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大概十幾分鐘,車子終于停在了一排排房子面前。黑暗中,看不清楚建筑物的具體情況,只看到稀稀拉拉的燈光,整個地方顯得特別的安靜。
車子進入了院子,隨后停在了第二排一棟小樓的前面。陳飛下了車,那個軍人就隨著巡邏車直接離開了。
陳飛站在院子門口,剛想敲門呢,院門打開了,一個酷酷的板寸頭走了出來,不停地打量著陳飛,眼神相當?shù)匿J利。
“是你找蘇老?”板寸頭冷冷地問道。
“是我。”
“跟我進來。”
陳飛跟著他走進了院子,院門隨后自動關上。進了房間,陳飛意外的發(fā)現(xiàn)房間里并沒有人,只有一個面沉如水的老頭子坐在主位上閉目沉思。
板寸頭湊在老頭子耳邊說了一句,老頭子緩緩地睜開眼看了過來。眼神很有神,也非常的深邃,那里面裝著無數(shù)的故事和經(jīng)歷。
這個會不會是蘇鴛鴛口中的老爺子呢?陳飛猜測應該是的,但沒有得到證實,也不好詢問什么。“素老爺子好。”陳飛躬身問了聲好。
蘇老微微點了點頭,開口問道:“老劉讓你帶的東西呢?”
陳飛把手里的盒子遞了過去,那個板寸頭走過來接到手中,檢查了一下,這才拿給蘇老。蘇老接過盒子,打開之后,先把信封放在一邊,而是拿起盒子里的東西看了起來。
拿著那個破舊的皮帶,蘇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個老劉,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還保留著這根皮帶。當年這斷掉的一截,可就是被他在草地上吃掉的。”
蘇老不像是說給誰聽的,就在那兒一會拿著皮帶,一會拿著照片,自言自語地敘說著之前的往事,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
陳飛就站在原地等著,臉上帶著淡淡的表情。看來,劉老和蘇老兩人的交情匪淺啊。只不過,劉老過早地遠離了權(quán)力中心,享受起晚年的生活。而蘇老則依舊在國內(nèi)的官場上縱橫捭闔,施加自己的影響力。
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蘇老終于從回憶中醒了過來。拿起桌子上的信封,蘇老看了起來。看完了以后,蘇老笑罵道:“這個劉老不死的,看來是想安排后事啊。”
“蘇老。劉老說他在信里還交代了讓我去代他看望一個老朋友,不知道是哪位?”陳飛開口問道。
蘇老這時候才想起來陳飛還站著呢,急忙說道:“小陳是吧,快請坐,老頭子我失禮了。”
“蘇老不用客氣。我站著就行。”陳飛笑道。
“老劉說你醫(yī)術(shù)很厲害,是想讓你代他去看望一下老謝。不過老謝并沒有住在這里,我可以安排人送你過去。”蘇老說道。
“那多謝蘇老了。 ”
“不用客氣。我還要感謝你替老劉給我送來這些東西呢。你們年輕人或許覺得這都是一些不中用的東西。可是對于我們來說,這些東西寶貴的很。”
“時間的印記總是最讓人記憶深刻。”陳飛說道。
“說得不錯,小伙子。”蘇老夸了陳飛一句,接著說道:“對了,劉老對你的醫(yī)術(shù)這么推崇,可否替我這個老頭子看一看?”
“不知道蘇老身體哪兒不舒服?”陳飛問道。
“人老嘍,各種不舒服。”
“沒有具體的病癥,我醫(yī)術(shù)再厲害也治不好不是?”陳飛說道。
“算了算了,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中用了,但是應該還能活幾年。那個,小王你開車帶著小陳到謝老那兒去。”蘇老吩咐道。
他身邊的板寸頭點頭答應了下來。“蘇老再見。”
“嗯。”
陳飛和蘇老的見面就這么匆忙結(jié)束了。板寸頭開車院子里的一輛紅旗車出了院子,順著山路蜿蜒而下,隨后上了通往京城的道路。
車子一路進了京城,然后開進了京城和美醫(yī)院。這個醫(yī)院的名氣很大,幾乎代表了國內(nèi)頂尖的醫(yī)療技術(shù)水平了。
板寸頭把車子停好,帶著陳飛來到了病房大樓,電梯直接上了六樓,來到了特殊病房區(qū)。這里的病房時套間,而且面積還不小,裝修的很是漂亮。
蘇老的房間里有兩個人,一個護士,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看到板寸頭帶著陳飛走進來,中年女人疑惑地走過來問道:“ 小王,蘇老有事嗎?”
