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瞪大了眼睛:“小佑?他還好吧?”我點點頭說道:“焚天說他挺好的,可是沒能見到他,我還是好遺憾。風羽墨說要等到合適的時機才能讓小佑回來,可是我一天也不想等,我想他……”小蕊看得出來我很難過,她把一直銀悆寶寶放進我懷裡說道:“快去安慰安慰她啊,憫心媽媽很難過……呵呵。”銀悆寶寶在我懷裡磨蹭著,那可愛的樣子萌化了我的心。美萌的死我很難受,如果不是沐陽所做的那些事,這兩隻銀悆寶寶不會沒有媽媽。
平時小蕊都戲稱銀悆寶寶爲‘兒子’的,我並不介意。小呆萌突然跳到桌子上又叫又跳的,我無奈道:“小呆萌,我都說了,赤蛇是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也不會傷害小寶寶的,你就別瞎叫喚了……”
赤蛇探出頭朝小呆萌吐了吐信子,赤果果的挑釁,我有些哭笑不得,赤蛇什麼時候也這麼沒正形了?突然,赤蛇以極快的速度咬向了我懷裡的銀悆寶寶,赤蛇在我的手腕上,距離如此之近,結果肯定是毫無懸念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反應迅速的把銀悆寶寶拋到了一邊,赤蛇一口咬到了我的手上。
所有人都嚇蒙了,我也沒料到赤蛇會突然這樣,之前它是不會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被我丟出去的銀悆寶寶被冷萌接住了,冷萌死死的盯著赤蛇,好像恨不得要活撕了它一樣。
我抓住赤蛇問道:“你怎麼回事?發什麼瘋?”赤蛇好像失去理智了一樣,它的眼神讓我感覺到陌生,它身體迅速變大,從我手中掙脫開快速的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我想追出去,沐陽一把拉住了我:“媽媽,你手在流血……”我說道:“不要緊,我要弄清楚怎麼回事……”沐陽死活不肯鬆手:“赤蛇有毒的,你不要命了?!”我看了眼傷口,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剛剛赤蛇咬我的時候並沒有用到毒液,這是爲什麼?
我不相信它之前一直是僞裝的,要對銀悆寶寶下手它有很多機會的,並不是非要在這時候。我真的搞不明白,它究竟是怎麼了。
被沐陽拉住這一會兒,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赤蛇的速度太快,看來是追不上了。小蕊嚇得差點沒暈過去,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赤蛇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這樣……??”沐陽皺著眉頭說道:“之前肯定都是裝的,現在原形畢露了!父親早就說了,赤蛇很危險,可媽媽你就是不聽……”
對,焚天的確跟我說過,還讓我不要養著赤蛇。那時候我沒聽,沒想到真的應驗了。難道赤蛇就是這樣,性情會突然大變嗎?
晚上,沐陽想和我睡一起,我想著好久沒讓他跟我一起睡了,就同意了。夜裡,我感覺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看著我,我看向了角落,變得像條蚯蚓一樣大小的赤蛇正在看著我。我心裡一緊,赤蛇還回來做什麼?焚天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它的。
我看得出來,此時的赤蛇已經不像先前那樣兇狠了,早就變回了之前的樣子。我想去問問它究竟怎麼回事,這時候,睡在我身旁的模樣翻了個身保護了我,還呢喃道:“媽媽別再離開我了……媽媽……”聽著他夢囈的言語,我有些內疚,再看向角落的時候,赤蛇已經不見了蹤影。
它肯定也在因爲咬傷我的事內疚吧?之前它是不是也不清楚赤蛇族會有突然性情大變的時候?其實我也不知道赤蛇是不是有這樣的情況,焚天並沒有細說赤蛇爲什麼危險。算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沒有理由再留著它,焚天已經知道我被咬傷的事,他對赤蛇一向沒有好感,是不會放過它的。
第二天,我獨自一人在城堡裡四處逛著,故意沒有帶沐陽,我的目的是想看看赤蛇還在不在城堡。沐陽要是看到赤蛇的話,一定會告訴焚天的,所以我只能把他暫時交給小蕊看著。
我正在仔細的搜尋著,沒想到冤家路窄,遇到了薛念花。薛念花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揚著下巴高傲的朝我走來:“你是丟了什麼東西嗎?什麼東西讓你連角落都要找遍?”我沒打算理她,繼續往前走去,她擋在了我身前:“我跟你說話呢,你父母沒教過你什麼叫‘禮貌’?”我頓時就火了,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罵我的父母,她明著沒罵,實際上說的就是我父母沒管教好我。
