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有的人問我,覺得石頭有感情嗎?草木有感情嗎?我一般都是最他們嗤之以鼻。你說動物有感情我相信,因為我們是有機物;說石頭、花花草草有感情,那簡直天方夜談。但是現在我不這么看了。
恐龍滅絕至今是2億年,這兩億年間開始的一段很長的時間,是沒有任何有機物的,所有的東西都是無機物,但是突然某一天,發生了一個奇跡,無機物突然變成了有機物,有機物逐漸增多,就有了后來的飛鳥走獸,甚至是人。
我就想啊,這個奇跡是什么?在歷史的長河中無機物都能變成有機物,那么如今的石頭呢,灰塵呢,空氣呢可不可以變成有生命的有機物呢。進一步說,那些樹木啊,花草啊,石頭啊,會不會以它們自己的方式在嘲笑我們人類呢,那么它們會不會有感情呢,會不會變成精怪呢。那么《聊齋志異》中的神神鬼鬼存在嗎?如果存在的話,那么它們去哪了?
因為情緒不好,我很久都沒出門,知道錦上坐在我的客廳里,我才注意到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這個星期除了吃喝拉撒我全在房里解決了。就連錦上來訪,都是黑票求我出來見見的。
錦上看著我,非常驚訝我能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怎么啦,一副餓死鬼的樣子。”眼睛看著我,雖然話語惡毒,但是眼睛里還是有初見時的純真,只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對我的態度改變的這么大,我不知道得罪過她啊。
“是啦,你家紅票欠我錢,沒給,沒錢吃飯啊,要不大小姐幫著把賬給結了?”我還真希望她付給我,但是估計可能性不高。
果不其然,她沉默片刻:“這個我不能做主,你自己找紅票去。”
“我沒他電話,大小姐幫我轉告吧。”懶得搭理她,兀自打了個哈欠。
“現在不行,我聯系不到他,爸爸派他出去辦事了。”
“那你過來,看你哥的?”我才不信這丫頭會有這么好興致。
“一半一半吧。”錦上看了一下黑票支支吾吾的說:“我是來見你的。”
“見我,那我可有點受寵若驚。”我就愛招惹她,看她氣呼呼的樣子。
“哼。”她想發作,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起身,屁股還是黏在沙發上。
“你別逗她了,聽她說說吧。”黑票碰了下我。
“好吧,看在黑票的面子上,我就聽你說什么,真是白眼狼,養不熟的。”我壓根忘記了黑票和面前的這位錦上同志才是親人。
“紅票被我爹派到湘西去了,我很擔心。能不能請你們陪我一起去。”錦上沒有理會我的冷嘲熱諷直接說出了目的。
“那有什么擔心的,男人嘛,出去做事正常啊。”我不解她為什么著急。
“你不知道,他是去鳳凰啊。”錦上著急了。
“啊,鳳凰啊,怎么啦?”我真不知道啊,這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你,相傳湘西的鳳凰,是有真正的鳳凰的,我這病,沒有仙丹只能指望鳳凰的肝了。”
“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世上有鳳凰,搞錯沒?就算有也只有昆侖西王母那有。哈哈。”
“為什么沒有,既然會有鬼魂,為嘛沒有鳳凰?”小姑娘不服氣。
“呃。”這我還真沒有辦法反駁。
“我就是希望去找找他。”錦上繼續說道。
“為什么啊?”我真的是服了戀愛中的女人啦,患得患失的。
“因為守著鳳凰的都不是一般人。”
“誰守著啊?”
“不知道。”
這不是和沒說一個樣嗎?
