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屋子里,一雙明亮的眼睛,猶如一盞燈一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氣中,綻放著那圓圓的光芒。
屋外,一個動聽的‘女’人聲音正在畢恭畢敬的匯報:“那幾個東方修者,在山區已經盤桓了三天多時間,他們輕易殺死了我們埋伏在山林中的一個伏兵,修為相當強悍,我們的人暫時保持了克制,請求大人傳達指令。”
屋子里的眼睛,閃爍了兩下,一個頹廢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東方修者,是什么樣子?”
外邊的‘女’子,將陳小樂等人的形貌給講述了一遍。
“天殺星,天傷星,天孤星,既然這些人都已經到了,那么,中發白,也會跟著來的吧。”屋中的聲音依然慵懶,卻帶了一絲顫動。
“大人?”
“退下吧,讓所有人,不可輕舉妄動,全部收縮!”
屋外的‘女’子遲疑了一下,道:“大人,雖然那幾個東方修者實力強悍,但如果好好布局,相信我們也能夠將他們全部殺死,甚至一舉成擒!”
“我說,全部收縮,誰也不許動手!”屋中的聲音,陡然憤怒起來,一股沉重的壓力,穿過屋‘門’,險些將外邊的‘女’子沖倒。
“遵命。”誠惶誠恐的‘女’兵,轉過身,跌跌撞撞的飛逃而去。
“中發白,中發白!”屋中‘女’子的臉上,緩緩滑下兩行清淚。
屋中昏暗,仿佛與世隔絕,眼淚也只是獨自的痛,只有她自己,才能感覺得到。
就在這時,屋子的后方,傳出一聲深深的嘆息,那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雖不甜美,卻隱然有著浩‘蕩’霸氣:“普拉提坦,這就是你等了那么多年的人么。”
“麗布施‘女’王。”普拉提坦的聲音里,哀怨中帶著一絲興奮:“我的生命中,除了你,就是他。失去了你,我就像失去了靈魂。失去了他,我便失去了幸福的權力。”
麗布施沉默了良久,緩緩說道:“其實我很羨慕你,哪怕寂寞千年,心中也始終有一個人可以惦念。我,便沒有。”
過了半晌,普拉提坦輕輕的笑道:“真的沒有么?”
要說起麗布施和普拉提坦的故事,那就要從公元九世紀開始說起了。
麗布施‘女’王,當年就是個戰爭販子,‘女’戰爭販子,到處打仗,創建了一支包括‘婦’‘女’在內的驍勇善戰的軍隊,曾打敗過不少敵人。后來她雖然嫁給了普熱美斯公國的公爵普熱美斯,彪悍依舊。她甚至組建了一支完全由‘女’人組成的皇家衛隊,負責保衛‘女’王和皇宮的安全。這個衛隊的隊長,就是普拉提坦。
普拉提坦和麗布施的感情,說不清,道不明,如果不去用百合來惡意揣測的話,至少也是百分之百的忠誠,類似君臣。
麗布施去世后,普拉斯妲深感悲痛,她心如死灰,不再為國王普熱美斯公爵效勞,率領自己手下的‘女’兵來到了捷克北部的維多夫萊山,從巾幗‘女’將化身為一巾幗‘女’土匪。
據說,普熱美斯公爵曾派一名使臣到維多夫萊山區,試圖把普拉斯妲重新請回王宮。結果,普拉斯坦玩了一手絕的,卻把這名使臣給閹了,直接轟了回去。普拉斯妲的這種做法,極盡挑釁,徹底‘激’怒了國王。不過,她的特立獨行也吸引了周圍地區許多年輕的‘女’人。一大群年輕的‘女’子不堪忍受男人的欺壓,陸續投奔了普拉斯妲。沒過多久,普拉斯妲手下就有了一支成建制的軍隊,這就是紅‘色’處‘女’軍的雛形。
據說,普拉斯妲本是個作惡多端的‘女’妖,她‘誘’使年輕‘女’子去犯法,當然,也有人稱她為‘女’中豪杰。據歷史記載,普拉提坦雖武功蓋世,但是極端憎惡男人。有人說,普拉斯妲之所以對男‘性’深惡痛絕,可能是因為她從小受到父親的虐待,又在尚未成年時被男人凌辱過,心靈受過極為慘重的傷害,‘陰’影擴散面過于巨大,直接讓她變身為一嗜血屠夫。
后來,她率領軍隊離開了貧瘠的維多夫萊山,在迪爾文城堡建立起了自己根基。
紅‘色’處‘女’軍四處打家劫舍,征收捐稅,推行自創的法律。這些法律,現在想想著實荒謬,絕大部分是用來傷害侮辱男人的。據說,為了蔑視男人,普拉提坦有時會帶著幾名‘女’兵,手持利劍和盾牌,赤身‘裸’體地去市鎮游逛,如果有哪個男人膽敢朝她們看一眼,她們就會毫不遲疑地把那個男人砍死。
普拉提坦訂的法律,那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就差讓男人集體跳河去自殺了:
男人不許佩帶武器,不許習武,違者處死。
男人必須種地,做買賣經商,做飯,縫補衣服,干所有‘女’人不愿干的家務活。而‘女’人唯一需要去做的,就是打仗。
男人騎馬,雙‘腿’必須懸垂在坐騎左側,違者處死。
‘女’人有權選擇丈夫,任何拒絕‘女’人選擇的男人都將處以死刑。
這不是小說,這是發生在現實中的事,這種法律,當然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的。
于是,男人們暴走了,瘋狂了,歇斯底里了,連國王普熱美斯也忍無可忍,暴怒中派遣了大批軍隊圍剿普拉斯妲。
結果悲劇了。
朝廷的大軍,居然被一群‘女’人打得落‘花’流水,傷亡慘重。
普熱美斯過往在布拉格得知自己的軍隊幾乎全軍覆沒,理所當然的狂暴了。盛怒之下,他居然親自率領著大軍浩浩‘蕩’‘蕩’殺向維多夫萊山區。
在山區,普熱美斯依靠人數上的優勢,突然發動偷襲擊,把紅‘色’處‘女’軍層層包圍,縮小包圍圈后,殺死了一百多個頑強抵抗的戰士。在迪爾文城堡的普拉斯妲聞訊后,親手扼死十幾名俘虜,立即率部馳援,與普熱美斯的大軍進行了殊死抵抗。一時間,山岡上殺聲震天,幾公里外都能聽到她們和男人拼命時的喊叫聲。
這一戰,國王贏了。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女’人傳奇,在這刻畫上了句號。這個句點,畫的異常悲壯。
城堡中所有的‘女’戰士全部戰死,并沒有一個逃命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