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無名一直被矇在鼓裡,他其實早就在猜測,我們這些人古里古怪的,到底在做什麼。
他聽到白狐的話之後,馬上就問我們:“什麼是真相?真相是什麼?”
白狐笑了笑:“真相就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連忙說:“你先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在偷看我們?!?
白狐搖了搖頭:“放心吧,天厭子正在道觀裡面休息,他沒有跟來。”
我對白狐說:“我不是指天厭子,我是指血墓主人那夥人。你現在現身了,他們也許會察覺到你的蹤跡?!?
白狐笑著說:“我感覺不到他們,他們應該不在附近?!?
我把美玉掏出來:“小心無大錯,你還是進去躲一會吧?!?
白狐想了想,就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你把這件事對無名講清楚,還有,你們幾個不要輕舉妄動。”
我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這個人最謹慎了?!?
白狐微笑著說:“那可未必?!?
我擡腳就踢了過去。然而,在我的腳觸碰到白狐小腿的時候,他忽然變成了一縷白光。這白光徐徐收斂,最後藏進了美玉當中。
我把玉收起來,在脖子裡面重新掛好了。然後對無名說:“我們發現了一件事。”
無名很感興趣的問:“是什麼事?”
我神神秘秘的說:“和你師父有關的事。”
無名的臉上露出一幅失望的樣子來:“你不會還在懷疑我師父吧?”
方齡也在旁邊說:“我看天厭子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本事。也就是臉皮比較厚,比較能吹牛罷了。這兩點,無名倒是深得他的真傳?!?
無名無奈的說:“怎麼好端端的,把我們兩個都罵了?”
這時候,我們三個人已經走到學校裡面了。我拉著他們走到一處牆角,這讓我覺得比較安全。然後我小聲說:“天厭子,絕對不是你們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你們都被他給騙了?!?
無名疑惑的看著我:“你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我的意思你還沒有猜到嗎?咱們之前的推論纔是正確的,你師父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人?!?
無名撓了撓頭:“我師父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他是偷了人家的名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憐憫地說:“小道士,你才活了幾年?你師父可是活了幾千年,想要把你騙過去,那可是再簡單不過了。”
無名疑惑的看著我:“你這麼說,有證據嗎?還是你的推測?”
我笑了笑:“當然有證據了。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我給你打了個電話?!?
無名想了一會說:“對啊,你不是說打錯了嗎?”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打錯,我是特地打這個電話的。但是你的手機說已經關機了?!?
無名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感覺特別困,所以就睡著了。睡醒之後發現手機沒有電了,等我充好電,有短信提醒我,說有未接來電。”
我想了一下,說:“你有沒有想過,你昨天晚上犯困很不正常?有可能是你師父給你下藥了?!?
無名無奈的說:“哪有那麼邪門?在你的眼裡,我師父變成大魔頭了?!?
我冷笑了一聲:“你以爲,你師父不是大魔頭嗎?”
無名聽到我這麼說,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來。他想了一會說:“就算我師父活了幾千年,就算他偷了長生的法門。可是他確實是個好人啊,以前還帶著我捉鬼降妖,幫助可憐的老百姓呢。人鬼平等,不妄動殺念。這都是他教我的。你說說,這樣的人,會是大魔頭嗎?”
我嘆了口氣:“有的人,說的很好聽,教別人的時候,也是一套一套的,可是自己做起來,恐怕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然後我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事,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包括天厭子和浮塵與雪神的對話,詳細的複述下來了。
方齡聽完之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她的身體開始一個勁的打哆嗦,顯然是對今晚的鴻門宴害怕了。
而無名開始的時候是震驚,到後來就變成了一臉懷疑:“我不信,我師父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我嘆了口氣:“你還是不信嗎?”
無名嗯了一聲:“我不能信。除非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
我想了一會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親眼看到。昨天晚上,我聽到很清楚。下一個月圓之夜,浮塵會用奪舍的辦法,偷一個乞丐的肉身。到時候咱們就藏在附近,讓你看到整個過程。”
無名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猶豫了一會,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好,一言爲定?!?
隨後,他轉身就要走。
我拽住他:“你回去之後,可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無名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來:“我能露出什麼馬腳?你放心吧?!?
我想了想說:“你師父和浮塵是師兄弟,他們兩個都通過奪舍的方法延續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拿走你的肉身。所以你這一段時間,要提高警惕?!?
無名苦笑了一聲:“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再怎麼提高警惕也沒有用啊?!?
方齡在旁邊說:“你可以裝病。他要偷你的肉身,怎麼也得等你的病好了之後吧?”
我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無名露出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來:“就算是裝病,又能裝到什麼時候呢?裝一輩子嗎?”
我對他說:“裝到月圓之夜,親眼看到浮塵奪舍爲止?!?
無名看著我說:“到時候,就算確定了我師父是大魔頭,那又怎麼樣?”
方齡說:“那你就可以逃跑了,逃得越遠越好,而且心裡不用有什麼負擔?!?
我搖了搖頭:“逃不掉,雪神的本領那麼大都被抓回來了,你能逃到哪去?依我說,如果確定了他是大魔頭,咱們不如想個辦法,把你師父給抓了。這樣的話,也算是爲民除害了?!?
無名站在那裡,半晌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