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霍顏走后,一向開朗樂觀的伊娃整天連屋也不出,巴達和諾茲帶他出去玩也不去,就是悶悶不樂的在屋里憋著。
“伊娃,今天海灘那邊有大浪,我們?nèi)タ窗 !敝Z茲來找他。
伊娃連瞅都沒瞅她,側(cè)躺在蘑菇上玩手機,一張張扒拉手機里的照片,扒拉到霍顏時,就看個沒完。
“他都走三天了,你開心點行嗎?”諾茲去碰他,伊娃擰著眉頭,扁了扁嘴,心里很難受。
“我也想開心,就是開心不起來。”
“伊娃,要不……你喝毒花水吧?沒了記憶也就不會想他了。”
伊娃斷然拒絕:“不要,我要記住他。”
他有時還能感受到霍顏的體溫在包圍他,他不要忘記。
“伊娃,諾茲,我們快去啊,大浪快來了,肯定好看。”巴達跳進了屋。
“你們?nèi)グ桑蚁胱约捍!币镣拚f。
“伊娃,那個地球人有什么可想的?除了力氣大,哪有好的?我感覺我比他強。”巴達拍拍胸脯,耿直地說。
伊娃瞪他一眼:“你出去!我不想聽你說話。諾茲,你要是我朋友,你帶他走。”
“那你好好待著,完事我就回來陪你。”
諾茲扯走了巴達,巴達嘴上還說:“我說的是實話,根本……唔唔……你堵我嘴干什么?”
“說話真難聽。”伊娃嘟囔。
大浪每年也就一兩次,每次大浪襲沙灘都會留下很多美麗的寶貝,有的還能吃,所以這的人特別喜歡看大浪,然后撿寶貝。
莊園的人跑了一大半,王后擔心伊娃便來看他:“伊娃,干什么呢?”
“母親。”伊娃蔫蔫地叫了一聲,很沒精神。
“還在想天空人?”王后阿莎娜坐在了他身邊,瞅蘑菇床上放著全是霍顏留下的東西。
“母親,你說為什么我高興不起來?就是老想他。”伊娃說。
“孩子,你告訴母親,你是不是真的動心了?就是喜歡他?”
伊娃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害羞地動了動耳朵:“好像是。”
如果不喜歡,怎么可能把第一次給他。
阿勒特進來了,說話很沖:“還好像是,那地球人有什么好的?要我看還沒咱這的人好看。有什么可喜歡的,趕緊忘了。”
“父親你說話真難聽,巴達跟你就學(xué)不到好的。”伊娃頂撞回去。
“難聽歸難聽,我說的是實話。你說你在這想他,他在地球說不定怎么浪呢?你以為誰都像你和神父一樣情深啊,傻乎乎的還想呢,有什么可想的。”阿勒特說得勁勁。
“你說誰傻呢?再說一遍。”神父的聲音突然在國王身后想起,冷冷的很慎人。
國王頓時嚇出了一身汗,回過頭嘿嘿笑:“沒說你,我教訓(xùn)伊娃呢。”
“神父他說你傻。”伊娃告狀。
阿莎娜推了他一下,伊娃哼一聲,嘟囔:“就得神父說他。”
神父美麗的下巴一揚,甚是驕傲:“我傻?你、傻、逼。”
袖子一甩,黑臉走人。
國王看他走,脾氣又漲了起來:“在地球就學(xué)不到好玩意!傻逼一聽就不是好話!哼。”
“說的好。”伊娃小聲嘀咕,眼珠子一轉(zhuǎn)。傻逼是什么意思?聽的不像好話。
“我跟你說伊娃,你少在菲爾德面說告我狀,我是國王,我是他哥,我不怕他。”國王說。
“那你去當他面說啊,”伊娃看他父親皺眉,抬杠,“去啊,你去說啊。”
“你以為我怕他?我就是怕他說那些稀奇古怪的話。”國王哼一聲,走了,“地球研究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燈泡又傻逼的,都什么呀!
