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為了什么,一向清高自詡的喬坪風(fēng),卻對這個紈绔子弟梁英很看得上眼。一直以來著力于撮合兩人交往,連帶著全家人都有了這心思。雖說門當(dāng)戶對,但只要一看到梁少這張惡心的肥豬臉,喬晴便不厭其煩。
喬晴生怕她小姨又長篇大論,起身瞪了梁少一眼:“你好,我現(xiàn)在有事,改天見,拜拜。”
梁英斜著垮了一步,肥胖的身軀像是一堵墻一樣擋在了她面前:“晴兒,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給我個機會,我一定……”
喬晴不耐煩的截住了他的話:“行了吧,梁少,誰不知道你梁英梁少一星期換一個女朋友,你要是能真心豬都會說人話了。”
天氣炎熱,梁英又生的肥頭大耳,流汗像是下雨一樣,一邊拿白手帕擦汗,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那些庸脂俗粉是沒法讓梁少我動心滴,只有晴兒你才是我日夜惦記的女人啊。”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沒有反應(yīng)。
梁少愣了愣,一連打了三個響指,始終不見動靜,氣得他七竅生煙,兩頰的肥肉上下抽動起來:“草泥馬的,快進來,要死了都!”
八個男生,扛著一鐵架花圃,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這花圃上,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難得的是,玫瑰都是種在土里的活物。淺淺的土壤能夠維持千朵玫瑰的生命,便不只是有錢就能辦到的事了。這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精心的布置下,組成了一個梁字,一個喬字,中間則用紫玫瑰布成了一個醒目的心形。
梁英得意洋洋,他打聽到喬晴不喜歡吵鬧,所以沒有在人多的時候當(dāng)眾顯擺,而是在這幽靜的地方表達愛意。自己家世顯赫,再加上這么浪漫的示愛,相信今天定能一舉拿下,把喬晴這個大美人兒摟入懷中。
“晴兒,我……”
砰!
一個人從天而降,腦袋朝下,雙腿向上,一頭扎透他的花圃之中,他精心設(shè)計價值連城的花圃,還沒讓喬晴看上一眼,便即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地碎土和蔫花。
梁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了,雙手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不止他呆住了,喬晴也大吃了一驚。那人從高處落下,按說也就是摔個頭破血流。可眼前的一幕太過匪夷所思,這人的腦袋竟硬生生的扎進了地面,只露出了肩膀以下的身軀。
要知道這里的土壤很是結(jié)實,就算是用鐵锨挖,也得費上半天勁才能挖出這么大的一個坑。人的腦袋怎么可能像錐子一樣扎進土地里呢?
那人雙腳朝天,保持著一個倒八的姿勢,衣服上扎滿了各色玫瑰,也不知是死是活。
“死,死人啦!”陳素素黑容失色,捂著嘴一聲尖叫。
“混蛋!”緩過神來的梁英,整張胖臉被氣得擰成了一團,指著那人大聲吼道:“給我把他拔出來!”
抬花圃的八個人聽到梁少下命令了,慌不迭的一擁而上,拽腿的拽腿,拉胳膊的拉胳膊,還有一個抱著腰,眾人一起用力,往外用力一拽,地面啪的松動了一下。
“一,二,三,走!”八人又是一拽,那人的脖子破土而出,整個腦袋還是埋在土里,喬晴著急的喊道:“梁英,你快讓他們住手,你這樣搞會弄出人命的。”
梁英鼻孔朝天,用手帕擦了擦汗,傲然說道:“我爸是梁綱,弄死人有什么了不起,你們幾個,沒吃早飯么,給我使勁!”
“一,二,三,走嘞!”人終于被拽了出來,由于慣性,八個人摔倒了五個,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梁英,喬晴,陳素素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那破土而出之人的身上。
那人在地上趴了有十秒鐘,猛然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整張臉連著脖子,都被泥土給遮了個嚴實,看不清相貌。衣服上則雞毛一樣插滿了玫瑰,東一枝西一枝的,看著煞是怪異。
“頭好暈。”三娃郁悶的摸摸腦袋,大力娃這也太狠了。不就是門口的保安不讓進么,我自己爬進來就好了。需要顯擺你那該死的天生神力,把我直接扔進學(xué)校里?
他把眼前的土渣呼啦掉,看著面前神色古怪的人們,不由吃了一驚。喬晴是哪個?老六呢?
他見陳素素面貌隱含威嚴【當(dāng)教導(dǎo)主任養(yǎng)成習(xí)慣了】,還戴著眼鏡,一副大哥的氣派,心中一凜,沖著她抱拳道:“這位兄臺……”
啊啊啊,一個星期已經(jīng)是第九次被認成男人,這個更可恨,還兄臺!陳素素黝黑的臉頰黑氣涌動,不待他說完,便嘶聲裂肺的大聲吼了起來:“滾,你才是兄臺,你全家都兄臺,你祖宗八代全都是兄臺!”
三娃被吼得一頭霧水,呆問道:“兄臺何故發(fā)怒?”
“你是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我要扣你學(xué)分!”陳素素認定了他是本校學(xué)生。別人認錯了就算了,赤銅高中誰不認識老娘?老娘是教導(dǎo)處副主任!你小子裝傻充愣的埋汰老娘,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當(dāng)老娘黑面神的綽號叫假的啊!
梁英不管別的,一把揪住了三娃的領(lǐng)子,含恨威脅道:“混蛋,是誰派你來壞老子好事的,說,你今天要是不說出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梁英見他從空中摔了下來,自然而然的認為他是在圍墻上趴著,瞅準了時機來壞自己好事。
三娃大事要緊,一門心思想知道喬晴是誰,老六在哪兒,被他纏的心煩,扯開他手,隨口問:“閣下是誰?”
“我是誰?我是君發(fā)集團董事長梁戰(zhàn)的兒子,梁英!”報出老子的名字,梁英的眉毛上挑,目光高傲,一張胖臉說不出的不可一世。
“哦。”三娃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梁英以往只要報出梁戰(zhàn)的名,對方總不嚇得瑟瑟發(fā)抖,至少也得肩膀一震,眼神大變。眼見這少年貌不驚人,偏偏不吃自己這一套,不由得怒火中燒,陰陽怪氣的一聲冷笑:“朋友,今天這事兒,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想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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