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樣活著?”
“能夠無拘無束,一輩子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用因爲沒有錢而困擾,今天去找這份工作,明天去跑那份兼職,今天喝水,明天吃路邊的草葉,不用今天睡公園,明天睡電影院門口,不用因爲跟不上他的腳步,就放棄和他面對面的機會……”
年輕的愛德華·弗朗西絲在面對記者採訪時如是說道。
海卡突然記起了一些很久遠的記憶,15歲的他在一次街頭演出時,第一次見到了吉他這種六絃樂器。
那時他貧窮,一無所有,但卻無可救藥的迷上了音樂。
在落後的鄉村小鎮,他連一把琴都沒有,整個小鎮上只有一家琴行,價格讓他望而卻步,於是他夜以繼日的幹活,風餐露宿,賺夠了人生中第一把買吉他的錢。
海卡有些茫然地看著天空,這到底是屬於他的記憶還是那個靈魂的記憶,記憶中的少年,擁有一雙無比清澈的雙眼,在他擁有吉他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散發出無可比擬的光芒。
那一瞬間,海卡感覺到身體裡有著一種狂熱的力量,沖刷掉了他短暫的失落。
“我是愛德華·弗朗西絲,今年15歲。”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響起,陽光沿著手臂上那個吉他撥片遊了一圈,終於亮了起來。
“海卡,你在想什麼呢?”
約蘭見他靠著樹幹發呆,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提了一根綠色小草,“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海卡搖搖頭,捏起一片小葉子,三個心形葉片圍在一起,很袖珍。
“這是酢漿草,可以吃的,你嚐嚐。”他把一片葉子送到海卡嘴前,微笑著說道。
海卡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旋即舔了舔脣,“嗯,有點酸。”
“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這個可以讓桃樂斯帶回去做飲料。”約蘭挖了幾株放到小桶裡,“上次她那個酸酸冰,簡直太可怕了。”
海卡見狀,替他拿過工具,也哈哈大笑起來,“她每天都會研究一款飲料,我已經唱過各種甜甜冰,西瓜冰,芒果冰沙,每一款都很奇怪。”
說著,兩個人繼續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啊!”這時約蘭不小心踩住了一塊碩大的葉子,誰知那葉子突然往回縮,一股強大吸力爆發出來,眼看就要把他捲進去了。
“快讓開!”海卡快速衝上前,用一根樹枝打在了葉片中間,小刀飛快劃斷了連接處,讓他從葉片上脫離下來
“好嚇人,這什麼東西!”約蘭有驚無險,往後退了一步,打量起來這株奇怪植物來。
每片葉子大約有一米多長,上面散落著一些小花朵,仔細看,裡面還藏著很多大蜘蛛。
“這是日輪花,一種吃人植物,剛纔你差點就被它吃了。”海卡丟掉棍子,拉著他往後再退了一部,“它先把獵物捲進去,等到精疲力盡時,這些蜘蛛就要吃掉你。”
他雙手包在胸前,描述得繪聲繪色,約蘭覺得心裡一陣發毛。
“果然學習好就是不一樣,你從哪知道這些啊?”他看向海卡眼中,多了一絲佩服。
“想不起來了。”海卡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日輪花,但記憶裡卻並不陌生,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這片森林不算很大,在挖了三種不錯花草後,他們就原路返回了。
剛到院子外面,就看見一羣羊在那拴著,裡面好像很熱鬧。
“海卡!快來!”
只見院子裡多了一個人,一個戴著草帽的大叔,正牽著一隻山羊,不知道在和奧尼爾太太交談著什麼。
“這是波普大叔。”她朝兩人介紹到道。
“謝謝你們救了它!”他拿出一個袋子,裡面是奶酪,希望他們可以收下。
“不客氣。”海卡禮貌回道,摸了摸蘭蘭的毛髮。
他給你家山羊餵了毛毛蟲,還中毒了,約會在心中笑道。
幾個人在花園裡聊了一會兒,波普大叔就牽著山羊走了。
海卡望著蘭蘭的背影,有些不捨,養了好幾天,他經常一個人在後院對著它自言自語,現在沒有羊聽它說話了。
“其實他家就住在那片山坡後,你以後還可以去看那隻羊的,不遠!”
約蘭拍了拍他肩膀,淡淡說道,“不過這名字,怎麼會和我有點像?”
沒錯,這隻羊就是你啦,海卡笑而不語。
當天下午。
“喂!我要去街上買水果,你們要不要一起啊?”桃樂斯又端了兩杯冷飲過來,熱情洋溢。
兩個人看見那藍綠色冷飲,面色一變,轉身就跑。
“站住!”桃樂斯先一步攔住他們,“必須品嚐!”
於是兩人非常艱難地喝完了,乖乖被荼毒。
“今天這個飲料用了蝶豆花,怎麼樣,顏色和味道都很棒吧?”
他們一邊聽著桃樂斯介紹飲料製作過程,一邊在街道上閒逛著。
“桃樂斯今天的瓜很甜,要嚐嚐嗎?”說話的是蕾妮女士,她是仙人掌小鎮最大水果供應商,最近才搬來這裡的,她熱情好客,還贈送價格不菲的水果給大家吃,因此店鋪生意很快就紅火了。
“真甜!”她一口吃掉對方叉子上的甜瓜,回頭看了看他們倆,“這兒水果不錯,快進來!”
約蘭和海卡也吃了一塊西瓜,很涼爽,於是在店裡開始挑起水果來。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了一陣琴聲,海卡丟下挑了半個袋子的水果,循著琴聲走到了琴行,推開門走了進去。
琴行不大,有一面牆擺滿了吉他,還有一些其他樂器,有兩個人坐在一角照著譜子彈吉他,看上去非常享受。
“有什麼事嗎?”另一個人見他一直看著自己,擡起頭問道。
“你剛纔那段彈錯了。”
海卡彎下腰,指著譜子上一個地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