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瘋了?!倍颗c我擦肩而過,忽地瞪起眼睛盯著我的背影,機械般地說著,“他一定是瘋了?!编^後,李儒等人一臉尷尬,因爲他們實在搞不清到底誰瘋了,一城人面對孫堅寥寥幾人,竟慌張逃竄。
“站住。”孫堅自城門躍下,攔在我面前,滿臉焦躁。我身子一轉,給他讓開一條大道,誰知他腳步一跨又擋在我面前。我生出怒意,媽的,難道忘了我幫他殺華雄的事?一手擡起,舞起方天畫戟,將他逼退,沉聲道:“我不想跟你爲敵,請讓開?!?
“小喬被董卓捋走了。”
我心一沉,隨即冷冷笑道:“這跟我有何關係?周瑜呢?”看著孫堅變色的臉,我心裡越發爽快,但很快就涌上一絲擔憂。小喬落到董卓手裡會發生什麼?我下意識地透過開著的城門外看,董卓已帶大隊人馬奔向遠處,只留下飛揚的塵土。
孫堅還要說什麼,我擡起手阻止他說話,我怕自己心軟的答應,咬牙道:“自己尋找,我要找我的妻妾?!?
“你的妻妾?”孫堅忽然皺起眉頭。
我勃然大怒,感覺他的眼神有歧視,彷彿天下除掉小喬再無美麗的女人。
孫堅看我面罩殺氣,溫和笑笑,道:“你有幾個妻妾?”
“三個。”我感到莫名奇妙,“暫時三個。”
“三個?”孫堅重複一句,忽然哈哈大笑,“小喬沒事,小喬沒事,是我多心了。”
我懶得理他,快步奔向城內呂府,看著昔日風火的院落在一瞬間的落敗,我的心裡怪不是滋味,覺得孫堅也太恨了點,到處有人點火。我暗暗發誓,如果山娘她們因孫堅部下有什麼閃失,我將不顧及小喬的感受,殺殺殺。殺光所有對我女人無禮的人。
三重院落很快被我翻過,全無山娘九公主的身影,我越想越怕。這時門外忽然驚慌撲進一人,我擡起頭,愣了一下,居然是上次被我扛回來的小月。
“山娘呢?”我如看到救星一般,撲過去狠狠扯住她的雙手,厲聲道。
小月嚇得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蚊蠅道:“被丞相接走了?!?
我心裡一鬆,也想起孫堅剛纔的話,怪不得他問我有幾個妻妾。隨即,心裡涌上一陣陰暗,顯然董卓不是完全的豬頭,否則不會捋山娘她們?!皬堖|呢?”
“他保護楊大哥的女人去了。”小月小聲道,同時粉嫩的臉頰涌上兩抹紅暈。
楊大哥?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她的嘴脣,緊緊咬在一起,一副羞怯之樣。
古代女人就是這一點不好,跟任何男人說話用得都是下意識的勾引??赡芩齻儽磉_的不是什麼,但在男人眼中,這、這就是含蓄地示愛。加之,兩人有過曖昧,現在她應該也知道。雖然當時我是爲伊人紅瑾去的,但眼前女子身上有的東東,我是完全看了個遍。儘管我已有不少妻妾,但並不妨礙我想入非非。
世人常用鑽石比喻女人,想來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爲誰也希望自己的鑽石多而美。
一通亂想,我的手立刻不老實起來,下意識地將小月的手握得更緊。
“楊大哥……”小月一臉驚慌,隨即卻有甜甜的笑容在臉上盪漾開來。
糟了糟了,一看到小月這副表情我就感到不妙,前車之鑑,曹夕淚以身相許的場面登時出現在腦海。
“小月……”我正焦頭爛額地擔憂她以死相逼時,門外忽傳來一聲撕心之聲,張遼滿身鮮血,提著一把烏黑的問天槍,從外撲進。
我的臉一下變紅,蓋因在這個時候,小月的掙扎忽然變大,這一幕落在張遼眼裡自然產生歧義。他黑亮的眼珠立刻有痛苦之色氾濫,握槍的手似乎更緊了一分,但看到是我,並沒有過分的動作,停滯了片刻卻是一跪倒地,跪在我面前,懇求道:“大人,文遠多年才得一人,懇請大人可憐則個?!?