“那要我去干嘛?”我就奇怪了。
“紅票說過,你的運氣好。”
這是什么理由,“不去不去。”說完就要回房繼續我的悲天憫月。
“你如果去我當場給你10萬元。”
這句話成功讓我收回了腳步,迅速的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面前堆了兩疊百元大鈔,“錦上小姐還真客氣,什么都好說哈。不就是去一趟嗎》沒問題。”
把錢抱在懷里快了的不得了,沒想到運氣好也可以賺錢。鳳凰是吧,我早就計劃去旅行了,在網上查過,據說是一個原生態小城,根本沒有什么危險,大不了陪她玩個幾天,只十萬塊賺得是挺容易的。
愿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錦上把錢給我后就徹底賴上我了,原因是她把錢給我了身上一分錢不剩。我就奇怪了她以大小姐為嘛這么寒酸啊,結果她支支吾吾。肯定是偷偷瞞著家里出來的。
結果她的車票我買的,黑票的車票我買的,我自己的也是自掏腰包,錦上那女人還沒一點自覺,什么都要吃好的,還要坐飛機,好歹給我改成了硬臥。只要我有點不滿,黑票就用標準的小受表情給我找不痛快。
這不是欺負人嗎?明面上說是給了10萬塊,但是這一趟下來能剩個2000就算不錯了。鳳凰古城是國家歷史文化名城,曾被新西蘭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稱贊為中國最美麗的小城。這里與吉首的德夯苗寨,永順的猛洞河,貴州的梵凈山相毗鄰,是懷化、吉首、貴州銅仁三地之間的必經之路。作為一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鳳凰的風景將自然的、人文的特質有機融合到一處,透視后的沉重感也許正是其吸引八方游人的魅力之精髓。這座曾被新西蘭作家路易艾黎稱作中國最美麗的小城之一的“鳳凰古城”建于清康熙時,這顆“湘西明珠”是名副其實的“小”,小到城內僅有一條像樣的東西大街,可它卻是一條綠色長廊。
原生態的古城嘛,就應該“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可是現在是什么情況?國慶長假都過了,為嘛還有這么多人,到處都是人,一眼望去平均每平方米的土地上至少有4個人。這還玩什么?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少數民族婦女們,也不必要為了娛樂群眾天天打扮的和結婚一樣吧。
這和普通的城鄉結合部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穿的少數名字衣服的人比較多。我是不懂的,實在是太惡俗了。
“你說,紅票在這里能有什么事?這么多人?”我真的是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是在這里。”錦上站在城口指著西南方向說:“在那里。”
鳳凰西南,有一山酷似展翅而飛的鳳凰,古城因此而得名。錦上指的地方就是那個展翅欲飛的鳳凰山。
“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爬山?”我不太確定她是什么意思。
“嗯。”這丫頭還真敢說。
“不去,我們條件就到這里為止,今晚住一天,明天我就走,黑票,你別這么看著我,憑什么啊。”
說完,大步的朝一家當地人住家改的旅館走去。我用余光看到,黑票拉著不情愿的錦上跟在后面,小樣,跟我斗。
我們住在二樓緊鄰老城街,夜晚,下面擺攤的都已經收了,除了三三兩兩貪杯的游客就沒有人了。
青石板上映著無數的月亮,很清亮。我望著下面,等待著,終于像是恒古時代就有了的傳承,陣招魂的鈴聲由遠及近,一行黑衣人,迅速的在眼前閃過,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湘西特有的名產——趕尸,這比任何東西都吸引我,沒想到啊,這個年代還有做這一行的。
看過了熱鬧,明天就回吧。
一夜無眠,總是能聽到忽隱忽現的鈴聲。
麻煩總是在不經意間找上你,比如早上,黑票闖進我的房間,拉起還在熟睡的我,說:“錦上不見了。”以至于現在我在這該死的鳳凰山上。一路上的樹上都會不時的出現布條為我們指明方向。真是氣死的心都有,果不其然,前面錦上等著我們。
“你們倆都是串通一氣哈。”我就地坐下,用手扇著風。
“沒啊,姐都來了就找找吧。”
“找你個頭啊,往哪里找,你說,你說?這地這么大。湘西是什么地方?就是一個2歲小孩子你們也得客客氣氣的。”
手指把黑票的額頭點的頻頻點頭。眼看著都紅了,錦上過來拉住我說:“別點了,走吧。”
“你倒是說往哪走?”我來了興致。
“不知道,你隨便選個方向吧。”她倒是不負一點責任。
“難道瞎走?”
“紅票說你的運氣很好,雖然過程兇險,但是總能圓滿解決。”
“真不知道你這種盲目的信任從何而來。走吧。”
帶著他們繼續往上爬,方向?別問我,看著鳥頭的方向走唄。沿途也有好興致的游人三三兩兩,還有一個穿著對襟短衣,下穿長褲,披著編有幾何圖形的披肩,扛著一擔柴火的苗人,從上山走下來。不過他不像其他山下的苗人那樣友好,不和沿路的游客拉近乎,一個人悶聲從游客身邊走過。
一個小團伙,兩個男青年三個女青年,拉住苗人問路,因為離得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問路的男青年和苗人發生了爭吵。黑票見狀就要上去勸架,我一把拉住他,搖搖頭,快速的通過他們身邊,錦上緊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