瑞心里暗罵,不過臉上還是帶著笑:“我是要去尋保成的,我們說好了一塊去請安,哪知道他總是不過來,你且先去吧,我叫了保成一起去。”
說著話,天瑞扭頭朝毓慶宮走去,留下烏爾袞有點摸不著頭腦,怎么到毓慶宮還要繞遠路去,敢情公主喜歡走路啊,去找太子爺還專門從皇上這繞一下再去,真是奇怪的很。
還有啊,烏爾袞搞不明白,為啥公主現在見了他都不高興,好像有點躲著他的意思,難道,公主不喜歡他嗎?可是,公主明明吃了他送的菜,他就應該是公主那盤菜了,為啥還不喜歡呢?
那個,真是應該再去問問別人了,怎么才能討女孩子歡心,烏爾袞在一邊向康熙見禮的時候心里還一邊琢磨著怎么勾搭人家的女兒,要是康熙這個超級女控知道了,指不定就得暴打這小子一頓呢。
天瑞這里轉身去了毓慶宮,可巧保成放學回來,才去梳洗換衣服,而陳倫炯,也就是石頭則站在門外一臉的平靜淡然。
看到天瑞過來。石頭趕緊行禮:“臣拜見公主,公主千歲……”
“行了!”天瑞一甩帕子笑道:“哪來的那么多禮節,你且站起來吧,這才曬了一天的地面滾燙滾燙的。再把你的膝蓋燙壞了。”
石頭卻不聽,跪下叩了頭這才起來,站起身對天瑞笑笑:“太子爺正在屋里洗澡換衣,公主可要去旁邊休息一下?”
天瑞點頭:“即是如此,我便先去坐坐。你也不必跟著了……”
天瑞走了幾步,回頭問道:“你今兒怎么這么晚還留在宮里,平時這時候不是早回家了嗎?你家妹妹可還好?我前些日子讓保成給你捎了幾個新果子,你妹妹可愛吃,若是愛吃的話,我再給你幾個。”
石頭聽了又要下跪,天瑞直接讓身后的小太監扶了他,嘴里怪責道:“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這禮數太多了些,讓人吃不消。”
“禮不可廢。公主體恤臣是公主的恩典,臣卻不能失禮。”石頭站起來淡淡笑了笑。
天瑞無語,石頭自從父母雙亡之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顯的沉靜了好多,也淡薄了許多,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再沒有前些時日的活潑好動了。
天瑞也知道他這是痛極的表現,再者,他現在身上有爵位,又有一個小妹妹要養活。身為一家之主,自是不能任性妄為的。
“勞公主惦記,今兒是太子爺有事情要說,所以臣留的晚了些。家里妹妹還好,前兒公主給的果子都給妹妹吃了,她極喜歡的。”石頭恭敬的答著,話說的一絲不茍,禮節更是周到之極。
天瑞體諒石頭的不易,笑著擺擺手。應了一聲,遂到一旁的屋子里坐著喝茶。
沒一會兒保成換了干凈衣服出來,看到天瑞時愣了一下,過來和天瑞說了幾句話,天瑞見他和石頭有事情要商量,也就起身告辭了。
出了毓慶宮,天瑞也沒有去乾清宮,自回了景仁宮,才思量著要把景仁宮這些新進的宮女再過一個遍,有那身家有問題的,或是腦子不夠用的全都送出去,再挑一批來,就聽到春雨在外邊求見。
天瑞讓春雨進來,見這丫頭額上滴著汗,一邊行禮一邊道:“公主,今兒三格格來咱們這里,公主沒在,奴婢想盡快打發她走,沒想到,三格格竟在我們景仁宮閑逛起來,逛到后院,竟然要了咱們這里才進的一個名喚如花的小宮女。”
天瑞聽了這話大咳起來,如花這名字真是讓人極印象深刻的,最讓人難忘的還是吳孟達扮演的那個如花,簡直是……
一聽如花這名字,天瑞就反應激烈,不知道三格格怎么就要了那么一個小宮女,而且,名喚如花,也不知道長的如何?按理說能小選入宮的長相應該都不是忒難看的,可是,長相沒問題了,誰知道腦子會不會好使。
“如花?”天瑞嘴里念叨著。
“是!”春雨湊近了幾分,小聲道:“就是下午時侯公主在后院碰到的那個,當時還想讓公主替她求情來著。”
說起那個人來,天瑞倒是失笑了:“原來是她啊,我正想著找個借口把人送出去呢,三格格即要,給她便是,那樣一個沒腦子的,去了也是惹禍的主。”
春雨也笑了起來:“奴婢也是這么想的,就自作主張給了三格格。”
“你倒是能了。”天瑞撲哧一笑:“連主子的主都敢做了,得,也算長了個心眼,以后啊,有什么事情還得多靠你了。”
“那倒是主子恩典了。”春雨笑著蹲了蹲身:“奴婢還想著以后多做些事呢,這不,主子忙不跌的就給奴婢加擔子了,想必也是奴婢能了,才會如此的。”
天瑞笑的,拿著帕子指著春雨,又對身旁的于嬤嬤道:“你瞧瞧,這丫頭能的,嘴也巧了,再這樣下去,怕咱們這景仁宮就裝不下羅。”
于嬤嬤一笑:“還不都是公主給慣出來的,公主這會兒找哪個訴苦去。”
