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顏箴寫了回信,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安好,勿念。
一張窄窄的紙條上寫了四個字,還有空余的地方。我也想像棣那樣,寫好多好多的字,問他是不是最后一張紙條上寫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忘記他以前說過喜歡過我的話,我想問很多很多的話,就算再有十只鴿子也無法將我想所說話寫完帶走,最終我只寫了四個字。兩年里我第一次想起我還有一個未婚妻,是啊,既然我日后也要娶親,為什么棣不能想著娶一個美麗的妻子呢?畢竟我對棣的情世人所不能容。
顏箴默不做聲,寫完了信將墨晾干,疊起裝入信鴿腿上的小筒,放飛了鴿子。
我問:“顏大哥,你不給李大哥寫信?”
顏箴說:“誰是李大哥?我不認識他。”
語氣中充滿了消沉。
我知道他仍然沒有忘記李千山,不然他也不會經常只呆呆地坐在一個地方好久不說話。
信鴿第二次寄來棣的信。
“槐,你怎么只給我寫了四個字啊,什么叫安好勿念?我當然會想你了,你過分了,咱們是親兄弟啊,不會只兩年不見你就不想和我說話了?爹看到你的信眼圈都紅了,他難過死了,我也難過死了。”
“你沒說你的眼睛好了沒有?是不是沒好?我看那不是你的字跡,娘也來京城了,爹被封做戶部侍郎,以后你要是回來就別去翼州了,咱們家安在京城了。你要是回來寫封信,我去接你。”
“我看到江德卿了,這小子居然長得比我高,不過還是被我吃得死死的,哼,他都不敢和我頂嘴,敢和我頂嘴我揍他。他還向我問起你呢,讓我罵了他一頓,要不是他,咱們怎么會一分開就是兩年?”
“你猜江德卿帶我去什么地方了?他帶我去妓院里玩哦,我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的女子都不能碰,妓院的女子就可以碰,不過她們是要錢的,我沒錢,只能看,江德卿有錢,這個混蛋也不給我一點,氣死我了。”
“槐,你要是回來我也帶你去妓院玩,那些女子長得都挺好看的,還會好多東西,我好喜歡她們,你一定會喜歡她們,其中有一個人叫翠濃,彈的一手好琴,不知道你倆比起來誰彈得好一些。回信時多寫點啊,不然我會生氣的。”
盛夏的天氣,熱得林中夏蟬不住鳴唱,我心底寒冷直傳了上來,傳到我四肢百胲,冷得我不停地哆嗦,摟著自己的肩膀慢慢地蹲了下去。
娘啊,您的想法對極了,把我們分開,彼此找些事情做,慢慢地就對自己的兄弟淡了心思。您把從不惹事的我送到神醫谷自生自滅,把莽撞頑皮的棣留在身邊,果然是正確的決定。棣如您所愿,成功地被女子吸引,我覺得我就像一顆棋子,在棋局中被丟棄的棋子,舍一子而保全局的那顆棋子。
我本來是您最喜歡的孩子,只是由于眼睛瞎了,就連皇上親口御封的神醫也沒看好,又不知羞地和自己的親兄弟有著危險的感情,所以您就舍掉這個性情軟弱有時候卻固執的長子,只留下那個健康快樂的次子。
您的目的達到了一半,因為無知和親哥哥廝纏的棣現在眼睛里只有那些美麗嬌柔的女子,對哥哥只有正常的手足之情,而那個同樣因為無知而喜歡與弟弟做出一些禁忌舉動的我,則不能如您所愿,我已經明確自己的情感,我愛上了棣,愛上了自己的親弟弟。
我不是不孝的孩子,只好請您原諒了,以后我將不會再出現在棣的面前,您就當沒有生這個孩子。
思緒的混亂中,我突然想起了顏箴得知李千山真的娶親的消息的那一天,他無助地摟抱著我,心里悲痛卻流不出眼淚,我在臉上摸了一把,干干的,也沒有眼淚。
好長時間,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直到臉上一陣劇痛,我捂住臉,只覺臉上木木的,好半天才有針扎的感覺,越來越痛。
我傻傻地捂著臉,不知道這痛從何而來。另一邊臉上又來了一下,這下我被打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石頭上,摔了下去。
頭痛極了,眼前閃動著點點金星,嘴里也腥咸一片,臉上麻木的感覺漸漸消褪,漸漸地刺疼起來。還有身上,被撞的被摔的骨頭叫噩著,幾乎散了架。
是誰在打我?我的眼淚流了滿臉,疼得說不出話來。
一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顏箴急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到底想怎么樣方槐?你要是真想去死,干脆讓我打死你算了,與其摔得渾身稀爛,不如讓我打得你渾身稀爛”
他在說誰?是誰想尋死?又不是我想死,他干嗎打我?嗚嗚,打得我渾身疼死了。
我放聲大哭,充滿了委屈。
顏箴一把抱住我,臉貼到我的臉上,連聲說:“好了好了,哭出來就好了,好好哭,別把不痛快悶在心里。哭完了什么事也就沒有了,別再想那些不高興的事,你不是還有我嗎?你哭完了就睡一覺,我想辦法叫人來救咱們。”
我慢慢地止住哭聲,問:“夠我們?趕們蓋啊里?”
