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的工作效率確實不低,沒過多久王剛叫的人就來了。他們聽了王剛做的簡單介紹,看著我和周瞳的眼神明顯複雜了起來。
爲了確定車上的液體確實是人血,法醫用了快速檢驗工具現場檢驗了起來,得出的結果令在場所有人都驚訝極了,這裡的血液確實是人血,可是並不是一個血型的,而是多種血型混合在一起的,也就是說,這個車上死了人,而且死的不只一個人。
我聽了這話臉色當場就白了,好好的一輛車,現在竟然成了兇案現場。王剛看出我的反應,當下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他說傍晚的時候還見過我和我的車,那個時候車上還是乾乾淨淨的。而車上的這些血液形成的時間明顯不短,就算是死人的話也不可能是我和周瞳乾的。
後來像是想起了什麼,王剛讓那些人將現場仔細勘驗一番,之後便讓人將事發的現場圍了起來。看著我的愛車從此之後成爲物證,我的心裡空落落的,我知道就算將來收拾乾淨了,這車我也不可能再用了。
有警察來了,醫院的人員自然不能等閒視之,他們也派出了人到停車場,交涉下來之後,他們竟然說停車場這裡的攝像頭晚上剛剛壞掉,臨時更換也來不及,所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並不知道。看他們的神色我知道他們並不是在推卸責任,其實仔細想想也是,若是可以看到現場的情況,恐怕那個人出現的時候就會有人趕過來了。
王剛想起周瞳之前說的話,便問他們關於醫院停屍房守夜人的信息,那些人說新的守夜人還沒找到,而之前的剛剛辭職不幹。這種工作要不是窮到一定份上,都不會有人來乾的,所以他們甚至連之前那個守夜人的電話和住址都沒有。
見從醫院人員那裡得不到有效信息,王剛便叮囑他們不要對外聲張,之後便讓那些人回去了。而後,他問我們方便不方便帶他去一趟城中村,我說當然方便,我倒是要看看那個王八羔子現在是死是活,他奶奶的竟然趁我一個人的時候來偷襲,這是大丈夫所爲嗎?
王剛沒管我和周瞳一身的血污,直接叫上了一個同事開了一輛警車叫我們上了車。說了大概方向他便開起了車。我對打擾他吃飯這件事情十分抱歉,王剛卻說做他們這行,飢一頓飽一頓都太平常,今天要不是爲了解決小夥警察的事情,他也不至於誤了飯點。
周瞳問那小子的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王剛說已經和上面溝通過了,現在社會上不太太平,一半天騰出手人手就會趕緊過來解決問題。聽到這回答,周瞳才放下心來,畢竟政府的能量要比他一個人強大得多,有政府作爲後盾,小夥警察的事情應該不成問題。
很快我們就到了城中村,也許是這次有警察跟著,我的心裡平靜了許多,至少沒有上次的那種膽戰心驚的
感覺。和周瞳一起辨認了地方,在上次停下的路口停下了車,因爲就算不停下來,前面的小巷也進不去車了。
下車之後看到之前出現鬼嬰的那個院子已經恢復了平靜,之前的那種陰冷也不復存在,我和周瞳都有些詫異。確認了地方之後王剛便帶著我們一起朝那個院子走去,裡面開著燈,但是卻十分安靜。
再次確認了我們沒找錯地方,王剛便敲起了大門。過了很久裡面才傳來回音,確定我們的來意之後一個十分瘦弱的老人蹣跚著腳步出來打開了門。一見這人,我和周瞳一起搖了搖頭,這個並不是我們之前見過的人。
王剛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件在那老人面前晃動了一眼,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他老眼昏花的眼中似是閃過一道精光,速度很快,轉眼即逝。老人的聽力和視覺明顯不太好,他端詳了證件半天,又羅嗦了好幾遍才確認了王剛不是假警察,讓我們進了門。
王剛問老人是不是自己住,老人說是,他一個人獨身好多年了。問我們這大半夜的到底來幹嘛,王剛看了看我和周瞳,說有人看到一個通緝犯進了村子,大家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爲了保證大家的生命安全,他希望老人可以配合我們。
老人顯得有些不耐煩,說自己睡得好好的就被吵醒了,還說他之前就神經衰弱什麼的受不了折騰。王剛顯得很有耐心,和他說調查清楚是他們的責任,便讓老人帶著他們挨個房間看看,保證不會出錯。
正說著,周瞳突然揉著肚子說尿急想方便一下,我看向他的時候還給我使了眼色。我知道這小子不會平白折騰的,連忙和王剛說自己也想去個衛生間,說話的時候我不動聲色的比劃了一下外面,王剛會意之後告訴我和周瞳快去快回,我們倆就趕緊出了門。
