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再次回到雪龍城堡,帶了兩個大大的裝備包,一包全是打火機,另一包也全是日常小用品,各種東西都有,小鏡子、小望遠鏡、香皂、紙筆之類的等等。
很快,陸銘自然成了許多城堡都知道的北方大陸商人,外地城堡來拜訪的人也許多。
不過陸銘天天和亞塔古在一起,請教著紅果樹的栽培問題。
……
帝都現今有了專門的中洲人社區,稱為漢人街。
在聯合王國將首都遷去了索尼亞人中心城市,也就是原本索尼亞王國的首都新紐曼城后。
固然使得大索尼亞主義群體獲得了無比的滿足。
但也使得帝都的政治色彩消融了許多,經濟越發活躍起來,加之這十年來科技高速發展,帝都越發繁榮,尤其是新區區域,高樓大廈林立,夜晚霓虹燈閃爍,各種巨大廣告牌五彩繽紛,掛歷女郎的廣告在雙層巴士上露出迷人微笑,行人如梭,汽車如織,令陸銘恍如隔世,宛如回到了前世老電影里六七十年代的繁華城市。
漢人街就在新區東側區域。
帝都的市政委員會,現今又是格瑞芬尼人成為了多數,包括漢人街,也有一位中洲人代表進入了市政委員會。
領地及族群自治的傳統思想在這個世界是如此根深蒂固,聯合王國的西格瑞芬尼地區,幾年下來,彌漫著分離主義情緒。
包括聯合王國國防軍中的格瑞芬尼軍團,也成了不安定因素。
這也是令亨利二世極為頭疼的事情了。
侵吞了西格瑞芬尼地區,卻又很難真正將其消化。
如果不遵循各種群、地域自治的原則,而是一定要建成類似中洲王朝那種大一統帝國,大概需要一次真正的世界大戰,人口要大量消減,血雨腥風下,才可能真正根除本世界文化中的自治傳統。
此時,陸銘來到了帝都。
是陪愛麗絲一起來的。
愛麗絲這些年,還上了幾年小學,大概玩夠了,后來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
前幾天,說起要來帝都。
陸銘也明白,她可能也到了什么節點,需要來故地,很可能那愛麗絲女王要覺醒了。
自己當然不會阻攔她,而且,還要陪在她身邊。
畢竟人質也好,怎么都好,她在中洲之地生活了十余年,現今回了故鄉,自己就不管不問了?
來帝都,陸銘的身份是陸鋮,也就是曾經在格瑞芬尼西部地區和格瑞芬尼軍隊并肩作戰抗擊索尼亞侵略軍的陸隊長。
不過現今陸隊長已經棄戎從商,是寰宇娛樂公司的董事長。
寰宇娛樂是帝都的一家小電影公司,前不久被北方來的中洲資本收購。
而陸銘的老相識,當初格瑞芬尼戰區的總指揮官沃爾曼上將也在帝都,是帝都議會頗具份量的一名議員。
沃爾曼上將因為對威廉五世父子的懦弱極為不滿,是以戰事結束不久就被解除了軍職。
隨后沃爾曼上將回了帝都老宅隱居,亨利二世曾經拜訪他希望他出山,但被他婉拒。
后來閑得無聊,在老朋友,大公黨全國黨魁菲利普勸說下,沃爾曼上將參加了議員競選。
在大公黨宣傳下,他變成了戰爭中的悲情英雄,獲得了帝都大量的鐵桿選民擁躉。
甚至大公黨都因為他的加盟,在三年前的大選中大獲全勝,獲得了帝都大區議會的多數席位。
沃爾曼上將也成為了大公黨的旗幟性人物之一。
陸銘到了帝都的第二天,便約了沃爾曼喝茶,沃爾曼欣然赴約。
兩人在漢人街一處茶樓的雅間見面,都是很多感慨。
尤其是沃爾曼,嘆息道:“想不到,八年后,我們會這樣見面,你當初可是最優秀的指揮官,帶領你的小隊,擊毀了多少侵略者的鋼鐵洪流般坦克?現在呢,改行拍電影?”
陸銘笑道:“你也曾經是最好的統帥,現在和平了嘛,我呢,多賺點錢,將軍你從政,比天天看著戰友流血去世,還是要好許多。”說到最后,也是有感而發。
沃爾曼神色復雜,默默點頭。
不過看著陸銘,他又搖搖頭,“你呀,怎么可能真做個電影公司的小老板呢,不過你放心,就算你是北域的軍情組織成員,對你我之間,也沒什么影響。”
陸銘笑笑:“我真不是來發展情報組織的,現今和平繁榮,我個人來說,覺得這樣的時期很難得,誰想破壞的話,那除非是野心家。”
沃爾曼搖搖頭,“你們中洲人在北域獨立自主,發展的也極快,當然可以這樣說,我問你,如果本大區全民公投后,要脫離聯合王國,重新和東格瑞芬尼地區融為一體,你會是什么立場?”
陸銘沉默,拿起茶杯品了口茶,見沃爾曼還盯著自己等答案,說道:“如果聯合王國做出破壞帝國憲法之事,各邦聯體應該都不會答應。”
“你們的世界末日,會拿出來作為威懾么?”沃爾曼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陸銘。
“世界末日”,是三年前,漢王國在西域荒漠實驗基地引爆的原子彈。
王國也向各邦聯體通報了本國這具新武器的威力參數等等,不過,當然沒有就該武器的具體原理等等做出聲明。
實際上,很多邦聯體是不相信會有這樣威力巨大的炸彈的。
看沃爾曼的神情,陸銘就知道,在格瑞芬尼軍界還具有相當影響力的他,清楚這件武器并不是什么虛幻,而是真實存在。
同樣,索尼亞人也清楚這一點。
比特少將功不可沒,搞到了一段爆炸時的遠景影像。
盯著遲遲不說話的陸銘,沃爾曼繼續道:“別又敷衍我,八年前我就知道,你能代表漢王陛下,也清楚知道漢王陛下對時局的看法。”
陸銘無奈,“將軍,從我們給這具武器起的名字您就知道,我們永遠不希望真正使用它。”頓了下,“西格瑞芬尼地區想從王國脫離的話,不要寄希望于我們會用這種武器對你們的分離運動做出任何保證。”
沃爾曼點點頭:“你回答的太官方了,作為朋友,你的答案是什么?”
陸銘道:“作為朋友,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當然,我王國也不會允許任何邦聯體公民,再遭遇十幾年前蓋德人的遭遇。”
聽陸銘的答案,沃爾曼輕輕拍拍陸銘的手,“謝謝!”顯然,對這位老朋友的回答,還算滿意。
陸銘則思忖,自己王國境內,生活著很多蓋德人精英,從科學家到銀行家,各行各業都有,他們人數不多,但通常都是社會精英,也帶來了大量的資本,對北域王國的快速發展貢獻不小,可以說,他們的聲音,已經是漢王國政壇上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他們中,對索尼亞人無比仇視,恨不得再次挑起戰爭的復仇主義分子也不少。
最近,還有一個蓋德人團體,向漢王國地方法院提起訴訟,請求法庭調查十幾年前,索尼亞人部分軍人,對蓋德人實行的種族滅絕主義行徑。
這個團體,也向聯合王國蓋德地區的地方法庭提起了訴訟。
說是控訴“少數軍人”施暴,實則當然是先通過個例來進行某種突破,一旦某個法庭決定立案,那就是偉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