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個性是,當衆人都仰望我羨慕我的時候,我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個忌品,我要的是那一刻的虛榮。
一路上都有人看我們,表面上看我似乎很享受,其實我覺得我自己是被綁架了,靜子的手臂越來越緊的挽著我,在別人看來我們這是親密得如膠似膝,只有我自己心裡暗暗叫苦。
不知不覺中,靜子把我帶到了學校後面的一個湖邊,湖水碧綠碧綠的,象塊沒有雜質的翡翠,四周青山綠樹圍繞,還有一片一片的美麗的鮮花,真是個人間天堂。然而我現在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美景,我的眼皮劇烈地突突直跳,耳邊想起了爺爺再三的警告,千萬不要近水,否則會有大災,如果沒有外來的力量相助,就難逃一劫。
我的腳步開始滯重。
離斐逸碩和靜子遠點。杏子這樣叮囑過我,想到杏子當時如此鄭重的囑咐,我徹底清醒過來,正想要掙脫靜子的手臂,卻無意中與靜子的眼眸對視,靜子的眼眸裡閃過晶亮的紅光,旋轉著象是無底的深淵,要把人的魂魄卷吸著朝深淵裡扯下去,我在那對眼眸裡看見我愈陷愈深癡迷張惶的臉,那裡面清晰的倒映著我自己的眼睛,瞳孔又大又黑,象墨一般漆黑一團。
在僅剩的一絲清醒的意志裡,我明白我的魂魄已經被蠱惑,想要抽身已力不從心。
靜子妖魅地笑著,伸出食指勾住我的下巴,鮮豔的紅脣朝我漸漸的逼近,我完全不知所以,她的脣柔軟卻冰涼,離我越來越近,近得我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脣上的紋路,和雪白的牙齒。
突然她勾住我的食指變得尖銳鋒利,極象是某種獸類,反手狠狠地不留餘地向我推來,她那張妖孽的臉突然變得好遙遠,而我的身後是一個呈六十度角度傾斜的草坡,坡下就是那片綠得透明的湖泊。
靜子推我的那股力道非常大,我懸空的飛了起來,象枚炮彈一樣直直的朝湖中心飛射而去,耳邊是挾裹著鹹腥味的嗖嗖的風聲,身體下面是依然平滑得象是翡翠的湖面。
完了,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因爲我不能近水,身邊的小夥伴都從小學在河裡學狗刨,而我卻只能遠遠的看,連靠近都不敢,走遠路也是坐車,從不坐船。所以我這麼大個大男人居然是不會游泳的,說出來是個笑話,但是這個時候卻會要了我的命。
在這極短的剎那間,我看到靜子得意的狂笑,此命休矣,果然做了花下死的風流鬼。
在我的念頭卻轉出了這些之後,其實這一切只是電光火石的瞬間。
在落下湖水的剎那,我聽見陌生又熟悉的斥喝聲,某種異獸纏鬥的聲音與淒厲的怪叫混雜一片,這些聲音在天空中雷霆般炸響,接著我的身體就重重的砸入水中,激起水花,碧綠的湖水把我吞噬,我失去了知覺。
我彷彿看到那面湖水在我落水處迅速合攏,所有的一切都又恢復了平靜,象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而我卻變成懸浮的粒子,從水裡透出來飄飄蕩蕩的在空中,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湖裡迅速下沉。
而岸邊上的一幕更讓我目瞪口呆。
岸邊一東一西各站著兩位妙齡女子,跪坐在西面的是靜子,站在東面的是一個音容相貌有幾分眼熟的人,兩人相隔百米,對峙不下,而靜子卻不是白天看到那個著裝性感的樣子。
她象是負了傷,身上裸露的部位都有獸爪尖銳的抓痕和咬痕,她雪白的臉頰有一道劃過的傷痕,滴著紅綠色的液體,順著脖子流下來,看起來又危險又恐怖,更讓我驚訝的是,她的身後竟然拖著條九條色彩各異的狐貍尾巴,尾巴上也沾了星星點點的血液,看來這狐貍傷得不輕。
靜子,不,應該說是彩尾銀狐頭髮零亂,滿臉怨恨地地狠狠瞪著對面的女孩。
“姐姐何方神聖,何必苦苦相逼,妹妹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修行至此不是易事,不過借人屋檐躲雨。求姐姐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生路,我們是最講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如果姐姐今天饒不得妹妹,我們家族定然不會就上善罷甘休,定要與之廝鬥到底,生生世世必是冤冤相報的。姐姐何苦爲了這臭男人跟妹妹過不去?”
靜子雖然滿臉滿眼的怨恨,這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又是楚楚可憐,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就是我也快要原諒她了。
呸,誰是你這妖孽的姐姐,別羞辱我了。
站在東面的女子冷聲譏諷道。
別說此人是我幼時好友,就算不相識,也由不得你這妖孽在此胡作非爲,我自然知道你等畜生慣來是生性**,殘暴兇狠,吸食男子純陽精血以修練功力,成了氣候以後更是變本加利,禍害無窮。你這種妖孽必要除之而後快,還敢來跟我套近乎。
哼,你這潑婦,給你一點面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要不是剛纔我一時大意被你鑽了空子,我豈能讓你輕易得手。
靜子嘴上說著,身形一變,現身一隻銀白色的狐貍,九條尾巴呈扇形打開,各自散發著異彩,卻煞氣凜凜,抽身向東方女子攻了上去,快如閃電勢如驚雷,把滿坡的青草樹葉捲起來漫天飛舞,周邊數裡的植物也被強大的妖風吹得東倒西歪,一時烏雲蔽日視線看不出一米之外。
看樣子靜子是要搏命了。
突地,從東方女子天靈蓋處幻化出一團濃霧,霧氣裡一頭長著銀白色長毛的狼王,此狼王足有四五米高,在狂風凜烈中混身的長毛迎風吹起,象一面迎風招展的旗幟,威風凜凜。
狼王仰天長嘯,四周猛然奔出三隻體形與其相似的狼,但這三隻狼卻各長著三隻腦袋,尾巴有著尖如鋼針的刺棱,呲著泛著綠光的尖牙,滴著誕液,瞳孔閃耀著森綠色光芒的魔獸,不等狼王另有指示,形成三角包圍的攻略直接朝九尾銀狐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