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璧安的語氣很誠懇,沒有一點的嘲諷意思,在別人看來,卻全是嘲諷。
果然是兩口子,說話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你這話,和說他腦子被驢踢了,得了妄想癥,有什麼區別?
歐陽的臉色,剎那間,煞白一片,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情\/蠱明明已經成功了,她怎麼會這樣對我?不應該啊!不可能?。∷龖搻凵衔伊死u對啊!
他這一輩子,被方璧安拒絕的次數,不計其數,可是唯獨這一次,讓他覺得備受打擊,畢竟以前從來也沒有抱有過什麼希望,沒有希望,自然也就不會絕望,可是這一次,他是信心滿滿地相信方璧安一定會選他!
結果呢,現實再次給了他沉重一擊。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情\/蠱都不管用了?
難道真是她對楊武情根深種,連情\/蠱這種鬼斧神工的東西,都不能對她產生絲毫影響嗎?
望著方璧安絕美的臉龐,歐陽的心裡充滿了絕望。
然而,他的絕望,還不止如此。
方璧安只是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誤會,但是,爲了以後不產生誤會,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訴你?!?
“我愛他,十四年,相識、相知、相愛,我們也曾因爲誤會分開,也曾因爲別人的挑撥心生間隙,也曾經歷過許多痛苦和不堪,但是,正是這些經歷,讓我們成長,成爲彼此不可分割的另一半,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會離開他,也絕不會喜歡上別人,所以,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末了,她還皺著鼻子,俏皮道:“我可不想讓他生氣,他生氣起來很恐怖的?!?
在她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打斷她,也沒有任何人在竊竊私語,因爲她堅定的眼神,因爲那濃郁的愛意,兩個人隔得很遠,可是他們之間,卻像沒有絲毫障礙一樣,心零距離,人自然也就零距離。
楊武很震動,他覺得自己的手,彷彿都在顫.抖。
剛剛那些話是方璧安說的嗎?
他有些難以置信,方璧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沉默寡言,清冷如月,讓她表白,算了吧,那還不如指望凌夜不玩電腦。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很不公平,或許這十幾年來,因爲經歷的問題,他的身邊多了很多人,這一點很對不起方璧安。
但是在他和方璧安的事情上呢,一直都是他在主動,一直都是他在追逐,從高中開始,就追逐她的背影,哪怕到後來分開,也一直在心中惦記著她。
而方璧安呢,從來沒有給過明示或者暗示,她的喜歡或者不喜歡,都藏在那張清冷的面具之下,鮮見情緒波瀾,更別指望她會情話綿綿。
偶爾,他是能感覺地到,這個女人是愛他的,可是更多的時候,他覺得孤獨和無助,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喜歡或者不喜歡,又或是有多喜歡,她從來都不說。
哪怕是回來這一年,他們的感情,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大多數時候,方璧安也依然是半推半就地說出一些什麼,從來沒有出於自己主觀意願地表白過。
並且,她有一個很大的毛病,從當年的歐陽身上,便可以看出來,她非常不善於拒絕別人。
記得高中時代的她,就是一個追求者打電話給她,她會看著電話機一直響一直響,卻始終不敢拿起來接,也不敢徹底掛斷的人,只有等著它自己不響,至於別人的邀約呢,更是無法當面拒絕,每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她都會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一種另類的人際交往障礙。
這些年好了許多,卻還存在,就像是歐普利,如果是換成祥子或者凌夜,哪怕是季子,都會想辦法,早就拒絕了,只有方璧安,說不出那樣的話,加上歐普利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就一拖再拖,拖到了今天。
而這一次,她竟然明明白白地拒絕了別人?
順帶著表白了一番?
剛剛那段話,他打三百分,多出兩百分不怕她驕傲。
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楊武攥著話筒,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我也是?!?
“嗯?”因爲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了心裡話,而羞紅了臉的方璧安,驚訝了一聲。
楊武拿起話筒,用盡全身力氣道:“安安,我喜歡你!”
然後,他丟掉了話筒,大步流星地跨過來,把方璧安攬入懷中,緊緊相擁。
在方璧安的身後,季子的臉上滿是欣慰,祥子有些吃味,卻依然感動,陳小小複雜地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又低頭埋首計算,只有凌夜,心思全在歐陽身上,不知不覺,她離歐陽有點近。
歐陽的臉色,灰敗到了極致,怎麼會這樣,蠱術明明已經成功了,怎麼會這樣!他又輸了,他竟然又輸了!
失敗,他已經習以爲常,可是這樣屈辱的失敗,卻是異常難堪。
周圍的討論聲,傳入他的耳中,他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真的好感人啊,十四年,真不容易啊,話說那個姓歐的,真是腦子被門夾了吧?還是世界上真的有戀愛妄想癥?別人都沒跟他見過幾次面,他竟然會覺得別人喜歡他?真是腦子有問題?!?
“看他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有病,真是可惜?!?
他只覺得一口血梗在心頭,憋得他十分難受,卻又無可奈何,想把楊武暴打一頓,卻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種痛苦的感覺,讓他渾身都在顫抖。
情\/蠱都變樣了,明明已經成功了,怎麼會這樣!
他幾近癲狂,突然想起一個方法,可以驗證情\/蠱是否存在,情\/蠱既然叫做蠱,也就屬於蠱蟲的一種,蠱蟲是可以操控的!
可是,他不會任何操控方法??!
只好打電話去問了!
頂著衆多異樣的目光,他灰溜溜地跑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那個人,要到操控蠱蟲的方法!
如果真的得不到方璧安,他也不介意,把她毀掉!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後,凌夜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副,耳機,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