不要怪我說不清楚話,我的臉腫得像包子了,顏箴打我打得好狠。
顏箴一雙手在我身上游走,檢查我有沒有撞斷骨頭,把我渾身骨頭捏了一遍后說:“在哪里?你說在哪里?好好的你來給抹刀子我跳懸崖,嫌自己不夠麻煩再找點事給我添亂是不是?下次再想尋死先告訴我,我掐死你比較快。”
我被罵得低下頭,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跳懸崖,怎么還抹刀子?
顏箴喘了幾口氣,口氣溫和了一點,說:“小傻瓜,他們變了心,咱們也不能不活啊,憑什么讓他們活得好好的咱們就尋死覓活?你還不覺得,等你像我這么大歲數經過這么多事情了你也就覺得生命的可貴了。我以前在軍隊里當軍醫的時候,看到那么多年輕的士兵在痛苦掙扎中死去,我想給他們一個痛快,讓他們死得毫無痛苦,他們都不愿意,只是求我救救他們,求我想辦法救活他們。還有那么多受了瘟疫的人,躺在那里等死,他們的眼中都有著對生的渴望,最可憐的是那些孩子,死去的時候只是小小的一團。如果你能看到這些人,你怎么有臉去自殺?”
我哭著說:“我沒有,我沒有自殺,我都不知道你再說什么?”
顏箴的大手摸上我的臉,擦去我的淚水。“你可知道,給你念了信后,你連著三天都似失了魂,叫你也不應,嘴里嘟嘟囔囔地說著什么,吃個水果也能拿了把刀往手腕上割,今天一個不注意你又跑到斷崖前跳,我現了來拉,沒拉住,把我也帶了下來,幸虧這斷崖壁上長著些松樹,一路接著,這崖底也有個坑,全是草和落葉,咱們才沒有摔死,不過今天也上不去了,這懸崖可夠高的,你害人也不是這樣害的,好好的得什么失心瘋,早知道打你一頓便能將你治好,第一天我便打得你好過來,也省得今天在這崖底受罪。”
我居然成了這個樣子?我不信。顏箴也不理我,按了一下我的左手腕,一陣劇痛讓我忍不住叫了起來。我細細摸去,果真腕脈處一道細痕。原來是真的,連著三天我都是這樣嗎?失魂落魄,不知自己干了些什么。
揉揉腫了的臉,摸摸痛得有些暈的頭,好像流血了,手上粘兮兮的。
顏箴攔腰抱了我尋路走,遠遠的聽到流水的聲音,走到有水的地方,讓我坐下,撕衣襟給我清洗頭上和身上的傷處,然后說:“你忍著點,我身上沒有帶傷藥,明天咱們想辦法上去,拿了傷藥一抹便好了,不會留疤,這么漂亮的小臉,留了疤就可惜了。”
好久沒有聽到他用取笑的口吻和我說話,一時間過去的顏箴又回來了。
山風呼嘯,這里是山陰處,雖然是盛夏,感覺有點涼,顏箴把我的傷處清理完畢,脫下衣服跳到水中。
我聽得水聲嘩嘩地響,不由想起十四歲生日那天和棣同浴時的情景,他親吻我撫摸我,想做點什么卻不知做什么如何做顯得很焦燥很苦惱的樣子,后來又親吻我的胸,以前不讓他親不讓他動,那天讓他親吻了感覺麻酥酥的一陣陣地冷熱。想著想著,這冷一陣熱一陣的感覺慢慢地從心底升了起來,讓我心思一陣陣地煩亂,想做點什么又不知道做什么,只覺身上一陣陣地燥熱,小腹一陣陣地緊,有種奇異的感覺。
我悄悄地背轉過身,心驚膽顫地往下摸去,現身體下面硬硬的,和平常不一樣。仿佛被蜂蟄了,我的手電一般縮回來,打在身側的石頭上,疼痛閃電般從手傳到心里,我痛哼一聲。
水聲響起,顏箴來到我身邊,我聽到他在穿衣服,然后問我怎么了。
我不敢說,那里怎么會變硬了呢?我彎著腰,不敢讓顏箴現我的狼狽樣。忽然想起,以前棣也有過這樣的情景,求我摸他,那里流出什么東西然后就變回原樣。
心里求顏箴趕緊回到水里去,我好想辦法讓它變回去。哪知顏箴見我彎著腰以為我肚子疼,手上用著力把我放平,突然他停止用力,我猜測他可能看出來了,又羞又愧,說不出什么滋味,哭了起來。
顏箴輕輕地笑了,問:“以前沒有過嗎?”
