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像守護自己玩具的小孩,將我推開,手里撫摸著那塊吊墜,神色慌張,而又憂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向莫北道歉說道。
莫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一時間,我們兩人坐在同一間屋檐下,有點尷尬。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終于,屋外一陣噼里啪啦的雷聲將我和莫北嚇的一驚,雨水親吻著窗戶,節奏此起彼伏。
莫北喘了口氣:“你今晚就在我這將就睡吧!”
聽著莫北的話,我心里一陣說不出來的感受。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半夜時分了,我要是出去的話,在加上這雨天以及武漢糟糕的交通,以我這感冒的身子,必定會很艱難。
我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你給我找床被子我睡沙發去。”
“不用,你就在這睡,我去睡沙發。”
我有點搞不懂的看著莫北。莫北起身將那塊吊墜收了起來:“你別多想,我只是看你生病了,睡沙發不舒服。今天是個糟糕的日子,你借宿在我這,這是逼不得已的原因。還有,你也別太感謝我,我只是可憐你而已。”莫北說完直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瞅著莫北出去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也許現在的我,得到最多的也就別人施舍過多的同情了。
我將電燈熄滅,瞬間房間里只剩下了無止境的黑暗。這只屬于我的黑!
莫北的被子很香,香到我都忘記了屋外的雷聲。就這樣漸漸的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窗外天灰灰,鼻尖環繞著莫北被子的香味,我起身活動活動了身子,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我在房間里叫了一聲“莫北”,卻無人回應我,將整座房子找了一遍,也沒有莫北的身影。我拿出了手機,上面有條短信,是莫北的“我出去辦事了,你走的時候幫我把門鎖上,出租的房子鑰匙在客廳茶幾上面。”依舊冷冰冰,不帶一點感**彩的語言。
我到了客廳,拿到了鑰匙,將門鎖上,直接就出去了。
冬日早上八點的武漢,依舊一片灰沉沉,天空那片片烏云將這座城壓的喘不過氣。
我給胖子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在提聲音最后時分,胖子才接通了:“喂!”胖子的聲音在那邊顯得有些厚重。
“還在睡覺了?”我拿出了一根煙,習慣性的叼在了嘴上沒有點燃。
“沒了,他奶奶的,這幾天累死我了。”
“怎么了?你奶奶大姨媽來了?”我頗為得意的調侃胖子道。
“顧南,丫能不能正經?”
“我怎么不正經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胖子那邊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
“房子搞到手了!”
“啥?”
“我說莫北那邊的房子我弄到手了。”我將分貝提高了幾許。
“真的?”胖子明顯的情緒高了起來。
最終我還是拿出火機點著了煙:“真的!還有我這邊貨源方面的估計也快有著落了,你那邊情況加快一點。這樣,咱們年前估計就能開業。”
胖子聽完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嗯,我知道了。”我們兩沒在多話。我掛斷電話后,望了望遠處閃爍的紅綠燈。胖子那邊肯定遇見難事了。胖子是一個喜怒行于色的人,他剛才吞吐沉默了會,我就知道辦證那邊肯定出問題了。
生活就是這樣,在艱難中成長,在成長中再次艱難。
我沒有搭的士,而是在光谷附近上了公交車,因為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多余的錢了。
很快到了家后,我插上鑰匙的一瞬間,房間門卻從里面打開了。
白璃穿著一身睡衣出現在了我面前。“白大小姐,你怎么在這?”
白璃面色有些憔悴,和身上那套叮當妹睡衣明顯的不符合。白璃示意我走了進來,也沒有說話。
“是不是生病了?”我說著朝著白璃額頭
伸手過去。
“啪”的一聲,被白璃一巴掌打開了:“顧南,你還是人嗎?”
“我怎么了?”我也有些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我一粒飯未進,一滴水沒喝。就為了等你回來。你說了回來陪我吃飯的,我就等你呀。可是了,我整整等了你一晚上,連你一個電話都沒有。顧南,你說是我傻?還是你根本就不是人?”白璃一整套話說完,眼圈都已經紅了。
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揪掉了一塊,我到底該怎么去對待白璃才好。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如果要說對不起,那真的很多余,這些年不知道欠了她多少對不起。
我和白璃就這樣面對面的沉默著,沉默到最后白璃的肚子一陣咕咕的叫。
“我們去吃飯吧,我也沒吃啥東西。”白璃就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子。只是這心疼,她只會給我。
這世界,誰為誰心疼,誰就注定不是人!在我和白璃的感情世界中,我始終扮演著那個“不是人!”。
白璃斜著眼睛橫著我:“顧南,我這輩子真的就毀在你身上了。混蛋!”白璃罵了我一句,拿起了一邊椅子上的衣服朝著衛生間就過去了。
在白璃換衣服期間,我抽了兩根煙,大腦一片空白,尼古丁腐蝕肺葉已經開始焦灼。
白璃出來后,跨上了包包直接走了出去。我跟在后面一聲不吭。
我和白璃上了一輛的士,白璃坐在前面說了聲“江漢路”靠在一邊就望向了窗外。
我坐在后面心里不踏實,我不知道白璃到底是有多堅強,才會經得起這注定孤獨一人,愛到荒涼!
很快我們就到了江漢路,這時候白璃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我在后面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見“我到了”三個字。
最后白璃領著我進了一家烤魚店。剛進去,白璃在店子里面掃視了一下,朝著最里面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