“你父親說話是難聽,不過也是對的,你早點忘記他,這里才是你的國度。”阿莎娜笑說,“行了,待夠了出去溜達溜達,你以前不是最愛去叢林里玩嘛。”
“我知道了母親。”
阿莎娜起身出了木屋,就見神父一身傲骨的在前面飄逸的走著,后面跟著耷拉個腦袋的阿勒特,誰是帝王誰是將,一眼就看出來了。
估計又被神父訓(xùn)了,這是被神父叫走懲罰了。
阿莎娜由不得一笑:“說不過就別說。”
正是傍晚十分,天色陰沉,雪降臨在了C市,一眼望去的白色城市是安靜的。
此時的霍顏和孔偉正在飯店喝酒。霍顏拽出了一根煙抽,望著窗外的雪,吐出煙氣。
“干嘛?這幾天回來你就心事重重的,還在想那十天呢?”孔偉是霍顏的戰(zhàn)友,不過他還沒退役,繼續(xù)在部隊當特種兵。
“很煩,”霍顏吸了一口煙,“你說我這十天到底去哪了?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想不起來鬧心死了。”
“我還想知道你到底跑哪去了,我以為你被那群人抓起來了,都告訴你爸了。”孔偉也拽了一根煙,“不過,你平安回來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我不想的事,總感覺心里頭空落落的,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然后一檢查啥事沒有。”
孔偉一只手臂搭在霍顏肩上:“如果重要你遲早會想起來的。”
“不是我說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爸關(guān)系不好,你告訴他干什么。昨天他還狠狠的批評了我一頓,說我不務(wù)正業(yè),竟給他丟臉。”
“丟臉?我們可是當過兵的人,他憑什么說我們丟臉。”孔偉不滿地悶了一口酒。
“不是說當兵,是黑別人公司的事,因為這事,他不得不和那家公司合作。以前他就看不上那家公司,這回又被人家拿住了,他能心情好嘛。”霍顏連吸兩口煙,然后喝了口酒。
“那你呢?你這有錢的富二代是不是打算繼承公司了?”
“我懶得管他的企業(yè),我打算開個保鏢公司。”
孔偉點頭:“我看行,等我退了也可以去你那干啊。反正我沒爹沒媽的,在哪都一樣。”
霍顏瞅他一眼:“沒爹沒媽不有兄弟我嘛。你什么時候回部隊?”
“后天,然后可能要出任務(wù)了。”
“小心點。”霍顏和孔偉干了一杯,鬧心地嘆氣。
他不僅忘了那十天,他甚至覺得自己都是奇跡。明明當時他在網(wǎng)吧包房,怎么就消失了十天不見蹤影。
而且,他為什么醒來會在一間破網(wǎng)吧?還是一個不開業(yè)的網(wǎng)吧?門都鎖著的,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
好煩,總感覺遺忘了什么重要的。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伊娃每天像是丟了魂似的,什么都不干,就窩在木屋里守著霍顏留下的東西,穿著霍顏的衣服,手機都被他玩沒電了,他每天還一個勁的愰手機,想讓手機亮。
“菲爾德,你看看到底怎么辦啊?這孩子再這樣下去肯定會病。”阿莎娜擔憂的說。
神父從門口看著床上愰手機的的伊娃,心疼不已:“你跟我來。”
阿莎娜跟他去了他房里,接過了毒花水:“這是……讓他失去記憶?他能喝嗎?”
“我給他東西他都不要,生怕我讓他沒了記憶,你想法讓他喝,他對你應(yīng)該沒那么提防。”神父不是沒想辦法,是他每次給伊娃遞水,伊娃都不喝,就怕中了神父的計。
“我試試。”阿莎娜把毒花水倒在了水里,同樣帶顏色并不明顯。她去了伊娃的房里,看他一個勁的愰手機,“別搖了,你搖了也不好使。”
半個月,伊娃瘦了一大圈,在床上愰手機的樣十分讓人心疼:“你來干什么?”
“心疼你。喝點水,你嘴都干巴了。”阿莎娜遞過去水,伊娃立時警惕地看她,“你連母親都不信嗎?母親能害你嗎?乖,別讓母親操心。”
伊娃猶豫了半天,接過水喝了。
沒一會,他就眼前一黑暈了,栽倒在了床上。阿莎娜松了一口氣,神父也走了進來。
“這回好了,趕緊把地球人的東西都藏起來。”
阿莎娜把霍顏的東西都拿到了自己的屋,然后在這陪他,神父去召集人,通知他們都不準再提地球人。
日落十分,伊娃睜開了眼睛,望著屋頂發(fā)呆。
“伊娃,你醒了,可下醒了,你都讓母親擔心死了。”阿莎娜急忙握住他的手,“快起來,母親帶你出去走走。”
“伊娃醒了。”神父和國王進來了,心里也放下了。
“母親,我夢到顏哥了,他說想我了。”伊娃話剛落,屋里的三個人對視。
這是怎么回事?
“你還記得那個地球人?”阿莎娜說。
“我為什么要忘記?”伊娃坐了起來,四處不見霍顏的東西,“他的東西呢?你們把他東西弄哪去了?”
阿莎娜看他急的要哭,緊忙說:“在我那,你跟我去拿。”
她領(lǐng)著伊娃出了屋,國王皺眉問:“不是喝了嗎?怎么回事?不會是那藥水不好使吧?”
“不可能不好使,也許……是伊娃體內(nèi)有靈魂之樹的靈氣。”神父煩悶地嘆氣,扭頭走了。
“那這孩子不是廢了嗎?”國王自喃。
暮色漸濃,伊娃來到了神父房里,直接跪在了地上,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神父,我想去地球找他。”
神父瞅他淚眼汪汪的,心疼的很。
唉,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沒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