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里,趙紅珠就一心一意的在家里繡花了,周朗,也就是那天在街上來找沈七的的屬下,奉沈七的命令偶爾翻墻進來,給趙紅珠帶些好吃的糕點,或者有趣的小玩意兒,以免她太悶了。
過了幾天周朗突然對趙紅珠說沈七差不多半個月左右就要回來了。
“是那個蘇涼找到了嗎?”
周朗微笑搖頭,“目前還沒有眉目,少莊主之所以想快些回來,應該是著急親事吧。”
趙紅珠因為分心聽他講話,不小心被手里的針刺了一下,食指上冒出血珠,滴落在快繡完的荷包上了,氤氳開來。
“啊,這樣真不吉利。”趙紅珠望著污漬,遺憾的感慨一聲,這個荷包是準備送沈七的,算是感謝他買那么多簪子跟好吃的給自己。
沒想到就這樣功虧一簣了。
趙紅珠只好在隔天又重新繡了一個。周朗抱著劍在院子的角落站著,看到忙活了一天的她終于直起了身子,在向朝他招手。
周朗大步跨過去,“姑娘有何吩咐?”
“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不餓嗎?”
午飯時碗都端到他面前了,也堅持一口不碰。此時果然又是嘴硬。
“我沒關系。”
也不多說,趙紅珠將放在旁邊椅子上包得好好的糕點拆開來,遞給周朗,他沒接,趙紅珠微微仰著臉,保持著伸手的動作,漂亮的黑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他。
周朗神色松動,終于接過去了。
“還有這個。”趙紅珠把剛繡好的荷包一同給他,“替我轉交給你們少莊主,等他回來之后。”
“這個。”周朗猶疑片刻,有些為難,“我覺得還是姑娘當面給少莊主他會更開心。”
趙紅珠連連擺頭,高深的對周朗說:“你不懂。”
周朗捏著荷包沒作聲。
“總之你替我交給他,我的心意他會明白的。”
趙紅珠知道當面給沈七的話,他會更高興。但是沈七這個人吧,讓他太高興了,立馬就會化身登徒子,盡說一些肉麻兮兮的話,紅珠妹妹來,紅珠妹妹去的。趙紅珠一見他那樣,就想拿掃帚趕他走。如果由人轉給他的話,雖然也高興,但驚喜多少會減少一點,不至于在她面前發瘋。
時間很快就到了七月初三,那天艷陽高照,天空藍得讓人沉醉,一看就是個好日子。
這天,蕓兒出嫁了。
雖然已經盡力讓自己放寬心了,但是在堂下看著蕓兒穿著火紅的嫁衣跟一表人才的李思齊公子拜堂的時候,趙紅珠還是忍不住扁了扁嘴,流淚了。
旁邊的一位大媽見狀好奇的問:“這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啊?”
趙紅珠蹭了蹭自己濕噠噠的臉,邊哭邊說:“我高興啊,我覺得他們太般配了。”
大媽附和,“確實,郎才女貌。”
“所以我這是喜極而泣。”說完眼淚流得更兇了,大媽瞥了她一眼之后,稍微朝旁邊挪了挪,離她遠了些。
在新娘子送入洞房后,趙紅珠實在沒有心情更大家一起言笑晏晏的吃東西,于是偷偷在酒席上順了一壺酒就跑到一處水邊坐著了。
也不知為何,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在有水的地方呆著,仿佛那樣能自己稍微靜心。
不過這次她思緒混亂迷迷茫茫的一陣亂走,貌似挑了一個不太好的地方。
腳邊落著已經空空如也的酒壺,趙紅珠嘴里哈著酒氣,迷蒙的眼眸望著湖水對面那座已經燈火通明,充滿了鶯聲燕語的燕春館,也就是東臨城最大的青樓。
遠遠的都聽著有恣意的笑聲傳過來。趙紅珠雙手捧著自己發燙的雙頰,也跟著傻笑了一陣。
“嗯……要回家了。”
待天色越來越黑,趙紅珠這才暈乎乎的站起來,剛挺直腰板又想起酒壺還在地上,于是又蹲下去撿酒壺,打算過幾天拿去還給蕓兒。
“咦?”趙紅珠抱著酒壺滿臉緋紅,疑惑的用手摸了摸空無一物的酒壺口,“啊!蓋子呢……蓋子跑哪、哪里去了……”
趙紅珠打了個酒嗝,趴在地上的草叢里找起來,找著找著就身子發軟整個人面朝地,起不來了。
“算、算了,找不著啦,賠錢,賠錢給蕓兒好了。”
