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死了,李益設下的必死的局,就這樣被破了。
楊武輕輕嘆了口氣,他不是在爲惡魔惋惜,開玩笑,凡惡魔者,以人爲食,以殺人爲樂,只要是惡魔,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他怎麼可能會爲惡魔嘆氣。
他只是覺得,這劇本不太對。
不應該是惡魔血腥地殘殺迫害他們,然後他奮起反抗,英勇抗敵,打得你死我活、昏天黑地,譜寫一曲可歌可泣的史詩戰歌嗎?
爲毛什麼都還沒開始,只是囉嗦了幾句,只是惡魔就出來裝了個逼,然後他放了個大招,就結束了?
一定是寫劇本的人太渣了!
楊武忿忿地想到,不過如果他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還不多加提防,明明知道惡魔很強大還要撲上去拿符籙對轟,被打得半死不活,血肉模糊之後再靠著狗\/屎運贏,那還是這樣看起來靠譜一點。
從看到骷髏頭的時候,他就在心裡揣測,只是那個時候逃跑,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但是他已經提高了警惕,再之後看到了季子傷成那樣,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季子曾經和祥子對峙過,雖然稍顯下風,但是足以證明,她的修爲了。
等級相差太大,是絕對不可能對峙的,只有碾壓,毫無疑問的碾壓。
季子是一個巫女,一個有著金丹期修爲的巫女,雖然這樣說有點不倫不類,但是巫女是沒有等級之分的,再強大的巫女,還是巫女,絕對不會變成巫婆……
當他遇到季子的時候,季子的肩膀被打穿了,她是一個使弓箭的巫女,說手臂是她最重要的部位也不爲過,連肩膀都被人打穿了,可見她已經到了何等山窮水盡的地步。
金丹期的季子都毫無反抗之力,如果楊武還想著去英勇就義,那纔是大傻\/逼。
精心謀劃之下,惡魔中招了,他先入爲主地覺得楊武一定會救那些人,可是誰又規定了,楊武一定要像親爹親媽一樣,一點都不能讓他們磕著碰著呢?救人這種事,當然是能救則救,不能救那當然要以保全自己爲先!
老師和家長沒有教過你嗎!見義勇爲要量力而行,他量力了,所以做出了這樣的計劃,結果很好,大家都毫髮無損。
當然,被揍了一頓的男生們是不會領情的。
果然眼鏡男又開始嚷嚷著:“你既然有殺手鐗,爲什麼一開始不用,一定要看著我們被他威脅,看著我們醜態畢現,才肯動手,你是不是心理變態啊!”
楊武瞥了他一眼,果然心裡醜惡的人,看誰都是醜惡的,他懶得解釋,直接冷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眼鏡男楞了一下。
楊武見他不上道,只好自己說出口了,他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他身上,調整了一下面部肌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道:“我連惡魔都能收拾,也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TM還敢這麼跟我說話?難道我長得帥看起來就像好人?或許我和那個惡魔一樣,這張臉,也只是一張人皮呢?”
楊武說著,作勢摸上自己的下巴,好像隨時要扒下臉皮的樣子。
陳小小看到這一幕,不由覺得好笑,少爺還是那麼喜歡戲弄人。
季子卻因爲剛剛發生的事情,更加看不懂楊武了,看起來也不是很強,竟然能把那麼恐怖的惡魔殺了,明明是很善良的人,故意要裝作兇悍的樣子,她唯一知道的一點是,這個男人很溫柔,能夠原諒別人的過錯的人,很溫柔。
而因爲楊武的話,眼鏡男卻嚇得半死,他怎麼就忘記了,連那麼恐怖的人都被楊武收拾了,豈不是說明楊武更恐怖?
他的臉上堆起諂媚的笑意道:“是我嘴賤,是我腦殘,楊大神,你大人有大量,就饒我一次吧www.shukeba.com。”
楊武松開了腳,靠近他的臉,邪惡道:“饒你一次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看這裡風景優美,跟你八字挺合適的,現在這裡原先的主人已經死了,你不是想成爲惡魔的僕人嗎,我看,你也不用回去了,就在這裡住下吧?哦,還有那個死胖子,你們兩個一起住下吧。”
眼鏡男往四周一看,惡魔死了,這可怕的地方卻沒有消失。
人頭城堡還是人頭城堡,鬼臉樹還在扭曲怨毒地看著他們,懸崖下的斷手斷腳讓人看著就覺得心裡打顫,住在這裡?別說想,提起來都覺得會做噩夢啊!
眼鏡男痛哭流涕地抱著楊武的腳道:“楊大俠,楊大神,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我不要住在這裡啊。”
小胖子也哭喊道:“我也不要住在這裡啊,住在這裡會死人的啊!”
“滾,別把鼻涕擦我鞋子上。”楊武嫌惡地踢開了眼鏡男,看了看四周。
惡魔死了,他留下的這片屍山血海卻成了一個大麻煩,也不知道他之前是用什麼方法掩蓋的,連楊武都沒看出來,如果現在放著不管,要是衛星拍到,那可就成了大新聞了!得嚇壞多少小朋友啊。
楊武查探了一番,這裡沒有冤魂,所謂的鬼臉樹裡面,也只剩殘魂了。
估計死去的那些人的魂魄,不是被惡魔吃掉了,就是另作他用了。
他想了想,這麼多屍體留著也不是辦法,塵歸塵,土歸土吧,他指揮著陰陽化神符又打出了一道符文,掃過整個山頂,掃過人頭城堡、人臉樹、骨頭臺階,當然也沒有忘了懸崖下的斷手斷腳,在此期間,他已經用符籙把他們送下山了。
讓他們踩著白骨臺階,從鬼臉樹的包圍裡走下山,他們還不得半路就嚇得摔死。
所有恐怖的東西都消失了,楊武回到了沙灘,天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理所當然,郵輪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他看著茫茫大海,頭疼了,這尼瑪四十幾個人,橫渡太平洋,這件事還真的有點麻煩。
正在他思索是造船靠譜呢,還是用衛星電話求救靠譜的時候,一陣奇怪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