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故事
我偷偷的看著她的表情,依舊是清新淡雅。倒是楊超憤怒的叫了聲:“叔。”便沒有下文了。
我感覺很不好意思的。我的立場變得非常的難堪。男人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穿好衣服,就從我們身邊擦身而過。女孩子也穿好的衣服,從桌子下面出來,快步走過我們,只是在經(jīng)過女人的時候低低的叫了聲:“師娘。”
“你個賤、貨。”楊超揚起手就要打,被女人呵住了。
女孩子帶著羞愧飛快的跑了。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女人對我抱歉的說。
低低的道歉,讓人化解了難堪,透露著憂傷。
“沒有,我才不好意思。”除此以外我也不知道能說什么,別人的家務(wù)事不是我們能懂的。
“看壺吧。”
領(lǐng)著我們走到一排木制的架子前面。上面是一把把的西施壺。
“這些是他近期的作品。西施壺顧名思義應(yīng)該和西施一樣美,或者說這種壺的靈感來源于西施:壺嘴便是西施的口,壺的身體則剛好是壺的盛水部位,把手便是纖細的腰姿。這是把女子的壺。”女人手里把玩著一把朱泥西施壺。
“比如這把他說不完美,其實我感覺很好了。他說沒有女子的態(tài)度,我也不知道女子應(yīng)該是什么態(tài)度。”
她說著我聽著,這是一個冠了夫姓女人的抱怨。我看了她手里的壺,我不知道什么叫好,但是這把我真覺得很美,如果一把壺讓沒有一點認識的人都覺得美的話,那么這把壺就真的很好,我是這么認為的。
突然女人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我:“要不我送你一把壺,你等著,過斷時間送你一把真正的好壺。”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狂熱,我莫名的害怕。雖然有把壺我會很高興,但是如果是很貴的我扛不起啊。
楊超找了個借口出去了,我知道是去找他叔了。
女人放好壺,又走到工作桌前。工作室里沒有開燈,這里說是地下也不是全部在地下,頭頂?shù)膲ι希幸簧炔AУ拇皯敉钢柟狻L焐珴u晚,工作室比外面黑得要快得多。她走到工作臺旁,正好站在了透過頂窗的光線中。
她看工作臺看的仔細,我注意到她看的是一塊干掉的白、濁。
“別看了。”忍不住出口相勸,但是我知道我沒有立場。
“沒事,20年的相濡以沫,他著相了。為了這把西施壺。他試過很多方法,他說不了解女人就不能做出好壺,于是……”
“于是你就默認了冷工的這種行為?”我感到不可思議,為什么能為男人犧牲到這個地步。
“你還小,有的東西入了就入了。出不來的?”她無奈的說。
“感情?”我問。
“嗯。”
“你尊重你的感情,也沒什么不好。”
“你能理解?”
光柱中的她,美麗而圣潔。
“什么是西施作為女人的你更能夠明白。你這是縱容他肉體上歡愉的借口。”我也不愿意戳破她心里幻想的借口,但是真是怒其不爭。
“我明白。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變了質(zhì)的感情也會有結(jié)果。我對于我的感情會有出路的。”
我面前的這個女人是聰慧的,那么我能明白的她也能明白,那還要為她操心什么呢。
“走吧,今晚在這里住一晚。陪我說說話吧。”
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同意了。
女人的丈夫沒有回來,我們?nèi)瞬莶莸某赃^了晚飯。各自回房睡覺。女人也沒有找我聊天,我覺得她好像有事情在忙就沒有打擾。
是夜,很吵,地下室里傳來雜音,但是在人家家里我也不好意思隨便問原因。模模糊糊中還聽見有車子的聲音。
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直接透過窗子照在我臉上,雖然夜里有些吵鬧,但是不影響我有個好夢。
走出房門的時候,正好碰上楊超,他也是剛睡醒。
“你也才睡醒啊?”他睡眼惺忪。
“嗯,你姨呢?”我問。
“下去找找唄。”
來到樓下,客廳很整潔,看來是剛剛整理過。飯桌上,放了早點。吐死和煎蛋。蛋煎蛋很好,沒有一絲焦黃的地方。煎雞蛋的人用心,我吃著用心。真是個精致的女人。
吃過早飯,無視可干,楊超自動的去整理院子,我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發(fā)呆。
接近中午的時候女人也沒有回。我讓楊超給女人打個電話。但是電話關(guān)機了。這下子我和楊超都著急起來。
“會出什么事嗎?”楊超問,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著急。
“別急等等吧。”我安慰他。
因為沒有看到人,中午也沒有心情吃飯。
晚上女人還是沒有回,但是冷工回了。我不知道該用什么面孔面對他。我不能像正在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楊超比,我沒有立場在主人家里而忽視主人。
看見冷工進來連忙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理睬我們,直接去了工作室。
等他進去不久,發(fā)出一聲喪心病狂的嘶喊。
“清泉……”
我和楊超立刻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下樓梯。工作室的門大開著。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陣熱浪、逼的連連后退。
好不容易進了工作室,眼前的一切,讓我遍體生寒。
昨天的女孩子被綁在柱子上,嘴被塞著,眼睛睜得大大的,雖然還活著,但是已經(jīng)沒有魂了——瘋了。
她的對面有一個燒開了的泥漿桶。里面的泥漿噗噗的從底部冒出泡泡。三合頁在旋轉(zhuǎn)著。攪拌著。里面的顏色紅得粘稠。
泥漿桶有一人高,緊靠著工作臺。臺子上有一堆衣物,包括內(nèi)衣都在。旁邊還有一把剃刀和2尺長的黑發(fā)。
我恍然間,似乎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人,給我和楊超的飯里加了安眠藥。然后打電話給女孩,讓她晚上過來。
女孩子來了,女人趁機把女孩子打暈了。然后拖到工作室綁了起來,用布蓋上。隨后打電話,讓人拖來了這臺泥漿桶。泥漿桶插好電后,女人往里面放進了朱泥和水。最后坐在工作臺前,剃光了自己的頭發(fā),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全身赤裸的站在了工作臺上,當然也把女孩子身上的布拉開了。
女人站在了臺子上,對著女孩子笑了一下,似乎原諒了女孩子。低頭看著泥漿桶,像是在看著心愛的孩子,終于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