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搖搖頭,苦澀的笑了笑,斟滿了一杯酒,端起來喝了一口,說,“張天,你不會明白的。有時候,人們那些過去的戀情雖然已經泛白發黃。盡管事到如今,還是很憎恨的。沒有了一點愛。但是,畢竟還是有回憶。就說趙天華吧。我到現在對他讓然非常的憎恨,可是我很詫異,是什么原因,讓他從曾經很憤青的青年變成了現在這個不惜一切手段的混蛋了究竟,是什么改變了。”
張天笑道,“張總,你這話說的有些太過抽象了。有一句話說時間和環境在不斷的變化中,生活其中的人也會不斷發生改變。”
“也許吧。我們兩個人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我們都不是曾經的人了。”張帆意味深長的說。
張天非常明白,張帆話里蘊含著幾分情感。其實趙天華是她的初戀。對于每一個人人,初戀往往是最記憶深刻的。不管曾經會因此承受多大的傷害。張帆的心里一定還對張天華有幾分眷戀。確切的說應該是眷戀那個曾經和她熱戀的那個趙天華。也許,在那個時候,趙天華對她是真心的。沒有任何目的,僅僅只是想要和她戀愛。
趙天華被張帆和張天奚落之后,沒有了太多的興趣去敬酒,隨后就草草的收場了。
隨后,黨姍姍也隨著趙天華出來了和眾人打招呼。
黨姍姍穿著一件緊身的旗袍,裝扮的也是非常的利落,讓她曼妙的身材更是毫無保留的展現而出。看起來非常的奪人眼球。黨姍姍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充滿了一股茫然無措。她的眼角是紅紅的,似乎剛哭過一樣,但是目光卻很呆滯。
張天望著她的身影,不由的說了一句,“姍姍真夠可憐的。”
張帆嘆口氣,說,“張天,你說婚姻真的是一種目的嗎。都說女人在結婚的時候,是最幸福的。然而,當這種婚禮成為另一種最世俗的目的的時候,那么這種幸福還會存在嗎?”
張天搖搖頭,說,“當然不會存在了。”
張帆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說實話,我以前對黨姍姍并沒有什么好的印象。因為我們是競爭對手。可是在這一刻,我卻很同情她,你知道為什么嗎,我發現,我們兩個盡管都是在事業上很拼命,很努力的人。但是我們卻同時栽在了一個男人的手里。同樣是這一個男人,將我們兩個人的一輩子的幸福給毀滅了。我想,她也一定和我一樣,對這個臭男人恨之入骨。”張帆說著不由的緊緊捏了捏拳頭。
張天輕輕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張總,你別擔心,我相信這一切都一定會過去的。”
張帆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兩個人走到了張帆和張天身邊。本來,對于趙天華而言,這兩個人是他的滑鐵盧,他不愿再在這里丟人現眼了,因而隨便敷衍了一句話,就想要走人。
但是這一刻,黨姍姍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張天的身上。最后,緩緩的說,“張天,謝謝你能來參加。”末了,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
趙天華沒有想到黨姍姍竟然沖他發笑,這讓他心理上有些難以接受。因為,自從婚禮開始的時候到現在,黨姍姍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話也沒說,跟別說笑了。他媽的,自己花費了這么多的心思,雖然目的不單純,可是她卻連一個象征性的笑容都沒有。自己這個新郎的形象仿佛被戴了一頂綠帽子。
張天剛想說話,趙天華拉著黨姍姍,輕聲說,“好了,姍姍,我們走吧。”
黨姍姍撇開了他的手,搖搖頭,堅定的說,“不,我要和張天說幾句話。”
“你,你你說什么?”趙天華有些吃驚,她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拒絕自己。
黨姍姍卻絲毫不去理會他,轉而面對著張天,說,“張天,”
黨姍姍似乎有更多的話要說,但是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張天從她那雙眼睛里看到了飽含的情愫。他非常清楚,也很明白。他輕輕說,“姍姍,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你不要想太多。有些路,既然走上了,那么就要走完它。”
黨姍姍點點頭,“謝謝你。張天。我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張天笑道,“不管將來會發生什么事情,我都會是你的好朋友。”
黨姍姍點點頭,然后看了看張帆,說,“張帆,過去我們之間有太多的恩怨。我相信這都是一種誤解。從今天起,我向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之前我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還要請你原諒。而且,我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我們的競爭對手關系就徹底的結束了。”
張帆心里生出一陣感觸,她輕輕說,“姍姍,我過去也有錯。我們還是好朋友,就像曾經在大學一樣。”
黨姍姍的眼角忽然流出一串眼淚,她僅僅繃著嘴唇,似乎擔心自己會哭出來,她走了過來,與張帆擁在了一起。
在那一刻,張天所能感受最深刻的是,兩個人之間深厚的友誼。
她們抱在了一起很久,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是淚眼連連。
黨姍姍走了,張帆注視著她的背影,像是與故人永別一般,凝視著,久久不愿意轉移開。
張天將一張紙巾遞給她,輕輕說,“張總,擦擦眼淚吧。”
張帆轉頭看了他一眼,嘆口氣,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去拿張天的紙巾。
回去的路上,是張天開車。張帆坐在一邊,目光一直注視著車窗外面。她若有所思。神情看起來非常的沮喪。
張天想要去問什么,卻擔心張帆根本不搭理他,想想還是算了。媽的,本來今天是打算著帶著勝利的喜悅回來的,但是現在,這心里卻莫名的很凄慘。
夜里,張天就要睡覺的時候,忽然收到了張帆發來的一則短信。信息寫的飛鏟的簡單明了。就一句話:你真的打算要結婚嗎?
張天忽然覺得張帆話里有話,他并沒有去回她短信,而是直接給她打電話過去了。但是,張帆沒有接。張天沒有辦法。只好給回了一個短信,張總,你想說什么?
張帆回信道,沒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
張天自然知道張帆斷然不是隨便問問這么簡單,他回信道,張總,我只能這么給你說,姍姍的今天婚禮上的表現就是我的婚禮上的翻版。
很久,很久。張天緊盯著手機,但是張帆并沒有回信,有好幾次,張天都忍不住要打電話過去了。媽的,這發短信確實是太令人糾結了,有很多的話都不能說上來。
終于,手機響了,張帆回了一條短信,不過卻很令人蛋疼。她也只是很簡單的說了一個字哦。
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張天是知道的,一旦發這個字,基本可以確定人家對你已經沒有太多的注意了,也就是說哦,就是個敷衍的字眼。
這么一想,張天索性也不回短信了,媽的,老子也高調一次。可是,話是這么說,但是心里卻猶如被貓爪了一樣,癢癢的,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