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
這兩個字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驚雷,霹靂響在徐子楓的腦海里!
那天晚上的突來刺殺,那只差點致命的蝎子,就是輝哥派來的!
他還正在等著殺手再臨,順藤摸瓜找出那個輝哥。
卻不料,在方蕓的家里,從方蕓表姐的嘴里,聽到了輝哥兩個!
此輝哥是彼輝哥嗎?
一瞬間的震驚之后,徐子楓不認(rèn)為兩者是同一個人,一來,叫輝的人很多,極有可能是同名;二來,王思玉畢竟是方蕓的表姐;三來,自己和王思玉是有怨隙,但也不至于請蝎子那樣的殺手來殺自己!
只是,這輝哥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什么要殺自己?
帶著滿腹疑問,徐子楓繼續(xù)吃著飯,王思玉打完電話坐回桌旁時,目光從徐子楓身上掃過,嘴角露出了一絲絲冷笑。
一餐飯還沒有吃完,方治強接到了一個電話,登時,臉上和煦的神情,變得嚴(yán)肅無比,給人一種瞬間從春天跑到了冬天的感覺,隨后,方治強說了兩句匆匆離去。
飯畢,王思玉也說有事,告辭離開!
方蕓幫著母親收拾了桌子,三人坐在客廳中,趙怡琴對方蕓說道:“蕓蕓,下去買點飲料回來,家里沒有飲料了。”
聽到這話,本還與徐子楓有說有笑的方蕓,臉色冷了下來,聰慧如她,哪里還不知道這是母親故意支使她離開,家中原不缺飲料,今天卻缺了,再說這會兒也不是非得喝飲料不可,就算要喝,一個電話自有人送上來,但母親偏偏讓自己去買,很明顯,母親是想好趁機與徐子楓說一些話!
不用去想,方蕓都知道母親要和徐子楓說什么話,上一次,徐子楓已經(jīng)遭遇過近乎于污辱的對話,這一次在自己的家里,又要遭遇那樣的難堪,實在是有些蠻不講理、咄咄逼人了。
方蕓叛逆心更濃了,張口就要拒絕,可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徐子楓就搶先笑著說道:“剛好我也口渴了,正想喝點飲料,方蕓,謝謝你了。”
“笨蛋!”
方蕓心中說來,不停給徐子楓使眼色,徐子楓卻是點了點頭,一副自信的樣子,看到這,方蕓也知道徐子楓有了準(zhǔn)備,說了聲“好”,出去買飲料了。
待方蕓一離開,趙怡琴之前客氣的神情,也消失不見了,她打量著徐子楓,發(fā)現(xiàn)徐子楓比上次所見更加自信了,這種自信不是一種狂傲的自信,而是一種內(nèi)斂、有底氣的自信,趙怡琴有些驚訝,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能讓他在短短十天左右,發(fā)生如此大的變化。
不過,再自信,徐子楓也入不了她趙怡琴的法眼。
趙怡琴說道:“我要說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
“我的回答,阿姨也很清楚。”
徐子楓毫不退讓,甚至有些針鋒相對,他表現(xiàn)得很強勢,因為他清楚軟弱、屈服,只會讓趙怡琴覺得他不堪,離方蕓更加地遠(yuǎn)。
“你必須離開蕓蕓!”趙怡琴斬釘截鐵地說來,不等徐子楓回答,趙怡琴又說道:“我們是怎樣的家庭,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
“那你應(yīng)該明白門當(dāng)戶對這四個字的意思!”
徐子楓一笑,方蕓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只是玩得比較好,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到愛的地步,就算有愛,那也是他單方面的,他不知道方蕓母親為什么這么急著要將他們分開,是害怕日久生情嗎?
這些念頭在徐子楓心里一閃而過,徐子楓說道:“阿姨意思是說,只要我能擁有相對等的實力,你就不會阻止我和方蕓了。”
聽到這話,趙怡琴笑了。
大部分時候都能做到喜笑不形色的趙怡琴,笑了,而且笑容里的那股子蔑視,絕對可以用“赤裸裸”來形容!
因為在趙怡琴聽來,這完全是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方家,是何等樣的門戶?
方治強能在如此年紀(jì),成為華青市這個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身后豈是沒有大樹?
徐子楓呢?
一介平民之子。
說窮人,一點也不過分!
論才、論貌,徐子楓都拿不出手!
即便在趙怡琴的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了徐子楓的父親徐虎似乎有些不簡單,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樣的小人物,但也僅僅是簡單而已,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樣的條件,徐子楓想做到與方家門當(dāng)戶對,不是天大的笑話又是什么?
對于趙怡琴的蔑視,徐子楓自然心中不爽,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且他也知道,這句話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他說的,都會覺得他是瘋子。
可要沒有底氣,他又怎能說出來?
