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那麼大膽,敢拆我的店!”
莊道德剛踏進餐廳,就聽到有人大言不慚地說要拆店,他拽了拽領(lǐng)帶,急忙快步走過去。
“是你說要拆店嗎?你知道這是誰的產(chǎn)業(yè)嗎?大言不慚,也不怕掉了大牙!”莊道德拽著自己的領(lǐng)帶,昂首闊步地走過去,他這個月剛剛升上餐廳經(jīng)理的位置,從一個小小的侍應(yīng),幹到持有乾股的餐廳經(jīng)理,他正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看到誰都想顯擺一下的時候。
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敢撞在槍口上,不是屎殼郎打燈籠,找屎嗎!
楊武看著掛著餐廳經(jīng)理的牌子過來的男人,眼睛瞇了起來,今天還真是不知道怎麼了,冤家路窄啊,先是遇到了歐陽,沒想到現(xiàn)在連歐陽的走狗都遇見了。
莊道德看著這個留著藝術(shù)家髮型的男人,感覺被遮掩的那張臉有些面熟,卻實在想不起來是誰,便將視線挪到了他身邊的美女身上。
看到眼前的男人,毫不意外地將貪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長腿上,郝好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男人果然都一樣,都是色鬼投胎!不過,她也認出了這個男人,正是他們高中的校友,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楊武。
楊武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故意說道:“老同學(xué),好久不見,你不認識我了?”
“你是?”他的話讓莊道德愣了一下,仔仔細細將楊武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卻還是想不起來,這個看起來至少有三十幾的老男人,他在哪裡見過,還稱呼他爲同學(xué)?
“看來莊道德同學(xué)現(xiàn)在發(fā)達了,不認識我們這些老同學(xué)了?”楊武吹捧了他一下,才說道:“我是楊武啊。”
這下,莊道德徹底懵逼了:“班長大人?”他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來,這個老男人,和當年那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是同一個人啊,而且楊武,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他遲疑著問道:“班長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說你沒有上青大,出去流浪了?”
“是啊,出去流浪了十年,現(xiàn)在纔回來,對於老家是兩眼一抹黑,現(xiàn)在還是靠著老同學(xué)救濟,才勉強找了份工作。”楊武落寞道,將一個離鄉(xiāng)多年的失意之人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莊道德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任憑你當年多猛又怎麼樣,現(xiàn)在回來了還不是一條蟲,不過嘴上卻虛僞地安慰道:“沒事沒事,從頭再來嘛,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guī)兔Γ鐐冊诋T越打拼了這麼多年,還是積累了一點人脈。”
“是啊,還是你混得好啊,都變成米其林餐廳的主管了,這裡一年薪水不低吧,有沒有五萬?”楊武小心翼翼地問道。
真是鄉(xiāng)下人,沒見過世面,莊道德裝作謙虛的樣子,豎起兩根手指道:“不多不多,也就是二十來萬,剛剛買了房子,壓力特別大,這一個月兩萬塊錢,還不夠我怎麼花呢。”嘴上是這麼說,臉上卻是得意洋洋的表情。
郝好看得都快笑出聲來了,二十來萬算個什麼,三年前在米國的時候,楊武就已經(jīng)是住豪宅開蘭博基尼了,二十萬還不夠蘭博基尼一個車軲轆呢。
楊武朝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拆臺,自己則是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有二十萬那麼多啊!我還沒見過那麼多錢呢!你還買房子了啊,這城裡的房子,得兩萬多一平米吧,真是了不起啊。”
你裝,你繼續(xù)裝,就剛剛在商廈買衣服,隨隨便便都給出去兩百多萬了,還沒見過二十萬。郝好憋笑憋得都快內(nèi)傷了。
莊道德被吹捧得飄飄然,任憑你當年是天之驕子,所有老師的心頭肉,考上了青大,追到了女神又怎麼樣,現(xiàn)在還不是一無所有的邋遢大叔一個,他的心中不自覺放低了戒備,纔想起來正事,問道:“班長是來這吃飯?”
