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半路,汪洋就得了消息急匆匆趕過來了,火氣很大:“不知道蔣大人大晚上跑來我的府邸想干什么?竟然還帶了這么多人。若蔣大人不能給我個合理解釋,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上告皇上了。”
蔣陸停住腳,站在距離他三五步遠的地方,看著他,冷笑一聲:“我既然這么晚帶了人來,自然是有要事找汪大人的。聽說汪大人昨個兒從人販子手上買了兩個從洪鎮(zhèn)大王村拐來的小孩兒,請汪大人即刻將人叫出來。”
汪洋聽著,面皮一緊,下巴上的肥肉一跳,顯然是嚇著了,嘴巴里卻是不肯承認,憤然一甩袖道:“胡言亂語,我堂堂荊州刺史別駕,怎么可能做出縱容人販子這種下作事情來。”
“你不承認?”蔣陸微微瞇起的眼里寒光一閃。浸淫官場多年,雖然汪洋掩飾的很好,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可是逃不過他的眼睛的。
“我沒做過,當然不承認。”
“那擄孩子的無賴都已經(jīng)親口承認了,說就是你府上的人讓他強擄的人,據(jù)說得的可還是汪大人你的命令。”
汪洋眼角一抽,頓時把鄒平恨的死死的。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不是說那家人沒什么后臺嗎?怎么這么快就找上蔣陸了?更該死的是,他竟然還把身份透露給了那個無賴,該死的蠢貨……
想歸想,嘴上他當然是不會承認的,立馬嚷嚷了起來:“污蔑,這是污蔑,蔣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嫌我礙你的眼嘛,想趁此機會除了我,你想都別想,我要上建業(yè)告御狀去……”
“放心,到時候就算你不去,我也會押著你上建業(yè)的。”有人陰慘慘冷笑,“現(xiàn)在,馬上給我把人交出來。”
汪洋渾身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循聲望向站在蔣陸后頭穿著布衣,看著不起眼的陰柔男子,壯著膽子喝道:“大膽,主子說話呢,哪輪得到你這奴才開口。”
男子寒森森看著他,唇邊勾起一抹譏誚:“就你,還不配做我的主子。”說著,上前對著他狠狠便是一拳。
汪洋嗷嗚哀嚎一聲,肥胖的身子瞬間向后飛出丈許。
男子當即發(fā)令下去:“給我搜,就算拆了宅子,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
那些親隨一聽立刻四下行動了起來。
“你們敢,我可是朝廷命官……”汪洋捂著流血的鼻子,一邊痛苦的嗷嗷叫著,一邊吃力的爬起來,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呢,肚子上就又狠狠挨了一腳。
是那男子嫌他擋路,將他一腳踹開,親自在偌大的宅子里頭找了起來。
“汪大人你沒事吧?”蔣陸沒跟著一塊兒找人,他走過去,將汪洋扶了起來。
汪洋一站起來就甩了他的手,怨毒的瞪著他:“不用你假好心,你縱仆行兇,我要上建業(yè)去皇上那兒告你,你別以為有許丞相給你撐腰,你就了不得了,我身后的可是奉國公府,是太子……”
蔣陸看著他,一臉悲憫,輕輕搖頭:“都這個時候了,你都還拎不清楚狀況,倒真是死不足惜了。”
汪洋神情茫然:“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以為剛才那位是什么來歷?”蔣陸問他。
“什么來歷?”汪洋不明所以,但隨即他便想到了什么,渾身一陣發(fā)冷,“他、他是宮里來的?”那獨特的陰柔嗓音可向來都是宮里在貴人身邊伺候的公公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