到了外面我問周瞳怎麼了,他說感覺情況不對,問我的手機是不是有手電筒功能,我說有的,他便直接帶著我朝著院子最裡面的角落走去。那個地方堆著不少雜物,表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隨著走近,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開始飄來,隨後便是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若不是感受到了那股陰氣,我會直接忽略掉那股腥臭,因爲此時的我和周瞳一人一身污血,說不定是從誰身上飄出來的呢。
而在這個時候,老屋裡突然傳來王剛的一聲大叫“老人家,你怎麼了?快,幫我去叫救護車!”接著老屋的燈就滅了。我和周瞳知道出事了,連忙轉身向老屋跑。可是我們還沒進屋,就感覺一道黑影快速的衝了出來,來不及反應,那個黑影就直接衝出了院門。而裡面,則是王剛和他同事的驚呼聲。
我正好拿著手機,便向裡面照去。有了光線,裡面的人才不再慌亂,找到燈光按鈕之後將房間燈打開,之前那個的老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地上而是
他之前穿著的破舊衣服。
“該死,讓他給跑了!”王剛相當鬱悶,用力的拍擊了一下牆壁。問明之後才知道,王剛在讓那人帶著巡查房間的時候,發現他手上的皮膚和臉部明顯有異,正想試探的時候被對方感覺了出來,直接裝作摔倒然後趁機關了房間燈。再然後就是我和周瞳進來,那人早沒了蹤影。
我說我們聽到聲音就趕了過來,不過那人速度太快,我們著實是沒能攔住他。王剛臉色十分難看,想必這種到手的犯罪分子還給逃脫的感覺讓他難以接受,久久都沒有說話。
還是周瞳聰明,趕緊說我們也有發現,王剛這才振作起來和我們一起去了那個雜物堆。戴上白手套,將表面的雜物清理乾淨的時候,面前的景象嚇了我們所有人一跳。只見一個滿是污血的男人正大目圓睜的躺在地上,他的樣子我再熟悉不過,赫然就是之前在停車場襲擊我的那個人。而此刻,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尖刀,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發現屍體應該是個重大發現,何況面前的這人經我辨認就是停車場那位,作爲和死者有過直接接觸的人,我知道我這下又陷入了麻煩之中。不過王剛的一番話讓我瞬間輕鬆了起來,這個人明顯死了不下三天,之前之所以沒有異味傳出,是因爲有人在這屍體上散上了藥粉。
我知道我不能和人說我和一具屍體戰鬥了一個晚上,這件事情只要周瞳知道、王剛知道就好。王剛將我叫到了一旁,說這種事情會有專門的部門來解決,到時候恐怕還要麻煩我。我說一切聽從組織安排,只要他現在不要把我關進局子我就阿彌陀佛了!
王剛說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我的錯,算起來我也算是受害者呢。想起我的愛車,我也是一陣無語。
王剛知道周瞳本事大,便問他這個小院是否還有其他古怪,周瞳掐著手指算計了一番,指著院子西南方向,說那裡因果極重,若是有便不會是小事。
此時跟在王剛身旁的警員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了,王剛感覺他身體的顫動,一個巴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嘴上說要這小子膽大一點,就這份膽量還總在他耳旁吹噓這個吹噓那個。小夥子被他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連忙創造了一個新的話題,問周瞳西南方向到底有什麼古怪,難道和我們之前看到的衆多鬼嬰有聯繫?周瞳沒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告訴王剛,在調查那裡的時候最好有專業人員在旁,而今天我和他都施法脫了力,一時半會恐怕幫不上王剛的忙了。
見我們說得直白王剛輕輕點了點頭,之後便讓他身旁的小警員去車裡給他拿水杯,美其名曰自己剛纔吐得胃都快出來了,現在必須喝點水將胃再撐回去。聽了這話我真是無奈,這都什麼時候還想著喝水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