徐子楓不卑不亢地說道:“阿姨是笑我不自量力?覺得我做不到?”
趙怡琴一聲反問,“你用什么來做到?”
“用我自己!”
“你?”
趙怡琴搖了搖頭,“不是我想給你難堪,你不僅是自不量力,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你知道方家,究竟是怎樣的方家嗎?”
“無論怎樣,我會走到!”
“呵呵。”
趙怡琴在心里給徐子楓判了死刑,在和平年代,他想靠他自己走到那個地位,已經(jīng)不是癡心妄想所能形容,而是失心瘋了。
“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讓我更加堅定,要讓你離開方蕓!如果你識時務(wù),知進(jìn)退,我會滿足你一些要求,給你一些補償!但是,你要死纏著方蕓,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
趙怡琴說到這里,已經(jīng)是氣勢森然,頓了一下,趙怡琴加重語氣說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利用我女兒踏上更高的地位,我絕不允許,我一定會不擇手段對付你!”
徐子楓之前能在方治強面前都保持心態(tài)平衡,面對趙怡琴時,當(dāng)然也能,徐子楓定定說道:“何為癩蛤蟆?何為天鵝肉?不錯,我喜歡方蕓,這種喜歡,還會變成愛,但是,我絕不會利用方蕓!就算我現(xiàn)在是一只癩蛤蟆,我也不會等天鵝落在我面前才去吃,我會給自己長一雙翅膀,飛到天鵝的面前,比翼雙飛!”
“你……”
趙怡琴被徐子楓這番言語弄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徐子楓站起身子,說道:“謝謝阿姨今天的款待,我還有事,改天再來拜訪。”
說完,徐子楓干脆利落的起身、走人!
一如上次在老王記,說走就走,絕不拖泥帶水,所不同的是,上次離開老王記的時候,他是心有忐忑,甚而可以說是迷茫,但這次,他胸有成竹!
徐子楓打開門,卻見到方蕓站在門口,眼睛睜得大大,很顯然,剛才他和趙怡琴的對話,方蕓全都聽見了,徐子楓也不尷尬,反而是方蕓的這個樣子,讓他覺得很有趣,徐子楓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捏了她的鼻子,說道:“我真能飛起來的,等著我!”
然后,瀟灑走人。
看到徐子楓離開了,趙怡琴怒而站起,冷喝道:“狂妄,一個什么都不是人,不妄稱要和方家門當(dāng)戶對!”說到這兒,趙怡琴抬頭看了眼站在門口,還有些發(fā)愣的女兒,繼續(xù)說道:“蕓蕓,剛才他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覺得如此狂妄之人,值得你與之交往嗎?”
說實在話,對于徐子楓那番話,方蕓也是不信,從邏輯、理智上不信,其實,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相信徐子楓能做到!
可是,她又想到了考試、難題、壽宴、扳指、馬濤、賭石等一件又一件不可信之事,雖然這些事與門當(dāng)戶對相比,完全就是一座山與一粒沙子的區(qū)別,但方蕓卻不由自主地說道:“也許,他真能飛起來!”
脫口說來,方蕓都有些詫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看到母親明顯愣住的神情,方蕓也沒有解釋,想到母親之前說的那些話,她也是生氣,本來沒影子的事,卻非讓她弄得就像真的一樣,特別是這種強制她做什么不做什么,更加激起了她的反抗。
“還差兩件事,只要他能做到……”
方蕓心中念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趙怡琴聽到關(guān)門聲,回過神來,更加憤怒,“他狂妄至此,你居然還信!飛得起來?拿什么飛?哼,看來你真是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了,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了!那個婚,你非得訂了不可!”
當(dāng)即,趙怡琴撥通了一個號碼,號碼顯示的地方是京城!
這會兒,徐子楓正心情大爽地往古玩街走去,這一個大下午的時間,可不能錯過,不管是撿漏、還是賭石,都要撞上一撞!
通過昨天賭石那件事,現(xiàn)在的徐子楓,在古玩街也算是小有名氣,一路走過,有不少人都給徐子楓打招呼,徐子楓笑臉相回,也裝模作樣地拿起古玩把賞。
等他走到古玩街最大一家,叫多寶閣的店子時,徐子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正是讓他發(fā)過兩次財?shù)难坨R男張松!
張松正往多寶閣里面走,徐子楓心下一動,跟著走進(jìn)了多寶閣;張松在店子里面,轉(zhuǎn)了幾圈之后,停在了一只花瓶面前,眼睛發(fā)亮,隨后又掏出了一些小工具,不停地看著,越看身體抖動越劇烈,興奮得劇烈。
徐子楓將這一切收之于眼底,心道:“他又找到了好東西?”想著很有可能再撿一次漏,賺上一筆錢,徐子楓也高興地走了上去。
眼看就要走到張松身后,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