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興劍搖搖頭說,他也猜不出來,這是一把怎樣的鑰匙。
不過,他猜龐院士的死,應該就和這把鑰匙有關係。
我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曹興劍的猜測。
曹興劍問我,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想了想說,我們可以去找找龐院士的那個孫子。
龐院士死前特地去見了他這個孫子。
我相信,如果龐院士留下了關於鑰匙什麼的線索,那麼肯定在他孫子手裡。
曹興劍點點頭,似乎覺得我的猜測,的確很有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進到了一家名爲銀河的網咖。
龐景林院士兒子和兒媳,早在十年前就因爲意外已經去世了。五年前,龐景林院士的老伴,也離開了他。
現在,龐景林院士就剩下了他孫子,這麼唯一一個親人。
不過,他這個孫子,並沒有繼承龐景林院士優秀的學習天賦,是個徹頭徹尾的學渣。
在兩年前,和龐景林院士徹底鬧僵之後,他這個孫子就搬出了龐景林院士的家,一個人在外面租了個房子,平常靠著在網上幫人練小號,掙錢過日子。
這家銀河網咖,就是龐景林院士的孫子最常去的一家網咖。
龐景林院士的孫子,名叫龐子玉。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我們並沒有在這家網咖裡,找到龐子玉。
網咖的網管說,龐子玉已經很多天沒來網咖了。
離開網咖,我們又龐子玉租住的房子。
這是城中村的一個十幾平米的單人間,和我剛到H市的時候,租的那個小單間,幾乎一模一樣。
我們站在小單間的門前,敲了敲門。
門裡面,沒有任何迴應。
我又透過門縫,往裡看了看,只見裡面漆黑一片,沒有一點亮光。
似乎,龐子玉真的不在裡面。
可是,龐子玉不在裡面,又能在哪兒呢?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龐子玉是個標準的宅男。
他每天的生活幾乎就是兩點一線,從小單間到銀河網咖,從銀河網咖回到小單間,最多就是在中間,找家飯店,吃個飯。
曹興劍說,龐子玉,作爲現在最有可能掌握了鑰匙線索的人,會不會也因爲這把鑰匙,已經死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的確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曹興劍問我,如果曹興劍已經死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說,還能怎麼辦,查唄,找出殺人兇手。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先確定,龐子玉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曹興劍點點頭,認可了我的意見。
他問道,那我們要怎麼確定,曹興劍是不是已經死了呢?
我看了一眼小單間的門。
我說,把這扇門撬開。如果撬開以後,見到了曹興劍的屍體,那就不用說了;如果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人也沒有,那麼龐子玉很有可能就是被人綁架了,失蹤了,我們就得讓L市的警察們,趕緊找人。
曹興劍點點頭,然後一腳踹開了小單間的門。
我們走進了小單間。
小單間裡,窗戶緊閉,厚厚的窗簾也被拉上了,透不進來任何光線。
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小單間裡,卻是漆黑一片,宛如黑夜一般。
藉著從門口照進來的光,我們發現曹子玉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似乎真的死了。
我和曹興劍對視一眼,慢慢地走到牀邊。
我們伸手摸了摸龐子玉的脖子。
龐子玉脖子上的動脈,還在跳動。
這說明龐子玉還沒有死去,只是昏了過去。
我們不由鬆了一口氣。
龐子玉沒有死,也沒有失蹤,這無疑是最好的情況了。
我們趕緊把他送到了醫院。
根據醫生的檢查,龐子玉應該是因爲悲傷過度,又加上多日沒有進食,這才暈了過去。
餵了一點水、一碗稀粥之後,龐子玉就醒了過來。
龐子玉一醒來就哭,罵他自己不是人,對不起他爺爺。
我們趕緊問龐子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龐子玉哭哭啼啼,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我們終於弄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前面,我們說過,龐子玉和他爺爺龐景林院士的關係很僵。
龐景林院士經常罵龐子玉,說他有辱家風,他們龐家怎麼會出了他這樣的子孫……
龐子玉被他爺爺罵煩了,就離家出走,一個人在外面混日子。
但是,那天,也就是龐院士死的那天,龐院士突然找到了龐子玉。
龐院士給了龐子玉一張銀行卡,並且告訴告訴龐子玉,他以後再也不會管龐子玉了,龐子玉愛做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龐子玉開心就好。
龐子玉當時還挺高興的,覺得爺爺終於回心轉意。
這之後近三個小時的聊天裡,都是龐院士在囑咐龐子玉,天冷了要穿衣服,肚子餓了要吃飯,生病了要去看醫生……這些瑣碎的生活細節。
龐子玉當時也就覺得爺爺**病又犯了,只要不罵他,就隨便了。
直到最後有個網友發消息,催龐子玉一塊兒去玩遊戲,龐子玉才急匆匆地和他爺爺告別了。
當時,他沒有想到,這一別,竟然就是永別。
當得知爺爺的死訊之後,龐子玉瞬間覺得自己很不是人,如果當時他沒有去玩遊戲,一直和他爺爺聊下去,他爺爺也許就不會死。
我們好不容易安撫好了龐子玉,等他情緒穩定了一些,趕緊問他,他爺爺有沒有跟他提起過一把鑰匙?