我慢慢鬆開手,有點尷尬,該死的是小月的臉更紅,幾縷慌張把氛圍襯托的更加微妙。我瞪了一眼張遼,道:“我又不是**,你……怎麼會說這種話?”
張遼面色涌上愁苦,似乎在說“天下除大人再無**”。
我知道一時也解釋不清楚,反倒越抹越黑,索性不去理會,反正清者自清,加之古代森嚴等級,就算我真把小月怎麼著,估計張遼也不敢怎樣?
“呃,你們下去吧!”
張遼哦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急道:“大人洛陽失守,還請大人虎牢關一避。”
我揮揮手,道:“知道了?!毙难e卻反覆唸叨“虎牢關”三字,看來與劉備三兄弟一戰在所難免。哎,蛋疼,蛋疼。我苦思一陣,由衷一嘆,原以爲到這裡逍遙一把,誰知會遇到張飛。我苦惱地回過頭,發現張遼還沒有走,正要開口,看到他的目光有點奇特,歪了一下腦袋,才發現他直直地盯著小月看,而小月在直直地盯著我看。兩人目光相觸,她立刻巧手掩鼻,紅著臉道:“楊大哥再見。”說過回眸一笑,留下無窮想象給我及張遼。
“等等?!蔽壹泵暗溃虑楸仨毥忉屒宄?,要不張遼非恨死我不可,“那個……”我比劃兩下,發現這種事很難解釋,腦袋一轉便想到一個解決小月剛纔失態的話題,“對了,小月,你怎麼會在這裡?”這種話她聽來可能覺得不是什麼,但張遼一定會想,小月剛纔生生等我回頭,定是開始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去看小瑾,姐妹一場,離別之時有些不捨?!毙≡抡f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偷偷看我,我又道一聲不妙,這姑娘暗生情愫了??磥碇缶谱屛铱感≡禄貋硎怯性虻?,日,我有點頭疼,不過心裡倒隱隱有些期待,搞手下的老婆……想想就覺得刺激。
“小瑾她還好吧?”我瞟了一眼張遼,發現他的臉都綠了。
“她很好,司徒王大人哪裡沒有受到壞人的攻擊?!?
壞人?我心裡嘀咕,怪不得女人天生就是禍害男人的最大兇手,說出的話總充滿可愛,甚至在細細回味中,有股嬌滴滴的感覺存在。
張遼走的時候眼都紅了,甚至沒有跟我打招呼。我搖頭苦嘆,沒辦法,人長得帥是個問題,如果在“帥”這個字上加一點本領更是無敵,我低頭看看方天畫戟,院外的赤兔寶馬。唉,如果這些統統被一個流氓所有,女人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我爲什麼要長得這麼帥呢?
以前不明白,現在才知,帥也是有苦衷的。
我打馬慢行,因特意囑咐張遼保護好山娘等人,心裡一時無事,想想伊人紅瑾,又想想小喬。王府近在咫尺,我猶豫不決,最終決定進去將她帶走。她不在我身邊,就多一分危機。
“徒弟?!眲偺と胪醺钔獾囊粋€臺階,耳邊傳來煮酒親切的叫聲。多日未見他,心裡隱隱有些想念,但很快又有無窮盡的憂慮涌上頭腦。我忌憚地向後一跳。煮酒翻了翻眼睛,道:“幹嗎,我又不是禽獸。”
從他嘴裡說出這句話,感覺就像從董卓嘴裡說出我不是**一樣。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暗暗思索,每次他一出現就試圖改變我想做事的初衷,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得逞。我不等他開口,就騰騰衝向王府,奇怪的是他雙手抱胸,竟意外地沒有阻止。我狐疑的回過頭,煮酒似笑非笑,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一個銅錢,朝我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正面朝上你去找小瑾,反而朝上你去找小喬?!?