“是啊,我女朋友非要來這吃,你們這,挺貴的吧?”楊武說著,裝出鄉(xiāng)下人的樣子,畏懼地掃了掃餐廳豪華的裝潢。
“是有一點點小貴吧,畢竟是米其林餐廳,對了,你們怎麼和侍應(yīng)吵起來了?”莊道德看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侍應(yīng)一眼道。
郝好忍不住插嘴了:“我都不知道你們這裡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打電話定了位置了,現(xiàn)在過來卻說位置滿了,堂堂米其林餐廳,就是你們這個服務(wù)態(tài)度嗎?”
“郝好,怎麼能這麼說話。”楊武打斷了郝好,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我女朋友說話比較衝哈,不過我覺得,這件事的的確確是你們的錯,總該給個說法吧。”
莊道德的臉上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給個說法,還不是看我們餐廳大,想訛點錢,不過如果按他這麼說,的確是他們的錯,他將目光投向侍應(yīng):“怎麼回事?”
侍應(yīng)小聲附耳道:“他們那間包廂是大小姐定下的,本來大小姐說今天不來了,我才接受了他們的預(yù)定,可是沒想到剛剛大小姐又打電話過來,說在路上了。”
莊道德的眼睛亮了起來,大小姐居然要過來,那當然是以大小姐爲先了,至於楊武,算什麼東西,估計也是在女朋友面前打腫臉充胖子,他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他給了侍應(yīng)一個讚許的眼神,轉(zhuǎn)過身有些爲難道:“事情的經(jīng)過我已經(jīng)知道了,的確我們的服務(wù)員在處理過程中存在失誤,他應(yīng)該致電告訴你們訂位已經(jīng)取消了纔是,但是事發(fā)突然,他還沒來得及打電話,你們已經(jīng)到這裡了,這樣吧,我做主,你們下次空閒的時候再來,我給你們打九五折怎麼樣?至於今天,你們還是去別家吃吧,我看出門左拐下樓,樓下那家麻辣燙也很不錯,價格也比較實惠。”
“是很不錯,可是那家卻不是米其林餐廳,我們就是衝著華夏第一家米其林餐廳這個名頭來的。”郝好氣憤道,沒人注意到楊武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手機,此時屏幕正亮著光芒。
“我們是華夏第一家米其林餐廳不錯,不過這位小姐一看就知道,來之前肯定沒有做好功課,在這裡吃一頓至少也要兩萬塊錢,恕我直言,你們,給得起嗎?”或許是楊武剛剛的態(tài)度,讓他放鬆了戒備,他第一次公開說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沒錯,他就是這樣一個勢利眼,見有錢人就捧,見窮人就踩,也是有這份眼力勁,他才能在短短時間裡,從一個服務(wù)員升到餐廳主管的位置。
楊武上學(xué)的時候從來沒有提過家境,反倒是他媽媽來學(xué)校的時候,穿得都比較樸素和簡單,讓人誤會了他的家境一般,歐陽則是天天在班級裡炫耀自己在甌越市早就買了房子,一派地主家的少爺模樣,惹得莊道德巴著他不停拍馬屁,正是因爲深知老同學(xué)的性格,楊武才特意裝作落魄的樣子,不然怎麼能引得他大意之下說出心裡話呢?
“兩萬塊啊!居然要那麼多啊!”楊武故作驚歎的神情,接著又看了看郝好,裝作非常心疼錢,卻因爲要討女朋友歡心,不得不忍痛的表情:“但是既然她喜歡,我們還是在這吃吧。”
莊道德的臉上顯而易見地流露出鄙夷的表情:“我說班長,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的意思,現(xiàn)在不是你們想不想吃的問題,是這裡沒位置了!我們的貴賓馬上就要到了,你們還是左轉(zhuǎn)下樓去吃麻辣燙吧!那纔是你們該去的地方!”
“怎麼能這樣呢,明明是我們剛剛訂的位置,爲什麼要留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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