“得!”天瑞笑躺下去:“都是我的不是了,我給你們賠禮了,還請于嬤嬤饒了小的,春雨姑娘也休息片刻。讓我也得個清靜。”
春雨和于嬤嬤相視一笑,也知道天瑞這些天勞心勞力的累的很了,她們也心疼天瑞,遂做伴出去。讓人關了房門,又叮囑了值夜的人,要小心伺侯著。
天瑞這里平靜無事,倒是烏爾袞出宮的時候正巧碰到南懷仁,南懷仁才教完康熙數學方面的知識。正要出宮,就和烏爾袞走了一路。
這路上,烏爾袞想到人家南懷人也算是個知識淵博的人了,更是個難得的智者,再者,這是個外國人,不遠萬里來到大清,見識也不一樣的,就很是親切的詢問南懷仁怎么討女孩子歡心。
南懷人這人吧,有點話嘮的本質。和哪個聊天話都極多,聽烏爾袞問起,就講的滔滔不絕起來,總結了幾十個招數。
最后,烏爾袞自己聽的不耐煩了,自己總結了一下,南懷仁說來說去,也就只有一條,那就是送花。
那啥,就是可著勁的送花。至于要送什么花,烏爾袞倒沒聽到心里去,只著急忙慌的回了家,讓家里仆人啥的都出去采買鮮花。不管什么花,都給買來。
結果,晚上吃晚飯的時候,烏爾袞都快被花給埋了。
第二日一早,烏爾袞梳洗打扮好了,很是精神的帶著花進宮找康熙和太后請安。
康熙這里也很搞不明白的。為啥子烏爾袞昨天才請了安,今天又來了,可一想人家是蒙古人,又是自家親戚,也就捏著頭皮認了,和烏爾袞扯了一通的閑話,然后,烏爾袞才紅著臉表示有東西要送給天瑞公主。
康熙一聽要送自家女兒東西,并沒有多想,只當小孩子情誼,鬧著玩的,再加上康熙事多人忙,直接揮了揮手讓烏爾袞自便。
烏爾袞得了旨,興高彩烈的離了乾清宮,帶了一大把的鮮花朝著景仁宮走去。
可巧的,烏爾袞還沒走到景仁宮,就碰到了三格格,烏爾袞人直爽,沒啥子彎彎繞繞的心眼,并不知道三格格和天瑞不對付,也不知道三格格是個沒成算喜歡找磋的人,就只當是天瑞的姐姐,很是和氣的和三格格見了禮。
三格格這里笑著問烏爾袞:“王子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么?”
烏爾袞摸摸頭,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買了花,要去送給天瑞公主,也不知道公主喜不喜歡。”
說起天瑞來,三格格這就一肚子的火,前段時間不給她安排宮女也就罷了,在給小三安排宮女的時候,竟然越過她這個親姐姐,天瑞自作主張就給安排下來,這讓三格格接受不了,在她心里,小三應該是和她親近的,小三現在和她不冷不熱,完全就是天瑞搞的鬼,挑撥了她和小三的關系。
看到烏爾袞提起天瑞來一臉興奮還有害羞的樣子,三格格眼珠子一轉,就想了啊,以烏爾袞的家世背景,再加上他喜歡天瑞的程度,以后,天瑞極有可能是要指婚給烏爾袞的。
想及此,三格格暗罵,天瑞這死丫頭不讓她好過,她也讓天瑞難過些,女人一輩子啥最重要啊,當然是有個知冷知熱的男人最重要,眼瞧著烏爾袞喜歡天瑞喜歡到不得了,三格格可看不了這個,她不想讓天瑞以后的婚姻生活得到幸福,就想著要挑撥離間一回。
三格格心理是極陰暗的,就想著吧,你不讓我得了好,我也讓你難受些,讓你未來的夫婿誤解你,然后和你產生矛盾,以后你嫁到蒙古,沒有丈夫疼著,我看你怎么折騰。
所以,三格格臉色一變,很是猶豫的看了烏爾袞一眼,一有忐忑的樣子:“王子問起這事來,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可是,看王子是極誠心的,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吧。”
“什么?”烏爾袞看著三格格,極緊張的追問。
三格格低了頭,嘴角冷笑,聲音卻是柔柔的:“天瑞妹妹哪里是個喜歡花的人,她那樣的心思,怎會喜歡這些美麗嬌弱的東西,妹妹最喜歡刀箭,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殺人,打人……”
那啥,任何一個正常一點的人對于自己喜歡的人都想著是美麗善良的,烏爾袞雖然也不是多么純善的人,可是,他心目中的天瑞是極爽快,極美麗,極和善的,現在一聽三格格的話,烏爾袞就是難以置信:“怎么會?公主那么美麗。”
“美麗如何?”三格格冷笑:“美麗的東西多了去了,可大多數卻有毒,你還別不信……”說著話,三格格朝身后遞了一個眼色:“如花,你是景仁宮出來的,你來對王子講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