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平淡話語,藏住舊日誓約,春風(fēng)綠過柳葉,你曾笑的無邪。
——《風(fēng)起天闌》
“屏兒見過龍神大人。”屏兒脆生生的聲音自我身后響起,我卻仍舊是怔怔的看著眼前之人。
風(fēng)無趣,原來你就是那個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的龍神大人!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為什么那些人看到他時,臉上會露出詫異的表情了,本是一個已經(jīng)作古了的神,卻突然在這世間出現(xiàn)了一個和他長得一般無二的人,自是讓這些曾經(jīng)的舊人們驚慌失措。
只不過,不知道風(fēng)無趣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偽裝得太好,竟讓那些個老司機一個個都打消了對他的懷疑。但我卻知道,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的這位龍神大人和我認(rèn)識的風(fēng)無趣就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都沒見過冥使風(fēng)無趣那對暗金色的瞳仁,可我卻見過。
烏發(fā)金瞳的少年,眉心微蹙,似是對我一言不發(fā)的注視不大歡喜,開口說道:“你傷若是養(yǎng)好了,便速速離去吧,本君這蒼梧宮不喜外人。”
我擦!這特么是在下逐客令?!我無意間瞥見身后屏兒臉上那微不可察的笑意,這小妮子還真是對風(fēng)無趣芳心暗許啊!那可不行!這可是我看上的人,別說你是個和我一樣的女子,就是這貨是個彎的,我特么也得把他給掰直了!絕不拱手相讓!
于是乎,我突然間雙手抱住腦袋,臉扭成一團,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一邊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一邊緩緩地往地上蹲去,嘴里還不停的喃喃著:“嘶!頭好痛,頭好痛啊!”
屏兒趕緊躬身過來扶我,關(guān)心道:“上神,您這是怎么了?”
我瞧著一個空檔,抬眼看了風(fēng)無趣一下,那廝無動于衷,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這不由得讓我有些懷疑自己的演技是不是很不到位,于是干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黑暗中,我能感覺到我被一個人扛在了結(jié)實的肩膀上,腹部朝下,隨著他的走動,我的身體一搖一晃的,顛得我剛吃的早飯都快要吐出來了,我悄悄睜開眼看了看,眼前不斷晃動的畫面,看得我兩眼發(fā)黑,索性,我還把眼睛閉上了,晃了大概十幾分鐘,接著我便被毫不留情的給扔到了一個軟榻上,隨后,只聽風(fēng)無趣說道:“行了!別裝了!”
我靠!這都能看出來,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綻嗎?本來還打算繼續(xù)挺尸的我,感受到他鋒利的目光,頓時感覺如芒在背,只好睜開了眼睛,朝他嘿嘿傻笑道:“龍神大人,這是哪啊?”
“本君的寢宮。”風(fēng)無趣說這話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后,我便將計就計欲言又止地說道:“龍神大人,您這是……”
說完,還裝出一臉?gòu)尚叩臉幼樱B我自己都覺得的牙酸,不由暗自打了個寒戰(zhàn)。
風(fēng)無趣卻突然躬身湊近我,那股熟悉的淡香再一次傳入我的鼻間,只不過略顯青澀,之前聞到的總是透著一股子莫名的滄桑感。
只聽他突然說道:“鳶歌,本君記得,本君好像說過并不中意于你。”
我聽得一愣,一雙剪水雙瞳無辜的望著眼前的這張俊臉,微微偏頭道:“啊?有嗎?不好意思哈,我失憶了,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鳶歌了。”說完,我還眨巴眨巴了眼睛,表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他一時氣結(jié),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我卻忍不住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然后繼續(xù)朝他傻笑。
他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趕忙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捂著被我摸過的地方,怒道:“你這是作甚?”
我瞧著他這一副被欺負(fù)了的小媳婦樣,一時間就樂了,接著戲謔道:“輕薄你啊!”
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聽到這話的他,臉居然騰地一下就紅了,哈哈哈哈!風(fēng)無趣你也有今天!我心里一時樂開了花!
可下一秒,我便后悔了,他突然欺身湊過來,一雙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冷聲道:“你不是鳶歌。”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倒流,全往腦子里涌,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這貨的警惕心實在是太強了,我都穿上了這身皮囊,他居然還能察覺到不對勁,于是,我只好再度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拼了命的擠出了幾滴眼淚,哽咽著說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屏兒說,我的名字叫鳶歌。”說罷,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反正失憶這個梗怎么也玩不壞。
風(fēng)無趣見我這樣,許是被我這有些分裂的人格給弄迷糊了,又圍著著我轉(zhuǎn)了一圈,大概沒有看出什么破綻,這才將信將疑說道:“你最好不要說謊。”
我抬起頭,卻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以示我沒有說謊,說個屁謊啊!這個身體本來就是鳶歌的,只是換了個靈魂而已,誰特么看得出來!
那日之后,屏兒看我的眼神便有些不對,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風(fēng)無趣,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許是覺著我和屏兒二人現(xiàn)在真是兩看生厭,我索性將她打發(fā)走了,她到也樂得清閑,半句多話都沒有說。
這日,我正琢磨著,我到底是該想辦法回去,還是干脆留在這得了。想回去,是因為我實在是不想成天頂著一張鳶歌的臉,想留下來,是因為少年時期的風(fēng)無趣實在是太逗了,想想《太古神史》上記載的神魔大戰(zhàn),我不由得替他擔(dān)心,也不知道他是經(jīng)歷了些什么,才會變成后來那一副欠揍的樣子,我想,那一定是一件讓他心神具震之事,才會讓一個如此光風(fēng)霽月的少年,變成后來那個精神分裂的二貨。
我搖了搖腦袋,甩跑腦子里的那些思緒,這話絕對不能讓風(fēng)無趣知道,不論是現(xiàn)在這個還是未來那個,因為,他們的性格雖然有所不同,但唯一沒變的就是那記仇的本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起先我聽不太清說的是什么,只是聽出了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于是,我便跟魔怔了似的,順著聲源,起身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