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昂首闊步跨入,看到審訊室內的情形,楞了一下,卻沒有多加計較,看向嚴德正道:“嚴德正,你不是秉承血統高貴論嗎,那你看到他,還不跪下來做你的奴才?”
“你怎麼回來了!會議不是明天才結束嗎?”嚴德正看到來人,明顯被嚇了一跳,李家向他保證,一定會拖住他,他纔敢大膽行私刑,逼迫楊武籤認罪書的,如果知道他會回來,就是再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啊。
因爲這位,就是警察局的局長,傅敬國,不是副局長而是傅局長,甌越市警察局的一把手。
“會議?會議是還沒有結束,可我要是再不回來,整個甌越市,都被你們這羣蠢貨害了。”傅敬國毫不客氣道。
“你什麼意思?”嚴德正不解道。
傅敬國沒有理他,而是走到楊武面前,恭恭敬敬道:“龍先生,對不住,是我沒看好我的下屬,驚擾了您。”
楊武挑眉,表情有些詫異,警察局局長姓傅,應該是出身傅家的,一流世家的人,對他沒有必要這麼恭敬吧。
然而他不知道,傅敬國是故意這麼做的,就是爲了做給嚴德正看的。
果然,嚴德正看到這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你到底是誰?”
傅敬國這個老匹夫可是一流世家的人,居然對這個年輕人這麼恭敬,著實把他嚇得不輕,別看他背地裡搞那麼動作,可是當著面他絕對不敢頂撞傅敬國半句,奴才命的人就是這個好處,揹著主人敢欺上瞞下,可是面對比他厲害的人,立馬就焉了。
楊武慢慢起身,拍了拍袖子道:“我剛剛跟你說過了,是你不相信。”
嚴德正一臉茫然,他剛剛說過什麼?他艱難地回想著,過了一會才猛然喊道:“世家,第一世家?龍先生,你姓龍?你不是姓楊嗎!你怎麼會姓龍?”
他的聲音尖銳充滿了難以置信,他不知道龍姓是什麼世家,可是龍這個詞,對於華夏來說,非常特殊,所有帶龍的詞語,幾乎都是崇高的,這個詞語,就意味著至高無上!
“誰告訴你,姓氏一定要是父母賜呢,我想姓什麼,就姓什麼,你管得著嗎?”楊武居高臨下睥睨地看了他一眼:“井底之蛙,告訴你一句話,現在不是唐朝,是華夏國,天下不是姓李的,也不是姓楊的,是姓龍的。”
“既然你回來了,應該沒我什麼事情了吧?”楊武自顧自走到門口,突然又想起來,回頭問了一句。
傅敬國近乎諂媚道:“沒事沒事,不過外面警察有點多,還是讓我助理帶您從小門出去吧。”
楊武看了看門口,有個筆挺的青年站在那裡,看到他看過來,行了個軍禮。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楊武說著,轉身離去,青年隨之跟上。
傅敬國則是轉身看向嚴德正,嚴德正已經被他剛剛刻意做出來的動作所欺騙,驚呆的表情,傅敬國是什麼樣的人,是一個正直的軍人、警察,更加上出身傅家,他從來沒有見過傅敬國這般諂媚、卑躬屈膝的模樣。
望著楊武離去時,昂揚的背影,猶如沖天而飛的巨龍,他似懂非懂,只是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再沒有什麼,比信仰崩塌更難受了,他以世家爲正統,以李家爲尊,心甘情願地做著奴才,可是現在他卻發現,世家和李家,在那個男人面前,什麼都算不上,那個人,纔是華夏的正統,至高無上的那個人。
就在楊武走後不久,一堆記者扛著設備從大廳衝向這裡,然而當他們走到審訊室的時候,看到裡面的情形,紛紛愣住了。
剛剛廣播裡的核心人物,被兩個警察拿槍指著,而警察局的傅局長,則是義正嚴詞地指責他。
“傅局長,聽說您昨天才剛剛去省城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工作會議,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傅局長,剛剛廣播裡播放的錄音主角,是不是嚴德正副局長?我想請問一下他是否背地裡執行私刑,對嫌疑人嚴刑逼供,屈打成招?”
“我們剛剛還在廣播中聽到了諸如盛唐集團、李家這樣的關鍵詞,請問此次的嚴刑逼供事件,是否與盛唐集團,乃至執掌盛唐集團的李家有關?”
“還有所謂的楊家,是指文武集團的第一股東的楊家嗎?請問另一當事人現在在哪裡?是否已經就醫?在哪家醫院?”
記者們卯足了勁,一個又一個問題接連拋出,十分犀利。
傅敬國伸出雙手示意他們靜一靜,然後面對鏡頭,九十度鞠躬,面帶歉意道:“首先,我要向廣大民衆道歉,因爲我們的警隊裡,出現了這樣的垃圾和敗類而道歉。”
“剛剛那段廣播的內容,是真實的,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十分沉重。幸好我來的還比較及時,當事人並未受到傷害,而我們經過調查後,證明他捲入的案件純屬無辜,是某些人的陰謀和暗算,所以我已經將他釋放了。”
“另外,我代表省廳,公佈對嚴德正副局長的處罰,解除嚴德正副局長的職務,剝奪警銜,開除黨籍,本局將以故意傷害罪,進行起訴,另外省廳來的紀檢委同志,已經在路上,相信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以上,是來自本臺記者的現場報道,對於後續事件,本次事件的受害人的真實身份和真正的幕後黑手,本臺將持續跟蹤報道,感謝您的收看。”
“砰。”關掉電視機,李宗數狠狠把遙控器摔在地上:“廢物,全都是廢物,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那麼長時間都搞不定!居然讓傅敬國那個老匹夫趕回來了!”
“好啊,你們既然要和李家對著幹,那就幹到底!鹿死誰手,仍未可知!”李宗數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