“我纔不會管小喬。”我狠狠道,“找到又能怎樣?”
“哪你就去小瑾?!敝缶埔皇浙~錢,向裡一指。
他這句話倒讓我忐忑起來,回頭看看王府,總覺得煮酒又安排了些什麼。
“你還是丟銅錢吧?我聽從天意?!币粫r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好這樣說,心裡卻暗暗打定注意,正面朝上我就去找小喬,反正朝上我就去找小瑾,總之是不按煮酒的話行事。
煮酒搖頭嘆息道:“身爲男人沒有自己一點主心骨,何時能成大事?!闭f完一臉鄙視,我知道他是故意刺激,所以愛理不理,只盯著他的手。煮酒揮手,銅錢彈入高空,隨著下落翻滾的樣子我的心也一點點提起,這刻才發現,無論哪一面我都難下決定。
嘣!
銅錢落地時,我緊張地閉上自己的雙眼,好像在兩個女人間要選一個做自己的妻子,莫名緊張。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地睜開眼睛,微微向下歪頭,這一看,差點撲地而死,銅錢居然是立著的。我瞪起眼睛看向煮酒,媽的,他好猜透我心裡在想什麼,全沒有正反面之別。煮酒也是一臉驚奇,盯著銅錢看了半天,訕訕一笑,“好奇怪?!?
“是不是故意的?”
煮酒無辜地聳聳肩,“爲防你懷疑,我特意將銅錢丟到你身邊,何來故意一說?”
我想也是,銅錢就在我腳下,如果煮酒來什麼暗箱操作,我肯定會有所知曉。
“隨你吧,我不管了?!敝缶茝难g掏出一個酒壺,向嘴裡灌了幾口,扭著屁股很快消失。我茫然立在空地,倒有些手無足措,細細分析一遍,恍然大悟,煮酒不想我帶小瑾走。
我狠狠地衝煮酒消失的地方吐了唾沫,罵道:“操?!?
煮酒又橫空出現,叫道:“徒弟。”
我回過頭看著他,道:“幹嗎?”
“你應該進王府找小瑾。”
“謝謝師父良言。”我向他恭敬行禮,煮酒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半晌詭異地笑了笑,“你覺得你能找到她嗎?或者說找到後能帶她走?”
我臉色登時沉下,因爲這不是開玩笑。
“自己的女人通常都是在別的男人用過後……”煮酒忽然變得很黯然,似乎想起什麼心事,目光也變得渙散,末了,嘆了口氣,道:“徒弟,你放心吧,師父受過傷,不會讓你重蹈覆轍的。小瑾不會有事?!?
煮酒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流露出的悵然卻讓我無力反抗。或許是他故意裝的,但我從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裡沒有看到欺騙。再者煮酒一再保證,漸漸慮除我的擔憂。彼時,孫堅也帶著黃蓋程和普之人找到我,他們殺氣騰騰走來,一左一右地將我圍在中間。
我仰著頭盯著孫堅,用眼睛問他什麼意思。孫堅不好意思道:“請你幫個忙?!?
我斷然道:“不幫。““小喬找到了?!?
要說不關心小喬哪是欺騙自己,我對自己的性子產生了一點懷疑,心中苦嘆,自己就是個爲JB而活的人,可上天卻老是捉弄,憑白無辜地多出一個冰清玉法的小喬,難道是中和心頭的骯髒嗎?孫堅緩緩又道:“可是我們卻打不開門?!?
我擡起頭,覺得他的措詞有些可笑,這世上有人打不開的門嗎?
“據煮酒說,世間唯一能打開那扇門的唯有方天畫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