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瓶仙
年輕法醫雙眼瞬間睜大,喉嚨滾動,咯咯有聲,拼命用手去抓脖子上那雙干枯的手。一聲厲叫,他身后的那具尸體彈坐而起,張開干癟腥臭的嘴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
“啊!”年輕法醫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旁邊的人嚇得驚叫連連,觸電一樣跳開,向外面跑去。這個時候,只有朱隊長最鎮定勇敢,他大吼一聲沖上前,對著尸體的腦袋扣動扳機,嘣一聲,子彈將尸體的腦袋爆出一個洞,腥臭干癟的血肉飛濺而起。然而那具尸體挨了一槍并沒倒下,反而暴怒,面容猙獰地撲向朱隊長,力氣大得驚人。慌忙間,朱隊長來不及開槍,一下就被尸體按倒在地。
嗚哇!尸體干癟的臉扭曲得無比猙獰,張開大口就要咬向朱隊長的脖子。
“太上道君,急急如律令,掌心雷!”
我毫不猶豫一巴掌拍在尸體的后腦勺上,霎時間在我掌心出現一個雷電漩渦,嗤嗤連響剎那,砰一聲炸開,絲絲電光如同花朵一般絢麗綻放,飛散而出。尸體的腦袋在我這一記掌心雷轟擊下,像砸在地上的西瓜一樣爆得稀爛,然后剩下的軀干,直挺挺地壓在了朱隊長的身上。
此時朱隊長滿臉都是尸體腦袋爆開的腥臭碎肉,嚇得瞪大了牛眼,大吼著。他的聲音如同打雷一般響徹了整間屋子,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喂,朱隊長,沒事了。”我上前一步,蹲下身,輕咳一聲說。
朱隊長聽到我的話,頓時止住了聲音,瞪大的牛眼茫然地轉動一圈,然后怔怔盯著我道:“沒事了?”
“沒事了。”我微笑點了點頭。
這時候,白小小以及其他幾個警官趕緊上前來。
“朱隊長,你沒事吧。”
白小小就站在我的旁邊,我眼睛一轉不轉地看著她白玉般玲瓏的耳朵,以及從帽檐露出散發著幽香的火紅發絲,一時間愣住了。七歲那年,我和小狐貍第一次在祠堂里的棺材中相遇,那時候我只知道她腦袋上長著一雙雪白毛茸茸的可愛獸耳,還沒注意到她是不是也另外長著人類一樣的耳朵。現在我看著她玲瓏的耳朵,心里生出一些異樣復雜的情緒。
下一刻,我怔怔地伸出手,捏了捏白小小的耳朵,就像那個時候她哭的時候,我摸著她的獸耳安慰她一樣。
“小狐貍……”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音瞬間響了起來。
白小小被我捏了耳朵,以為我要冒犯她,回轉頭一巴掌抽在我臉上,又驚又怒,大叫道:“你干什么,變態!”
我用手摸著被她打出一個紅色指印的臉,怔怔地看著她,呆住了。
整個屋子里安靜下來。
所有的目光全都盯向了我。
“小小,我……”我回過神來,想要跟白小小解釋。
“你給我滾出去!”白小小怒叫道,雙眼微微泛紅,俏聳的胸前不停起伏。
“小小,怎么回事?”旁邊一個年輕警官詢問道,目光嚴厲地掃向我。
白小小只是目光冰冷憤怒地看著我,并沒有答話。
“小小,對不起。”我看著她,輕聲說,心里涌起難以言喻的苦澀,連忙低頭向外面走去。走到外面時,我心里一陣陣難過。也許我不該捏人家的耳朵,但是在剛才,我就是下意識把她當成了以前那個可愛的小狐貍,就是忍不住……
“小狐貍,你打我沒關系,”我心里苦澀地想,“但是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你是我的媳婦,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永遠保護你……”
我一個人向警局外走去,朱隊長從后面追上來,疑惑地問道:“小吳,剛才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小小為什么打你?”