我低著頭,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用手死死地捂著臉。
顏箴的手從我的脖子上慢慢滑下,說:“你今年十六嗎?應該算晚的了。有的孩子十三四歲就已經開始了。”
我哽咽著說:“我十六歲生日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顏箴把我的身體轉過來,手指從我頭上慢慢移動,撥開我額前碎,輕輕說:“別哭,你如今已經是個小大人了,只是卻不知道為什么育的這般晚。別怕,這是每一個男人都有的經歷,別害怕,別哭,有我呢。”
我的心里稍安,臉上卻起燒來,頭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你知道怎么做嗎?如果不會,我來教你。”
“…不…”我的臉上能烤魚了。
“好了,你坐在這等著我,我一會過來。”顏箴的聲音帶著笑意,慢慢地走開。
顏箴走開了,我的羞澀稍稍減褪,坐了一會,心里那蟲咬蟻爬的感覺更加強烈,豎著耳朵聽聽四周的聲音,咬著嘴唇,慢慢地把手伸進了衣服里。
回憶著幫棣做的時候,臉上一陣一陣地熱,手指也顫抖得厲害,觸上了又覺得極羞恥,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幾次試著,強烈的羞恥感都讓我無法繼續下去,我忍不住又輕聲哭了起來。
怎么回事,那里每天噓噓都要碰上幾次的嘛,怎么今天就這樣啊,我好難受,誰來幫我????
如果棣在就好了,他可以幫我。我剛想到這里,又想起他如今喜歡女子的事,心里登時痛得如刀絞針扎,干脆伏地放聲大哭。
顏箴快步走回來,問:“怎么了方槐,怎么又哭起來了?”
我聞聲撲到他懷里,痛哭地說:“顏大哥,我弟弟他…他。
…他不再喜歡我了,他喜歡那些女子了…”
顏箴輕輕地撫摸我的頭,輕輕地說:“這是遲早的事,外面的世界花花綠綠,有幾個人能經得起那些浮華的引誘?你是在深山里,如果你和方棣一樣住在山外的繁華地,也許會和他一樣。所以你也別難過,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男子情愛,你現在還是有點小有點單純,再長大點就能明白你娘對你的一片苦心了。”
一只手慢慢地從我衣服里伸進去,輕輕地碰到我硬挺的地方。我低哼了一聲,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拿出來,顏箴的嘴唇碰到我的耳朵,輕聲地說:“你別動,我來幫你,你閉上眼睛好好地學,以后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到時候你就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閉上眼睛,渾身顫抖,躺在他的臂彎里,頭轉過來,貼在他的懷中,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衣領,渾身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顏箴慢慢地和我說著話,就像幾年前的那個夜晚,讓我迷迷糊糊中又有種做夢的感覺,頭有些疼痛,又有些暈沉,剛才被撞破的地方此時一陣陣地跳疼,可是我的身體下部的感覺卻相反,被撫弄引起奇異的感覺席卷了全身,眼前不再是令人絕望的漆黑一片,而是一片空白,我拼命地咬著嘴唇,也抑制不住巨大的快感,一道道閃電般地沖擊著我的全身,我忍不住嗚咽出聲。
身體繃得生疼,挺直了,眼前一陣陣閃過白色的光,我低聲叫著,什么東西噴出來,一陣陣地持續,我失控地哼著,大口地喘息。
身子慢慢地軟了下來,我失神地躺在顏箴懷里,回想著剛才生的一切。
顏箴緊緊地抱著我,幾乎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里,骨頭好疼,我難捱地動了一下,耳邊聽到顏箴忍耐的呼吸。一滴液體滴落在我的額頭上。
我慢慢地睜開眼,印入眼簾的是一張面如冠玉的臉,眉長入鬢,一雙墨玉似的眼睛深處有種莫名的情緒,似忍耐,又似渴望著什么。
我出神地望著他,又一滴汗水從他額頭上滴落,滴到我的額頭上,我能感覺到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感覺到他身體不同尋常的高溫。
我輕輕地喘息,眼前突然朦朧,閉上眼,眼前閃動著紅色,慢慢地,什么東西貼上我的嘴唇,細細地吻著,溫柔地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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