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胖說了一下我的想法,大胖有些爲難的說,他做不了樑婉婉的主,得問問。
然後我就聽到大胖走路的聲音。
“婉婉,何文的妹妹生病了,是尿毒癥,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換腎。但是現(xiàn)在的腎源很緊張,老四他們說明天去醫(yī)院做配型,看能不能跟何文妹妹的配型成功。”隨後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接下來大胖略帶試探的聲音從手機傳來:“那個……你要不要去?”
樑婉婉尖銳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過來,而這些話也讓我對樑婉婉的印象一落千丈。
“這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呀,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憑什麼要去做配型。哦對了,大胖你也不準去。你難道不知道,腎對男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嗎?我看你們這幫人,就是愛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大胖估計是聽不下了,反駁道:“婉婉,你不要這麼說。何文是我兄弟,現(xiàn)在他遇到困難了,我應該幫他。”
樑婉婉冷笑的聲音傳來:“你們不就是一個宿舍睡了三年嘛,還有一年你們就各奔東西了。你不要嫌我說話難聽,這個世界上的人誰不是爲自己考慮的?有幾個人是能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腎給捐出去的?我還這麼年輕,我可不想讓我的身體有什麼損害。你也不準去,聽見沒有!”
聽到這裡,我的心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我不知道大胖會說出什麼樣的答案。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掛斷了。
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大胖最終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如果他真的沒有來的話,我也就明白了,我們這些人在他心裡的分量了。
第二天一早,何文就來了醫(yī)院,他讓我回去好好的睡一覺。
我跟何文的妹妹和媽媽告別以後,剛走出醫(yī)院,趙錢的電話就來了。
“老四,咱們十點的時候醫(yī)院集合,你先回去補一覺。”
我說了聲好,本來想跟他說說大胖的事情,話到了嘴邊,有嚥了下去。
畢竟昨天晚上,他就因爲大胖說要走不開心。再告訴他這件事情的話,對誰都不好。
趙錢說他會在小店裡呼籲大家一起去的,我囑咐他,千萬不要勉強誰去,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可能會對身體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
趙錢說了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我回到宿舍,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總是迴響著樑婉婉的話。
如果理性的看待,她說的話都是大實話,說出了很多的人的心聲。但是站在感情的角度上,她未免也太無情了。就算是自己不願意,爲什麼還要攔著大胖?她明知道,大胖如果是因爲她的話不來,可能跟我們這些人,連兄弟就沒得做了。
躺到九點半的時候,我就趕緊起來洗了把臉就去了醫(yī)院。
等我到醫(yī)院的時候,趙錢,肖雯、陳晨、熊貓、大胖、小正和小方已經(jīng)到了。
大胖有些尷尬的跟我打了個招呼。何文靠在牆上,雙眼充滿了希望。
醫(yī)生過來,帶著我們?nèi)プ鰴z查。臨走
的時候我跟何文說:“你放心,一定可以的。”
何文重重的點頭。小正在我的身後說:“師傅,綱哥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已經(jīng)在召集弟兄們在醫(yī)院做配型了。你放心,就算咱們幾個的不行,還有很多的人呢。”
何文不解的看著小正,我給何文解釋說,阿綱以前是彪哥的手下,現(xiàn)在是這一片的老大。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
我笑著說:“咱們都是兄弟,不管誰有困難,大家都不會放任不管的。”
說完以後,我們就跟著醫(yī)生進去了。
做完檢查以後,就是苦等結(jié)果。
過了大概兩天,何文給我打電話說,我們沒有一個人能跟何文妹妹配型成功。所有的人都陷入一片死寂。
大胖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衝出了小店。
不管我在後面怎麼叫,大胖都不回頭。
我猜他是想讓樑婉婉去醫(yī)院做配型去了。
我在心裡默默的爲大胖加油,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棄兄弟於不顧的人。
趙錢走到我的身邊說:“老大怎麼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不知道啊,可能去想辦法了吧。”
趙錢吞吞吐吐的說:“要不我去跟莎莎說說,讓她去醫(yī)院試試?”
我白了他一眼,問他是不是傻。人家杜莎莎在何文妹妹的事情上,已經(jīng)做了很多的事情了,現(xiàn)在你竟然還有臉去讓人家去做配型?
還有就是,杜莎莎是什麼樣的家庭,她父母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要是還想跟杜莎莎有以後,就不要開這個口。
趙錢無奈的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到底要怎麼辦?”