“朱隊長,沒事。”我連忙伸手抹了抹眼睛,調整了心緒,言不由衷地說道。
“唉,白小小這女孩也是任性,怎能隨隨便便就打人呢?”朱隊長有些生氣地說。
我生怕他會責備白小小,連忙說道:“朱隊長,不關小小的事,是我自己不好,你千萬別責怪她。”
朱隊長好像沒在聽我說話,他有些滑稽地猛搖了搖頭,嘴里噗嚕嚕作響,忽然一塊腥臭的碎肉從他發叢中掉下來,被他接在手里,然后遞給我說:“對了,剛才多虧你幫忙,這塊肉我請你吃。”
我一看,那塊碎肉分明是剛才那具尸體腦袋被我打爆,落到朱隊長頭發里的,現在他居然說要請我吃,我險些沒忍住吐了出來,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吃吧。”
“別嘛,來來,你幫了我那么大忙,怎能讓你空手而歸呢。”朱隊長媚笑著碰了碰我的肩膀,硬要把那塊碎肉送給我。
我連忙拒絕不已,朱隊長非要送。我們兩個就那樣推來推去來到了警局外面,朱隊長見我成心不想收下,有些無奈地哀嘆一聲,總算放棄了。但他又舍不得隨便丟掉那塊碎肉,頓時為難起來。就在這時候,路邊走來一條餓得昏昏欲倒的野狗,朱隊長頓時眼睛一亮,將那塊碎肉丟給了那條野狗。那條野狗看到那塊碎肉,想也沒想,汪一聲貪婪地吃了下去。
“還真是什么都吃啊。”我看得一陣反胃。
我的話剛剛說完,猛然見那條野狗渾身一震,抬起頭來,雙眼已經變成了紅色,殺氣凜凜地看著我們。
“不好……”我心里感到不妙,連忙碰了碰朱隊長的肩膀,叫道,“那野狗好像中毒了。”
朱隊長看到野狗的樣子,也頓時臉色一變,倒吸一口涼氣。
野狗的雙眼變得血紅,身子瘋狂抖動,嗚嗚直叫。
“快跑啊!”我突然大叫一聲,掉頭就向旁邊跑開。
那野狗卻像是認得人一樣,并沒有追我,而是汪一聲兇叫,飛躍而起,撲向了朱隊長。
“大膽!”朱隊長暴吼一聲,嘣的一槍打向野狗,卻打偏了。野狗頓時撲在了朱隊長的身上,朱隊長嚇了一跳,一把揪住野狗的一條瘦腿,狠狠扔了出去。野狗重重摔在街道上,卻又立即嗚嗚叫著,向朱隊長沖來。朱隊長連忙對著野狗開槍,子彈沖擊下,野狗沖上來的速度頓時變緩。但野狗卻好像怎么也打不死,頑強地想要沖向朱隊長。
朱隊長一邊開槍,一邊沖我大喊道:“小吳,快出手啊。”
我心里暗嘆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走上前去。
“大膽孽畜!”我對著野狗大喝道,手上飛快結出一道火符法印,手指屈伸,嗡一聲打出。那一道赤紅的火符激射在野狗身上,蓬的一聲瞬間化作了赤色的火焰,將野狗全身點燃。片刻間,野狗就完全被火焰吞噬,瘋狂地亂竄大叫著。但是很快它的聲音便低了下去,倒在地上,被燒成了一堆焦炭。
朱隊長有些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輕嘆道:“這死狗真兇,還是你耍的魔術厲害。”
就在這時,我們看到對面街上有幾個人正在拍照。我還沒意識到怎么回事,朱隊長已經沖上前去,叫道:“喂,你們幾個在拍什么?”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理直氣壯地叫道:“拍什么?你們警局用火虐殺人類的朋友,我要拍下照發到圍脖,讓廣大網友看看你們的嘴臉!”
“發個屁!”朱隊長氣得一把搶過她的手機,飛快地刪除了照片,又對旁邊幾個人喝道:“快把照片刪了!”
那幾個人不僅沒刪照片,反而一哄而散。我看到其中一個小女孩還得意地沖朱隊長做了一個鬼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朱隊長簡直氣得要死,跺腳叫道:“喂,你們幾個給我回來!”
我倒是覺得很好笑,走上前去,安慰道:“朱隊長,算了,讓他們拍拍照,應該沒事吧。”
朱隊長哀嘆道:“小吳你不知道,要是這些人把照片發到網上,擴散出去,說我們虐殺狗,我肯定要被他們投訴了。”
我無言以對,只能從精神上對他表示同情,反正我又不是警察,也沒人能投訴我。不過因為一塊碎肉惹出這么多事,想想我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憤憤地哀嘆幾聲后,朱隊長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鄭重地看著我說:“話說小吳,最近接連出現那種“行尸”作案,不知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答反問道:“朱隊長,我昨天下午剛來江城時,在車上看到報道,說江城里出現一個戴面具的變態殺人狂,我還險些被你們誤抓了,不知道你們警局對那個殺人狂的追查進展如何?”說實話,我很懷疑那個變態殺人狂可能也是行尸,而且可能是更厲害的行尸。
朱隊長搖了搖頭道:“我們正在積極追查,但暫時還沒有新發現。”說著嘆一聲,看向我道:“小吳,對付這些行尸怪物,你耍的魔術比我們的子彈管用,以后你可得積極協助我們警局,光榮地為人民除害啊。”
我心想我原本就要保護小狐貍,當然得盡量參加他們的行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朱隊長忽然湊近我身邊,表情曖昧地看了我一眼,低聲問:“話說你和白小小到底是什么關系?你好像對她有意思哈?”
“朱隊長,我知道這件事說來讓人難以相信,但事實情況就是,小小是我的媳婦,我們七歲就認識了。”我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