我冷聲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的父母是該你教訓的?該怎麼教我你管得著?你也是個爹媽死得早的,自己都不懂什麼是‘禮貌’,誰給你的臉跑來質問別人了?”薛念花臉上滿是怒色:“你……”突然,她又一笑:“呵呵,好,我不跟你計較,我說過了,你一天不離開焚天,我就整你到死,走著瞧吧,看誰更慘。”
我沒搭理她,從她身邊走過,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瞪了我一眼說道:“別找了,找到那條蛇它的下場也只有死而已。”我停下了腳步看著它問道:“你知道的可真多,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薛念花沒有承認和沒有否認:“哈哈,我的目的就只是看呢傷心,看你難過而已。對了,你的兒子也和我一樣很不喜歡那條蛇呢……”說完薛念花頭也不回的走了,我皺起了眉頭,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沐陽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她明明是話裡有話。
沐陽平時和赤紅色接觸得少,他雖然不見得和赤蛇多親近,但也不至於討厭啊。就算討厭,薛念花是怎麼知道的?我沒見過沐陽和薛念花走得近啊……
我立刻趕到了小蕊得住處,沐陽和小呆萌它們玩得正開心,我走過去問道:“沐陽,你知道赤蛇突然性情大變是什麼原因嗎?”沐陽看了我足足半分鐘才說道:“爲什麼你會認爲我知道?是誰跟你說了些什麼嗎?”
我怒道:“誰讓你和薛念花接觸的?!是你和她聯手做的對不對?”小蕊拉住了我:“小曼你做什麼啊?沐陽還只是個孩子,你怎麼會這麼想?”沐陽沒有說話,我氣得發抖:“對,之所以因爲他是個孩子,他的外表是個孩子,所以他纔可以爲所欲爲!”小蕊有些沒聽懂,但是知道事情可能有些嚴重了,她問沐陽:“沐陽,你跟媽媽好好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沐陽正眼都沒看小蕊一眼說道:“這是我和媽媽的事,不要你管。”小蕊皺起了眉頭,她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沐陽平時跟她關係那麼好,現在卻突然變了臉。恐怕只有我知道爲什麼了,我都差點被他騙了,之前他假裝變乖,改過自新,不過都是裝給我看的!
“媽媽,爲什麼每天都要把那條蛇帶在身邊?有我不就夠了嗎?你好貪心啊……你讓我難過了,我爲什麼不能讓它消失?媽媽,你總是這樣……”沐陽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我發現我的身體不能動了,好像整個人陷進了一個深的漩渦裡,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聽到沐陽的聲音。
我感受到了無止盡的痛苦,是來自內心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好難過,我想哭,但是哭不出來。腦海裡浮現著過去經歷的點點滴滴,寧夏的死……養育了我二十年的媽媽的死……還有云熙和宮凌……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爆發了,悲傷蔓延至了我的四肢百骸,我難受得只想睡過去永遠都不再醒來。我受不了這種程度的悲傷,我好後悔……爲什麼我會做出那樣的事?到底爲什麼……?
“媽媽,你嚐到痛苦的滋味了嗎?你感受到我的難過了嗎?你就是這麼對我的,讓我難過……你感受到了嗎?!”沐陽半瘋癲的語氣讓我崩潰,我漸漸的臉聽覺都失去了,再也聽不到沐陽的聲音,只有無止盡的悲傷在我身體裡衝擊著。
“小曼!你醒醒!”小蕊的聲音讓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我的思緒漸漸的回籠,我看到沐陽從地上爬起來,委屈的看著我說道:“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也分辨不清沐陽究竟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和臉上的淚珠,我一時亂了心神。
剛剛那就是悲傷咒嗎?還不如一刀直接了斷了來得痛快,那樣非人的折磨真的太難熬,那麼一會兒我都受不了了,更別說要一輩子這樣。悲傷咒有一個特點就是並不能殺死刃,但是卻會讓人永遠的沉睡在無盡的悲痛之中。這比直接殺死人更殘忍。
沐陽哭著對小蕊說道:“小蕊阿姨,你幫我跟媽媽求求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小蕊嘆了口氣說道:“小曼,沐陽也不是故意的,我發現他有的時候是會變得不一樣……你還是讓焚天好好給他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