其實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更不能把希望放在樑婉婉的身上,她是肯定不會去醫(yī)院的。
“現(xiàn)在最不好受的是何文。要不這幾天咱們兩個輪換著去醫(yī)院陪著何文,防止他再走進死衚衕。”
趙錢點點頭說,那他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小店的生意依舊很火爆,每天的進賬也在不斷的增加,這是唯一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起碼這些錢能夠保證何文妹妹手術(shù)後的藥物供給。
想到這裡,我就敢有幹勁了。
晚上的時候,趙錢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在醫(yī)院裡見到了大胖和樑婉婉。人家樑婉婉說,何文的妹妹實在是太可憐了。她也想來做配型試試,不管成功不成功,多少也是個心意。
趙錢嘖嘖的說,你看看大胖這個女朋友,絕對是一等一的。當初咱們還反對人家兩個人來往呢,現(xiàn)在想想真是不應該。
聽完這些,我在心裡犯了嘀咕,同時越來越覺得看不懂樑婉婉這個人。
那天給大胖打電話的時候,她明明說不願意,現(xiàn)在怎麼又願意了呢?
還有之前,明明說好了要離開大胖,最後卻跟大胖在一起了。這個女人還真是反覆無常。
趙錢在電話的那頭說:“老四,你他媽的到底在沒在聽。”
我回過神
來,說:“聽著呢。”
趙錢問這算不算是個好消息,我說這當然是了。
他接著說,還有一個好消息呢。本來檢查的結(jié)果要明天才能出來,但是莎莎給她表姐打了個電話,人家說馬上就能出結(jié)果了。
我剛想說那真是太好了,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大胖的笑聲,接著就聽到何文瘋了似的說:“成功了,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趙錢對電話高興的說:“老四,你聽到了嗎?成功了。”
雖然對象是我並不看好的樑婉婉,但我很開心,畢竟有比沒有強多了。
我對著電話高興的說:“你們別在那瞎高興了,趕緊去謝謝正主吧。”
趙錢哈哈的笑著,“是啊…哎,樑婉婉哪去了?”
“老四,我不跟你說了,現(xiàn)在我要去好好的謝謝咱們的功臣樑婉婉了。”
電話掛斷,我的心裡總是覺得不踏實,覺得會出什麼事。
果然,沒過多久趙錢跟我說,樑婉婉竟然失蹤了。
所有的人都發(fā)了瘋一樣的找她,但是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現(xiàn)在最難過的是何文一家,好不容易有了希望,現(xiàn)在重新陷入了絕望中。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可憐何文一家,病房裡一個重癥患者的生命已經(jīng)進入了倒計時。她願意把自己的腎捐給何文的妹妹,經(jīng)過檢查也配型成功了。
就在得知這個消息的同時,大胖帶著樑婉婉竟然奇蹟般的出現(xiàn)了,到醫(yī)院裡說自己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可以給何文的妹妹捐腎了。
何文冷笑著說:“不用了,已經(jīng)找到了。”
樑婉婉看何文的臉色不是很好,就解釋說,之前消失是她的不對。但是她讓何文理解一下她,畢竟一個正常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不會表現(xiàn)的很淡定。
這畢竟不是一個小事,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件事情父母也是有權(quán)利知道的。現(xiàn)在她做好準備了,也跟家裡的人商量好了,真的可以做手術(shù)了。
大胖有些著急的說:“老二,?你不要這樣。婉婉跟咱們之間的感情,畢竟不是很深。她是個心善的女孩,但是膽子比較小,需要一段時間來做準備,所以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現(xiàn)在真的可以了。”
何文顯然對這些解釋並不在乎。
他有些應付的說:“謝謝你們的好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更合適的腎源,明天就能做手術(shù)了。謝謝你們的幫忙。”
說完之後,就轉(zhuǎn)身進了病房。
大胖還想進去說什麼,樑婉婉一把拉住他:“你沒聽見人家怎麼說的嗎?人家已經(jīng)找到了更好的了,用不著我了。我沒覺得我有什麼錯,這樣的事情如果我痛快的答應了,那纔是有問題呢。”
原本我們都很氣憤樑婉婉的失蹤,但是聽了她說的那番話,覺得她說的也沒什麼錯。
面對一個跟自己沒有什麼感情的陌生人,猶豫是正常的事情,這些我們都能理解。
但是玩消失,卻是讓人很惱火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