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一旦捅破了窗戶紙,就沒有那么好玩了。莫苒這會兒的想法也一樣。
道歉?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什么?
十幾年前的臺詞了,但現在還能用。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莫苒回復道。
“我不可能對你負責的,如果你需要什么補償的話,可以直說。”
宋謙這段話打出去,話題陷入了僵局。
確實,不到萬不得已,宋謙不想談錢,畢竟談錢傷和氣。可雖然前一條信息時他還想著盡量不談錢,但下一條信息,已經讓他不得不祭出大招。
“你是想問我,需要多少錢嗎?”
對于這個問題,宋謙用一個神秘的微笑表情來作肯定回答。
“我不需要你的錢,我會把孩子生下來,好好撫養成人。”
一條消息,光看文字,它就是那么輕松的出現在屏幕上,可莫苒在打的時候,手卻有些顫抖。畢竟這不僅是個大謊言,而且還是最大的殺手锏。
同時,宋謙看到這條消息,腦袋嗡一聲就大了。
才一次,而且還是根本沒印象的一次,怎么可能就中獎了?
你特么跟我開玩笑吧?宋謙腹誹。
不過,他還不至于愣愣的把內心這些話打出去。腦海里立刻略過各種渣男在遇到類似情況的時候的處理方法。
別說這孩子還指不定是不是自己的,就算真是自己的,不負責又能怎么樣?
自己的......
宋謙忽然想到個段子,那個段子怎么說來著,說秘書跟老板說:我懷了你的孩子。然后老板說:我結扎了。秘書趕緊笑著說:我跟你開玩笑的。老板也笑著說:我也跟你開玩笑的。于是,這事兒就沒了。
多好的段子啊,可不得現想現用?
宋謙于是連忙回了莫苒一條:“是我的孩子?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難道你結扎了?”莫苒幾乎是不帶思考的就回復了這么一句。
臥槽!
宋謙不得不在內心罵道。不帶這么玩的!這段子是因為太老太廣為流傳了嗎?
不行!得繼續!
“好,即便你說你懷孕了是真的,那怎么證明孩子是我的?”
宋謙等著莫苒回答,回答說因為這段時間里,她只跟他一個人發生過關系,因為一般都會這么回答。然后,接下去的話宋謙也想好了,雖然會有點傷人。不過,別說窗戶紙,連窗臺都快搗爛了,還要搞出人命,也就不存在傷人不傷人的事了。
“我可以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驗DNA就知道了。”
臥槽!
宋謙再次罵娘。這真的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宋謙幾乎沒有戀愛史,若非靠著平時的段子積累,他都沒有信心跟莫苒這種游走江湖的女子聊到這種深度。
把孩子生下來驗DNA......想想都很可怕!
“你要多少錢才肯把孩子打掉?”宋謙幾乎是在感覺可怕之后,下意識就打出了這么一段。
財神爺曾說過,沒有什么事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錢不夠。
“我不要錢,真的,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到了這種時候,聰明如莫苒,她不會把氛圍搞僵。現在,比起開口要幾百萬幾千萬,她真的更想要成為宋太太。
就像男人最怕女人哭,男人也最怕自己在談錢的時候,女人卻在談感情。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如果發生了意外,那就真的是意外,解決掉難道不好嗎?
“我已經結婚了,而且不可能離婚,所以,即便你把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會承認的。”宋謙干脆也扯起了謊。
橫豎,現在就比誰更狠,宋謙甚至想好了,如果要證明,他可以立刻花上一百塊,做出一張標準的蓋有大紅印章的結婚證。
至于那另一半用誰?電線桿上找個重金求子的照片來就行了,那絕對是個騙子,也不會有肖像權糾紛。
這個謊,扯得莫苒措手不及。
宋謙已經結婚了?
這怎么可能?!
但是,這怎么不可能?
隱婚的人那么多,更何況是土豪。
怎么辦?
莫苒沒有想到,自己原本處心積慮想要嫁入豪門,突然之間變成了小三想要轉正。哦不對,她現在連小三的資格都沒有。
在宋謙已婚的情況下,若非真的把孩子生下來,完全沒有競爭力。
這真的是釜底抽薪的一招。
莫苒不敢繼續,也不敢賭宋謙是在扯謊。即便扯謊又如何?自己何嘗不是在扯謊?
沒有繼續發信息。
這是莫苒唯一一次,宋謙發了信息,她沒有回。
......
對于鄧秦昇來說,發消息給曹甯,曹甯不回,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在跟蕭遙交換完各自的情報,兩人分頭行動。
第二天一早,鄧秦昇揣著宋謙和莫苒的yan照,便往曹家別墅去了。
至于蕭遙,他撇開了自己老爸,直接又去找了曾霖華。
雖然自己不能給曾霖華送去20個億,但有人可以,所以,他這個中間人,需要狠狠刷一波存在。
話說鄧秦昇發了曹甯信息沒有回,結果直奔曹家也是撲了個空。于是又趕往了曹甯所在的律師事務所。
律師事務所里,依然沒有曹甯。
幸而,這回有了明確的目標。
曹甯去醫院見一個當事人了。
鄧秦昇很不喜歡醫院,從小就怕打針,怕看病,也很怕那種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總會讓他渾身一緊。
上一次去醫院,還是跟曹甯一起去看的林家豪,若非因為跟曹甯在一起,他也是不愿意去的。
這一次,同樣為了曹甯,鄧秦昇咬牙進了醫院。
當然,正常人都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
撲空這種事,總是一而再再而三。
根據曹甯律師事務所的同事們說的情況,鄧秦昇很快就找到了郝建兵的病房,結果,被告知確實是有律師來過,但是就在剛才,也就一分鐘前,離開了。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轉角遇不到愛,轉角只會踩到狗屎。
鄧秦昇不僅沒有在醫院里碰到曹甯,還被這八人病房里怪異到難以形容的味道熏得夠嗆。
“郝建兵,掛鹽水。”
一個護士托著一大盒三四瓶鹽水進來,還有半個胳膊粗的針筒,一大包紗布,各種黑乎乎的藥物。
“嘔——”
鄧秦昇本來就因為房間里的味道有點暈,一看這些東西,直接干嘔了起來。
幸好沒有吃早飯的習慣,要不然,這吐出來就氣勢磅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