趙紅珠臉都被地擠壓變形了,她呸了一下嘴上的沙土粒,正嘀嘀咕咕的兀自念叨著,突然聽到有清晰的腳步聲靠近,很急促,她還隱約聽到了粗重的喘氣聲。
正翻了個身想抬起頭要瞅瞅看,身子就被來人給完全撲回到硌人的草地上了。
趙紅珠被猛力沖撞的眼前一黑,下意識里張嘴要呼救,脖子卻立馬被狠狠掐住了,她難受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有滾燙的喘息噴到她臉上,來人聲音低啞的威脅她,“敢出聲,我殺了你。”另一只手已經在開始扯她的衣帶。
趙紅珠是很糊涂,但不至于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都不明白這人是要干什么。
“放……”趙紅珠酒一下醒了一半,拼力掙扎著,等她借著遠處的光看清壓在身上的人之后,更是無措又惶然,“姜……孝……”
這兩個字幾乎是趙紅珠從喉嚨里困難的擠出來的。
那張臉的輪廓,的確是姜孝。
只是現在的他,眼眸里充滿了無法抑制的黑色火焰,危險又瘋狂。
“你放……開……”趙紅珠被他掐的臉都漲紅了,艱難的為自己求救。
姜孝聽見她聲音后,扯衣服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然后一下子就放開捏住她脖子的手,粗暴的將她臉上的草屑泥土給擦掉。
他看著因為重新獲得空氣而猛然咳嗽起來的趙紅珠,勾起嘴角笑了。
“趙、紅、珠。”
姜孝一字一字念著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里充滿了邪欲。
趙紅珠強忍著還想咳嗽的欲望,伸手去推他,“是我是我,你快放開我。”
姜孝下巴已經開始滴汗,他撫摸著趙紅珠臟兮兮的臉蛋,原本顏色淺淡的眼瞳里有什么東西暴漲開來。
“不能放,我被下藥了。”近乎帶了點耍賴的語氣,理直氣壯。
說完他壓制的力氣更大了,直接把趙紅珠淺藍色的布裙給撕開。
下藥……怪不得他一副理智全失的模樣。
趙紅珠知道現在跟他講什么都不通,急得腦袋發漲,卻又實在不敵他的力氣,如何都掙不開,正好這時她的手胡亂摸到了旁邊被砸爛的酒壺碎片,慌亂的撿起,奮力朝他劃去。
沒想到,在她胸前親吻的姜孝長了后眼似的,一把將她的手給截住,繼而手指飛快的在她身上點了兩下。
趙紅珠只覺得一陣酸麻過后,不禁動不了,嗓子也發不出聲音了,只有癱在地上睜大眼睛任由身上人越來越粗魯的動作。
姜孝湊過來,親了親她微微張開的嘴巴。緊接著趙紅珠感覺身下一涼,光裸的雙腿被用力扒開,她眼睛一下瞪得更大了。
完了完了,再怎么都嫁不出去了。
趙紅珠真的到此刻這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事情真的無法挽回了,想到接下去要承受的一切,不由得死心的閉上了眼睛……
不過一會兒,就有低而滿足的喘息聲開始在晚風中輕輕散開,充滿了旖旎。
躲在不遠處樹后的兩名臟兮兮的乞丐終于是忍耐不住了,其中一個個子矮一點的小聲道:“哥,這可怎么辦?”
大個子充滿欲念的雙目艷羨的盯著遠處那個伏在女人身上正一前一后挺動的男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哥你怎么不說話?”
“能怎么辦?”大個子不耐煩了,“沈夫人只說毀她清白即可,她現在成了殘花敗柳,也就不用我們出馬了。”
“可是……怪可惜的……”矮個子猥瑣的戳著雙手,露出黑黑的門牙,“那小女子長得挺標致的,要不我們去,把那個男的掀了,換我們來?”
“你想死啊,你沒見那男的會點穴嗎?點了兩下那女子就不能動了,那可是會功夫的人才會!你這個膽小鬼也敢跑去招惹?”
有點見識的大個子最終拉著不情不愿的矮個子走了,只留下月光,清風,湖水,和緊密交纏在草地上的一雙滾熱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