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原,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北方荒草之地,一望無際的草原,偶爾看到羊群和騎著馬兒的放牧人,這里的人在馬背上長大,帶著與草原廣闊可以一比的豪邁與爽氣。而荒草草原上最厲害的一族就是風族,他們有大量的戰(zhàn)馬與牛羊,他們的孩兒們自出生起名開始就要學會如何在自然中生存,弱肉強食,是風之一族的宗旨。
而如今的風之一族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老族長久臥病床,時日無多,這亂世時局多亂,草原上更是互相吞噬,想一統(tǒng)草原,逐鹿中原的野心者不少。風之一族當然也想,但是曾經(jīng)風之一族的下任繼承人已經(jīng)失蹤近15年,曾經(jīng)以一女子身份得到所有族人擁戴的傳奇少女久久無蹤,讓那些狼崽子們有了想上位者的心思,各自為強,逐漸的內(nèi)斗局面讓老族長更是心力交瘁,想阻止卻有心而力不足。
老族長正躺在自己的氈帳嘆息。
這時,帳外傳來馬嘶聲。
“族長,找到小姐了。”風泠曦下馬進入氈帳。
“什么,找到了。”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顫抖著雙手重床上坐起來看著進來的人。
“是啊,族長,飛鷹傳信,王二叔已經(jīng)找到小姐了。”風泠曦開心道。風泠曦,曾經(jīng)這個草原上傳奇少女身邊的小廝,帶著曾經(jīng)主人的魄力,在這草原之上獨闖出一方天地。
“找到了就好,你快帶人將她接回來,我,咳咳咳——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你一定要將她接回來繼承風之一族,咳咳咳——”老人咳嗽的聲音撕心裂肺般。風泠曦趕忙上前扶他躺下。
“族長,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小姐接回來的,自小姐把我重那些草原上愚蠢貴族馬下救起并賜名于風泠曦開始,我心中的主人只有小姐一人,哼,那些狼崽子們也想當這風族的主人,做夢!”風泠曦冷然道。
可是正在這時,一個帶著刀傷的侍衛(wèi)匆忙跌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族長,風旋反了。”
“什么——你有沒有弄錯,風旋怎么可能會反。”風泠曦大驚,他緊緊抓起跌倒的侍衛(wèi)叫道。
“沒有弄錯,就是我反了。”輕柔的聲音,平靜而優(yōu)雅,風旋走進來,看著風泠曦無法相信的眼神,輕輕一笑。她靜靜的圍著風泠曦走了一圈,“風泠曦啊風泠曦,我以為你跟著我姐姐身邊早已經(jīng)明白了這樣的道理,這風族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一族,沒有永遠的好人,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而你卻愚蠢的讓我的父親將所有的軍隊都交付于我,是不是太天真了?”風旋說這話的時候依然很溫柔,輕輕的金甲絲衣上沒有血跡,有著雪白羽毛的頭盔加上溫柔的笑,看起來就像鄰家的溫柔大姐,第一次見到風旋的人都會認為她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平凡女子,可惜她不是。她是風之一族的女將,在這草原上沒有一次敗績的女神將,自她16歲帶軍開始自今沒有一次敗績。而這樣的一個人,正義,神算,美麗,慈祥,溫潤;卻又帶著一股征戰(zhàn)殺場的冷冽。而相信這樣一個人本沒有錯,因為風旋從來沒有一次,哪怕一絲的動向,想要那個位置。可是現(xiàn)在,她卻動手了,人心是最難測的,更何況還是女人心。
“旋兒,你……你,怎么會是你——咳咳咳——”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血從嘴角流下來,老族長看到此時的情景,心亂如麻,可是他依然不相信,這個從小可以和大女兒相比的風旋居然會謀反奪位。
“族長,你沒事吧——來人啊,傳巫師。”風旋有些緊張的跑到床邊扶著老族長。誰知,
“走開——”老族長猛的推開風旋,“啪——”的一聲從床上摔下來,可是還是顫抖著指著風旋,“你還叫什么巫師,你這樣不就是想早點要我死嗎?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之后,老族長可能打擊太大,昏睡了過去,或許此時的昏迷對他來說最好不過了。
“老族長你——”風旋眼中閃過心痛,但只是一閃而過。
“哼——你這個老糊涂。”風旋甩袖。
“來人啊,把所有的巫師找來看看這老糊涂,如果不小心把他醫(yī)死了,叫他們也不用活了。”
“得令。”
“至于你,風泠曦,”風旋看了眼被士兵壓住可是看著自己的眼神想殺了她的風泠曦,“將他關進羊圈里去。”
“得令。”
在士兵們壓著風泠曦從風旋身邊過去的時候。
“風泠曦,不要指望風氏十三騎回來救你,因為他們已經(jīng)被我的人截殺在三百米外。”
“你——”風泠曦憤恨的看著風旋,如果眼神能殺人,風旋早已經(jīng)死上千萬次了。
“押下去。”
看著士兵壓著風泠曦遠去的身影,風旋輕輕嘆了口氣,只用自己可以聽到的聲音道:“風流姐,你這下可害的我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了。”
“風旋將軍,那幾位與外族勾結(jié)的王子怎么辦?”