“哦。蘇老那邊沒事。這位小陳是劉老推薦過來的,說是替謝老治病的。”板寸頭說道。
“哦。你好,小陳。”那個中年女人微笑著和陳飛打招呼。
陳飛急忙回應。隨后,板寸頭離開了,那個中年女人讓陳飛坐下之后,開始介紹起謝老的病情。其實,謝老的病情很簡單,因為年齡大了,身體各項技能衰退了。再加上以前謝老在戰(zhàn)爭中受過傷,身體一直不好。
所以,當身體機能快速衰退之后,他便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這一昏迷就是很長時間,清醒的時間很短,幾乎全靠著輸液維持生命。
中年女人雖然對陳飛的年紀有點兒懷疑,可是劉老推薦過來的,肯定是有點本事的。否則以劉老的身份,也不可能推薦一個不靠譜的人過來。
介紹完謝老的病情之后,中年女人介紹了自己。她是謝老的兒媳婦秦榮華,現(xiàn)在就職于婦聯(lián),官職還挺高的。
“陳醫(yī)生,你看有把握嗎?”秦榮華問道。
“把握不敢說,但是讓謝老醒過來應該不是多大的問題。”陳飛笑道。
“真的嗎?”秦榮華驚喜地問道。
“是的。這樣吧,你幫我倒一杯開水過來。
秦榮華急忙跑過去到了一杯開水端了過來。陳飛把云母水拿了出來,滴了一滴放在了開水里。陳飛沒有用過云母水來治病,不過想想云母水強大的功能小,治療一個小小的機體衰老而導致的昏迷,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吧。
開水的溫度適宜喝了之后,秦榮華用軟管給謝老喝了下去。云母水發(fā)揮作用的時間很快,僅僅過去了一分鐘,謝老的身體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先是蒼白的臉頰有了血色,干澀的嘴唇也紅潤了起來,隨后謝老的身體開始出現(xiàn)了變化。兩分鐘過后,謝老的眼皮動了動,明顯是快要醒過來了。
秦榮華都驚呆了,一會看看謝老,一會看看陳飛,眼中的感激的神色相當?shù)臐夂瘛!瓣愥t(yī)生,真是太感謝你了。”
“沒事,謝老不還沒醒嗎?醒了再感謝也不遲。”陳飛笑道。
又過了一會,謝老睜開了眼睛,張開嘴發(fā)出了若有若無的聲音。秦榮華急忙湊上去問道:“爸,你想要什么?”
謝老并沒有完全說出什么有意義的音節(jié),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謝老剛醒,神志還沒有完全清醒,再等等”陳飛說道。
“嗯”秦榮華急忙答應下來,走到一邊開始打起了電話。
秦榮華打電話的間隙,謝老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過來。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是因為長期昏迷,導致軀體一時有點不太適應,最后也沒爬起來。
陳飛本想讓他自己適應一下,可看到謝老真心很難做起來,還是走過去扶著他坐了起來。謝老轉(zhuǎn)頭看了看陳飛,發(fā)現(xiàn)不認識之后,開口問道:“你是?”
兩個字,吐字有點不清晰,但還能聽得懂。“是劉老讓我過來看望你的。”
“劉和尚?”謝老這一下說的清楚了很多。
陳飛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他叫不叫做劉和尚,我只聽說他叫劉自中。”
“就是這個小子,他還想著我呢。”謝老勉強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劉老一直記得您呢,這不他不能親自過來,就讓我過來看望你了。”陳飛笑道。
“你是劉和尚什么人?”
“嚴格說來算是徒弟吧!”陳飛說道。
“這小子從少林寺學了點皮毛,就喜歡收徒。”謝老笑道。
秦榮華打完電話,看到陳飛和謝老正在說話,走過來笑道:“爸,是陳醫(yī)生救了你,他的醫(yī)術(shù)很厲害,一杯開水就讓你醒過來了。”
“水里加了藥了,否則開水哪有這效果。”陳飛說道。
“謝謝你了,小伙子。”
“叫我小陳就行。那個……”陳飛剛想繼續(xù)說話呢,病房門被人突然推開了。
病房門外外面涌進來好幾個人。一個中年男人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正在趕來的路上,聽說爸醒了,我可是真是高興壞了。爸,你真醒了啊?”
“嗯。要多謝謝這位小陳。”謝老笑道。
于是涌進來的幾個人齊聲向陳飛道謝。陳飛急忙一一回應,可是病房外再次闖進來一個人,大聲地嚷嚷道:“舅舅,我外公醒了?”
“志明,你小點聲。”秦榮華瞪了來人一眼。
“舅媽,我這不是高興呢嘛。外公,你還認識我不?”錢志明大笑道。
“小兔崽子,化成灰我也能認識你。”謝老笑道。
錢志明哈哈笑了起來。陳飛看了好幾眼,終于想起來這個錢志明是何許人了。這不就是在火車站求愛的那個家伙嘛,沒看出來這家伙果然有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