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事情以楊武被取笑,落下了帷幕,楊武卻毫不在意,因爲更應該覺得害羞的是方璧安啊,他們的“打針”、“治病”,可是不足爲外人道也的一樁妙事哦。
她們笑,楊武也笑,一路笑嘻嘻地回到了家裡,他要先去把那兩個元嬰老怪的事情處理一下,再回酒店。
走進花園小屋,只見天花板、牆壁、地面,密密麻麻地流轉著符文,形如鎖鏈,纏在一僧一道身上。
道人的狀態很不妙,季子出手快準狠,一擊破魔箭正中元嬰。
元嬰期的修真者,雖然強大,但是其強大之處,全然在於一身法術修爲,與天地溝通的能力,而元嬰本身,卻是非常地脆弱,一般修真者鬥法,是極少以元嬰相搏鬥的,他也是大意了,認爲楊武和祥子,無力對他造成傷害,才令元嬰離體,卻不料他們暗中竟然還佈置了一個人放冷箭!
猝不及防之下,他的元嬰被打得正著,形體黯淡,這蓄勢一擊,將他數十年的苦功化爲烏有,直接從元嬰中期退到初期不說,如果再不閉關鞏固,恐怕連元嬰初期的修爲,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所以道人十分著急,一看到楊武進來,就大叫道:“小子,今天是貧道一時不慎,陰溝裡翻船了,快快將貧道放了,我保證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
現在每耽誤一秒,他身上的靈氣就多流失一分,流失容易,想要再修煉回來,就得付出數十倍的苦功,本來令白鶴爆羽,他已經傾注了十年功力,再被破魔箭一傷,若是沒有三十年苦功,絕對是不可能恢復如初的。
他口中說的是再也不會來找楊武的麻煩,心裡卻對楊武是恨極了,卻又忌憚極了,他和和尚兩個元嬰出手,還帶上了姬家的小子做後應,甚至不惜和那些洋鬼子合作,只爲了混淆視聽,迷惑他們。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和修爲,這樣的大動作,已經是慎重到了極點,誰能想得到,卻還是被這小子翻了盤?更是落下這樣的下場!
都說龍脈守護者有龍脈加持,氣運驚人,他本來還不相信,若是真的,他的師傅龍安國,豈會死得那麼早?但是眼下一看,卻是不由有了三分相信,故而才說出了這般,在他看來已經是實屬示弱的話。
可是楊武聽著,就不樂意了,他拿了一把折凳,大大咧咧地坐在道人的面前,猛然唾了口唾沫道:“我呸,你不找我麻煩?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要找你麻煩!打了小爺的人,想這麼就扯平,做夢!”
他的唾沫,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道人乾乾淨淨的道袍上,這幸虧不是臉上,不然道人早就暴走了,縱然如此,他的臉色也已經是又青又白,怒道:“豎子爾敢!你別以爲你今日僥倖勝了我半籌,就可以狂妄自大!貧道只是一時不慎而已!”
“我管你是一時不慎還是真的腦殘。”楊武仰著頭囂張道:“你只需要認清楚,你現在是階下囚,說話就得有階下囚的自知之明!我現在讓你死,你就得死,讓你活,你才能活!”
道人氣得發抖,他修煉一百四十載,更是出身名門,自從踏上修真之路,就是順風順水,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尤其是修成元嬰這幾十年來,到哪裡,人們不得是俯首作揖,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道長,結果這小子倒好,僥倖贏了他就算了,還不見好就收,竟然開始威脅起他來了!
楊武平時並不是一個囂張狂妄的人,可是看到這個之前對他百般折辱的道人,現在任他吐口水,卻不敢發作,心裡當真是爽到了極點,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喜歡當惡人。
這要是段譽那種爛好人來,臺詞一準得變成:“前輩,我知你來,並非你的本意,傷你也並非我的本意,既然在下僥倖勝得半籌,不如就此作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然後這道人一準還得把頭翹到天上去,以爲他是元嬰,全天下就都得跪在他面前戰慄,媽的,不知道末法時代,元嬰不如狗嗎!
這好像有點誇張了,不過天地靈氣不足,這修成的元嬰,水分也就比較大,調動不了天地靈氣,談何毀天滅地之能?
楊武很生氣,他這小日子過得好好的,突然冒出來一個暗算,他也沒做什麼,也就懲惡揚善,打了胡凱幾個耳光,這些傢伙竟然就這麼惡毒,動不動就是要廢他修爲,讓他磕頭道歉,真以爲自己的皇帝呢!
他的原則很簡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用白話文說就是,你囂張,我就比你更囂張,所以他現在真的很囂張,腳都快踩到人家頭上去了,一副流.氓惡霸的模樣道:“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說服我放過你,保住你的元嬰。”
道人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聽到這句話,頓時表情一僵,這傢伙怎麼知道自己的元嬰快不保了?
楊武冷笑道:“老牛鼻子,別抱著僥倖心理,我不傻,你要不是修爲大跌,連元嬰都快保不住了,哪裡會說出以後再也不來打擾我這樣的話?按照你囂張的秉性,應該會說讓我洗乾淨脖子等著纔是,沒有把柄,怎麼會服軟呢?”
楊武一言擊中要害,這老牛鼻子一看就是個不好說話的主,只看他一出場那臺詞就能明白,和李家的人,是一路貨色,動不動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爾等凡人快快跪下”,如果不是出事了,他能服軟?
被楊武戳穿真相,道人的臉色很難看,他索性道:“是,你說的沒錯,我的元嬰的確受傷了,但是答應我的條件,對你沒什麼壞處,這次我是不小心,但是下次再來,我肯定會謹慎更謹慎,你有信心,可以躲過去嗎?”
道人目光狠厲,企圖威脅楊武,他相信沒有和任何一個人,願意被一個元嬰盯上,如跗骨之俎一般,陰魂不散。
然而,他實在是小瞧了楊武。
楊武故意掏了掏鼻孔,然後靠近了老道,在他的道袍上擦了擦手,又拍了拍他的臉道:“我說你是不是傻啊,你能威脅到我的前提是,你得能從這裡出去啊,你以爲,我會放你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