龐子玉搖搖頭說,沒有。
曹興劍問,真沒有?
龐子玉想了想說,真沒有。
我又問,那他爺爺有沒有和他提起過其它的什麼?
龐子玉認認真真想了很久,說,他爺爺說,如果他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去找L市中醫院,找一個叫龐士章的急診科醫生。
不過,他也不能確定,這個醫生是不是真的叫龐士章,因爲當時他正想著怎麼讓他爺爺趕緊回家,他可以去玩遊戲,沒太在意他爺爺說了什麼。
說到這兒,龐子玉又開始哭了起來,罵他自己不是人,對不起他爺爺。
我給曹興劍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安撫龐子玉。
我自己則在坐到一邊,開始思考龐子玉的話。
龐士章,也姓龐。
他會不會和龐院士,還有龐子玉,是一家人呢?
等曹興劍再一次安撫好龐子玉的情緒之後,我問龐子玉,這個叫龐士章的醫生,是不是他們家的人?
龐子玉立刻搖搖頭,說,不是。
又過了會兒,他想了想說,也許是吧,可能是他不知道,不然,他爺爺也不會讓他遇到麻煩,就去找這個龐士章。
我想了想,覺得龐子玉說的也有道理。
於是,辦理完龐子玉的住院手續後,我們一行九人就到了L市中醫院的急診科。
可是,急診科的主任卻告訴我們,龐士章已經一個星期左右沒有來上班。
一個星期左右?
那不就是說,差不多龐院士死後,龐士章就再也沒有來上過班了。
我們向急癥科主任,要了一份龐士章的資料。
龐士章今年四十出頭,出生在北方的G市,是首都醫科大學的博士,正經的名校畢業。
從首都醫科大學畢業後,龐士章並沒有留在首都,也沒有回到家鄉G市,而是孤身一人來到了L市,這個南方的三線城市,成了L市中醫院的急診科醫生。
我問急診科主任,龐士章是不是在他們醫院裡有親戚,或者其他的關係?
如果不是這樣,我真的不明白,龐士章爲什麼會千里迢迢,從北方來到南方的一個三線城市?
急診科主任搖搖頭說,龐士章,在他們醫院,既沒有親戚,也沒有其他的關係。
龐士章當初還是他招進他們醫院的。
在招聘的時候,他也問過龐士章這個問題,龐士章給他的答案是,喜歡L市的美麗風景。
喜歡L市的風景,這個理由倒也夠奇葩。
離開了L市中醫院之後,我們一行人,就根據龐士章留在醫院的家庭住址,找到了他的家。
龐士章的家在L市的天慶小區。
這個天慶小區,就在龐院士家所在的天祥小區的對面。
兩個小區,就一街之隔。
我們敲了敲龐士章家的門,沒有人來開門。
我們打開了龐士章家的門,發現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小區的保安告訴我們,龐士章已經有一個星期左右沒有回家了?
又是一個星期左右?
結合從醫院得到的信息,那也就是說,差不多在龐院士死後,這個龐士章既沒有去醫院上班,也沒有在家,那他去哪兒了呢?
我們找到了L市的警察們,希望他們幫我們找到這個龐士章。
經過昨晚袁恩光的事情,L市的警察們,對我們一行人已經幾乎沒什麼好感了,但是礙於上面的命令,又不得不幫我找人。
在L市的警察們幫我找人的同時,我又讓曹興劍去了一趟龐士章的老家,也就是G市。
我總覺得這個龐士章有點怪。
我真的很好奇,他博士畢業後,爲什麼不留在首都,也不回家鄉,而是來到了L市。
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就在他的家鄉G市。
兩天後,L市的警察們,還是沒有找到龐士章。
倒是,曹興劍已經到了龐士章的老家,並且查清了龐士章的底細。
說是查清了龐士章的底細,其實和沒查清,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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