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終於是平靜了幾天,自打回來就沒有閒過的楊武,終於休息了幾天,期間關哥送來了材料,楊武開爐煉了幾爐煉氣期可以用的丹藥,送給關哥,關哥自是感激不說。那三千萬,也平安到了凌夜的手裡。
然而,還不到半個月,又有事上門了。
“她爺爺過八十大壽,讓我陪她一起過去?”聽到自家老媽的話,楊武嚇得跳了起來。
楊媽媽白了他一眼:“你回來有大半個月了,連人家家裡都沒去過,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好好去表現表現,再怎麼說,她已經嫁到我們楊家了,就是我們楊家的人,作爲她的丈夫,她爺爺過壽,你不僅要去,還要風風光光的,讓他們知道,安安嫁到我們家,沒有吃虧!”
楊武楞了一下,怎麼聽老媽的話,這裡面還有玄機?
看到自家兒子不解的樣子,楊媽媽嘆了口氣解釋道:“你還不知道吧,安安家裡都是辦醫院的,她的叔伯兄弟,在全國各地幾乎承包了所有私人醫院,可以算得上是醫學世家了,不過……”
楊媽媽這話一說,楊武的眉頭皺了起來,承包了所有私人醫院,據他所知,私人醫院的名聲可不好,這樣說來,方璧安一家,豈不是草菅人命的那種壞醫生?但是他如論如何也不能相信,方璧安會是那種人。
“看你這個表情,先聽我說完,她們家裡,的確是都不太好,我一向是不贊同以醫療作爲賺錢手段的。可是安安的爸爸,和他們不一樣,安安的爸爸倒是個好心腸的人,雖然辦的是私家醫院,醫藥費卻比一般的公立醫院還要低不少,更是聯繫了幾個基金會,對於特困的患者,都有費用減免,甚至全免。”
“你這些日子在醫院沒發現嗎,咱們醫院,不管是節假日還是平常,比一般的大醫院都還忙碌,經常有來自山區貧困地區的患者,長途跋涉裡這裡看病。咱們集團,在醫院這一塊,前幾年不僅是不賺錢,幾乎都是在倒貼工資。”
“這兩年好了些,名聲出去了,各界善心人士自發捐款的也多了,好些人都是每個月定額打到醫院的戶頭上,維持醫院的日常開支。現在基本上也能維持收支平衡了,你別看安安都是專車接送,醫院開得那麼大,她作爲院長,一個月工資還不到八千,這還是我硬逼她收下的,就這樣她的工資基本上還是花在了患者身上,沒路費她給人家出路費,沒房子住她給人家找房子住,那點錢全墊到這個無底洞裡了,平時衣服什麼的都是我給她買的,她自己是能不買儘量不買。”
楊武苦笑道:“這還真是她會做的事情。我說呢,咱們家好端端怎麼經營起醫院來了,您和爸爸從小就教育我,醫療、教育這兩塊,是絕對不可以作爲盈利手段的。”
“是啊,所以都是機緣巧合,安安的爸爸雖然是個好人,但是一點都不知道變通,一味虧損,又不知道宣傳和經營,別人得到了便宜,卻還覺得醫院掙了他們的錢,根本不領情,早十年前,醫院就快垮了,那時候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就把它買下來了,本來就做好心理準備虧了,只當花錢給你們兄弟倆積點德,現在這個社會啊,一場大病就能拖垮一大家子,很多病人也確實是可憐。”
楊媽媽十分感慨,她並沒有說,當初完全是因爲楊武纔去調查方璧安,然後買下了醫院,可是接觸之後,她不由對方璧安一家人,產生了巨大的好感。
她又說道:“像方璧安的爸媽那樣的好人,現在真是不多見了。不過在這個社會,好人才容易被排擠,他們家族與其說是醫生,不如說是商人,像方璧安的爸爸那種賠錢的商人,在他們家族幾乎無法立足。安安的爸媽性子軟,安安畢竟是個女孩子,這次我讓你陪著她去,是讓你給他們漲漲臉,別讓他們被欺負。”
“所以您的意思是?”楊武遲疑著問道。
楊媽媽白了楊武一眼道:“別以爲媽不知道,他們都以爲你這十年是去流浪了,一無所成,可是我的兒子,怎麼可能做十年流浪漢,就算是流浪漢,也不是一般的流浪漢,媽不管你這十年去做了什麼,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待在家裡,只是這一次,你必須拿出點手段,給他們漲漲臉,聽到沒有?”
“媽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不是一般的流浪漢,不還是流浪漢嗎?”楊武擦了把汗,無語道。
楊媽媽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別貧嘴,和你說話聽見沒有,給我拾掇拾掇你的雞窩頭,打扮得像樣一點!”
楊武摸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髮型,嘀咕道:“哪不像樣了,挺好的。”
“別廢話,司機已經在門口了,行李已經放上車了,你呆會去醫院接了安安,就去機場吧。華海市那邊,家裡雖然有個分公司,但是規模不大,估計幫不上什麼忙,電話我給你,禮物我也買好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到了先去接安安的爸爸媽媽,表現得好一點,聽到沒有。”
在楊媽媽孜孜不倦的教誨下,楊武踏上了壽宴之路,接了方璧安之後,在登機之前,他猶豫再三,打了個電話,才上了飛機。
飛機上,他和方璧安連眼神交流都沒有,自從那天他招呼都沒打,就跑去救凌夜之後,方璧安對他的態度,徹底冷了下來,他曾經想過解釋,卻又覺得沒什麼必要,既然已經是陌路人,何必裝作親熱呢,這一次如果不是楊媽媽出馬,他是決計不會淌這趟混水的。
不過既然是媽的吩咐,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方璧安丟臉就是了。
下了飛機,方璧安提了自己的行李,便徑直走向接機等待區,楊武滿臉無奈地跟在她後面,幾次欲言又止。
“姐!”一輛黑色轎車邊上,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朝方璧安揮著手。
方璧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楊武看得有些嫉妒,她都多久沒對自己笑過了。
“我表弟陳康健,你姐夫楊武。”方璧安頭也不回,根本不像是在爲二人介紹。
他表弟倒是個實誠人,乖乖叫了聲姐夫,便幫他們提行李去了。
一路無言,驅車到了方璧安父母的家中,然而剛剛踏進家裡,楊武就看到了一個討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