“背叛風族者,殺無赦。”堅定的聲音,風旋眼中閃過冷光。
是夜,夜晚的草原有點冷,風泠曦有些頹廢的坐在羊圈里,看著不遠處燈火輝煌,那是勝利者的燈光。風氏十三騎,曾經(jīng)那少女身邊的護衛(wèi),現(xiàn)在居然因為風族的內(nèi)斗隕落了嗎!風泠曦黯然。
“來,喝酒。”圈外看守的士兵也在慶賀。
“哼,看著小子就不爽,不就是個奴隸,曾經(jīng)在小姐身邊當過小廝嗎,老族長居然那么信任他。”一個士兵大口喝了口酒,哼了聲。
“再信任又怎么樣,還不是成了我們將軍的階下囚,看來活不了多久了。”另一個士兵諷刺地看著圈中人道。
“哼,成王敗寇,如果哪天你們將軍敗在我手里,也會和我一樣。”風泠曦瞥了他們一眼。
“我呸——就你,我們將軍從來不會敗。”士兵向風泠曦吐了一口。
“切——哥們,別和將死之人急啊,來來來——喝酒。”說著拉著被風泠曦激怒的士兵做到一旁喝酒去了。
夜越來越深,酒越喝越高。看他的士兵已經(jīng)醉倒在一旁了。風泠曦也在冷風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風泠曦——風泠曦——風泠曦——”
風泠曦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叫他。
“這里——這里——”
風泠曦睜開眼睛,看著不愿的柵欄外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蹲在那里對他噓聲。
“啊,十三——”風泠曦輕呼,原來來人是風氏十三騎里面的最后一位十三。
“過來——”十三向風泠曦招手。他在的地方柵欄靠著帳篷,所以比較隱秘,風泠曦慢慢的爬過去才發(fā)現(xiàn)柵欄已經(jīng)破了一個可以讓人鉆進去的洞。
“快換衣服。”十三將風泠曦從里面拉近帳篷踢了踢已經(jīng)被他弄昏的士兵對風泠曦說道。
風泠曦看了看這個士兵,原來正是剛才吐他的士兵,他麻利的和士兵呼喚了衣服,看著十三將這士兵拖進羊圈里,以低頭的姿勢坐在那里,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走吧。”十三再次回到帳篷道。這個帳篷應該是一個貴族的帳篷,但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去主帳慶祝了,所以才讓十三有機可乘。
“走——”他們穿著士兵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從帳里出來,裝著喝醉的樣子向駐地邊緣走去。
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醉倒在一旁剛勸那個士兵的人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直到他們走遠,迅速的自地上爬起來,向主帳走去。
這時,風旋正和來自草原上的另外兩大部族的族長喝酒,他們分別是月族和狼族,他們?yōu)閼c祝風旋上位而來,慶賀的語言自宴會開始就沒斷過。
“將軍,風泠曦他們已經(jīng)走了。”坐在風旋旁邊的副將接到下面的報告對風旋小聲道。
“嗯,我知道了。”風旋了然的點點頭。
“報——”這時外面帳外突然叫道。
“怎么回事。”風旋問道。
“將軍,兩位族長的族里人似乎有事稟報。”
“好,讓他們進來吧。”
“報告族長,狼族偷襲我們部落。”
“什么——”月族族長月神明然猛的站起來,指著他旁邊的狼族族長就罵。
“死狼,我就知道你不會按什么好心。”狼族族長狼騰一頭霧水。
此時,帳外又進來個人,“報告族長,月族偷襲我們部落。”
“好啊,老月餅,你居然打的這個注意。還陷害我偷襲你們部落,你真是機關算盡了。哼。”狼騰聽到此言十分火大。
然后兩個人就罵起來。罵著罵著,兩方護衛(wèi)居然拔出武器,劍拔弩張。
“兩位族長,還是竟快回去處理下族里的事才好。”風旋喝著酒輕輕的說了句。
“哼,走——”此時月神明然才想起,族中此時應亂成一團,如果被有心人有機可乘就不好了,甩袖而去。
“哼,我們也走。”狼騰此時也冷靜下來。
“將軍……”副將欲言又止。
“呵呵,”風旋笑了笑,“副將啊,他們反目,對我們風族來說應該是最好不過了,是不是?”
“是是是——”副將點頭附和。
狼族與月族雖沒有風族強大的戰(zhàn)斗力,但是他們在這草原上歷史悠久,各成一方勢力部族,此次風族那些不識相的王子們,想勾結(jié)他們予以上位,誰知他們早已勾結(jié),暗中安排軍隊偷襲風族,并無論誰登上風族族長之位,帶著高手來親自慶賀,準備來個里應外合。
可是這樣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風旋知道了,才有了這出戲。
副將看著眼前依然溫潤笑著的女人,不由的心中更是尊敬了。
“這樣的話,就等星圣女那邊的消息了。”風旋喃喃道。
“將軍,副將其實有一點不大明白,”副將若有所思。
“什么?”
“以將軍在草原之地位,為何還要管那星圣女的話,做出今天的舉動,對您而言,并非好事。”
“一些事情你不用了解,你要知道的只有一點,我們要保存實力,終有一日,我風族獨霸天下。”風旋笑的溫潤,眼神卻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