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停頓,雪獸王飛起的時候,我已經跟著沖了起來。雪獸王砸倒在地,我跳了起來,全身的力量集中到兩只腳上,向著那只牙齒完好的雪獸王的胳膊上首先踩去。那頭雪獸王一聲慘呼,那兩條胳膊突然軟了下來。我騎在了這頭雪獸王的脖子上,雙拳左右揮動,狂風暴雨般向著這頭雪獸王的眼睛、嘴巴、下巴上招呼。
“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點爆發出來,就是好拳!”我記得哪本書中有人說過。
此刻,我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我的兩個拳頭上,瘋狂地爆發。
“吱吱……”雪獸王的呼痛聲。
“嘭嘭……”拳頭的撞擊聲。
“喀嚓咔嚓……”骨頭的斷裂聲、眼睛的碎裂聲。
“咕嘟咕嘟……”鮮血的噴出聲。
各種聲音從我的拳頭下傳了出來。
“吱吱……”
我眼光一側,看到另外一頭雪獸王站了起來,向著雪獸群竄去的同時發出了聲音。
我胳膊用力,將身下這頭雪獸王提了起來,對準了那頭雪獸王砸去,那頭雪獸王在地上翻了幾個滾。等那頭雪獸王想要翻起,我已經騎到了它的身上。它肚子上的黑圈里再也沒有力量發出來,想來是剛才凝氣時被我打斷,說不定它體內的氣流已經走岔。
我雙拳掄起,準備砸下……
“狂笑哥哥……不要打了……”
塞外風雪驚恐地聲音響起,我的拳頭停在了半空,自己卻哇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一抬頭。發現剛才這頭雪獸王出聲呼喚過來的我周圍的雪獸們全部潰散,狂戰組合殺到了我的面前。
塞外風雪看到了剛才被我狂風暴雨般襲擊過的雪獸王。慘不忍睹,所以出聲。
雪兒,你總是這么善良嗎?
“看在雪兒的面子上,我今天饒了你們!”
我揚起的拳頭變成了手掌,抹去我嘴巴的鮮血。輕輕地拍了拍這頭雪獸王的臉,站了起來。
雪獸王紛紛趴了起來,狼狽地逃竄。
我襲擊過的那頭雪獸王仍然不動,靜靜地躺在地上。
雪獸們突然亂了起來 ,我四處一看,原來是那些攻擊憨憨的雪獸群們終于發現自己根本不是憨憨的對手,大量的雪獸群們不再進攻,開始逃亡。憨憨一路沖了過來,雪獸群們四散逃跑。
憨憨那里的雪獸群一潰散,狂戰組合這里的雪獸群們不再攻擊,轉身就逃,泰山誰擋的族人們在遠處爆發出了一陣歡呼,全都站在了殘痕斷壁里,揮舞著手里的武器吶喊。
憨憨向著雪獸群們沖擊,它面前的雪獸們放開了蹄子奔跑。
“憨憨。不要追了,放過它們!”我完全清醒了,出聲阻住。
今天知道了自己的力量極限和速度極限。我一時興奮,暴虐心重生,若不是雪兒提醒,說不定還會重下殺手。
萬事有度,我已經違背了山中妙音給我交代的她的話,沒有低調行事。這一句卻不能忘。
憨憨咆哮一聲停了下來,雪獸們如蒙大赦,趕緊逃命。
我忽然看到了那幾個逃跑的雪獸王在雪獸群里站了起來,迎向了憨憨。
憨憨掄圓了胳膊對著這幾頭雪獸王就要砸去,這頭雪獸王突然俯伏在了憨憨的腳下,舔著憨憨的腳趾,憨憨一下楞了下來,不知所措。看到雪獸王做到如此動作,所有的雪獸們都圍繞在了那幾頭雪獸王的后面,后腿落地,前肢拄在地上,敬畏地看著憨憨。
雪獸王站到了憨憨的旁邊,向著憨憨指著我和狂戰組合,吱吱亂叫,向憨憨訴說著什么。那神情像極了一個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跑到自己的家長前面哭訴。
憨憨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懵了。
“難道這幾頭雪獸王都是母的,看到憨憨突然發情了?”一刀飄紅扛著雙刀,試探地推測,“要求交配?”
一刀飄紅這么一問,十年蹤跡和塞外風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其他人都笑了。
“如果這些都是母獸王,那公獸王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順著一刀飄紅的思路思索,“雪獸們大舉進攻,傾巢而出,這公獸王沒有道理不在這里呀?”
“還是問問我們的族長的吧!”泰山誰擋的聲音望著族人們向著這邊走了過來,聲音突然冷了下來,“他應該知道些情況!”
雪獸王帶著雪獸們向憨憨大獻殷勤,場面上不可能再有戰斗,族長跟那個小七帶著族里的幾個老者和小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額必倫泰帶領全族長老帶領巨人部落和小人部落向阿……泰山誰擋大人致以我們崇高的感謝!”族長帶著那幾個人走到面前,彎腰施禮,“感謝你在全族面臨為難的時候來拯救了我們!”
“這……這……我們……”泰山誰擋受寵若驚。驚訝地看向了我,我沒有出聲,向泰山誰擋微笑點頭,暗示一切由他決定。
“阿……泰山誰擋,當年額必倫泰是做得……過分了點……”看泰山誰擋最終沒有說話,族長一伙人不敢抬頭,里面一個小人小心地說了出來,“不過……他身為族長……也是不得已!”
“噗嗤噗嗤……”
族長帶領的那幾個小人跟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大,下巴上卻蓄著幾縷胡子,一臉成熟的樣子,礙于泰山誰擋的面子,狂戰組合盡量忍住了笑,這回這個小人一說話,老氣橫秋,狂戰組合再也忍不住,都笑了出來。
那個小人皺了皺眉,卻不敢發作,又換上了笑臉。
“這是我一個人的錯。還請你不要錯怪我們整個部落,”族長抬起了頭。直面泰山誰擋,泰山誰擋盯著族長的眼睛,眼神里噴出了火,族長趕緊低下了自己的頭,“我愿意承擔所有責任!”
泰山誰擋不語。對著天空握緊了拳頭。
沉默
雙方都在沉默。
“哼!”色女冷笑,長鞭對著空中抽動,聲音在空中作響。
族長一伙人全都變了臉色。
“負責?族長大人,我倒是想聽聽你要怎么負責?”十年蹤跡走到了族長旁邊問。
“這……這……”族長一時語塞。
“如果泰山誰擋餓死凍死,你們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或許你本來就是這樣想的,你表面上將我們的泰山誰擋驅逐出部落,其實就是要置他與死地,讓他永生不能復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十年蹤跡的語氣平緩,卻透露著殺氣,這就是她們歷經血的鍛煉,殺心成就,自身散發出的東西,這個思維縝密的女孩子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成就了殺心吧?
族長嘴里囁喏著,沒有說出話來。
“如果他死了,誰來帶著我們來救你和你的族人?你沒想到他還活著。你沒想到他帶著我們救了你、救了你們全族,泰山誰擋以德報怨,你卻簡簡單單地說要負責。你能負責的了嗎?你能挽回曾經對我們的泰山誰擋造成的傷害嗎?你知道他經歷了多少磨難嗎?你能體會他心中的苦痛嗎?”
十年蹤跡連連發問。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們……”族長低語著,“如果你們愿意,我愿意拿自己的生命來換!”
族長忽然低頭,抬腳,將地面上的一支弓箭挑到了自己的手中。用力向著自己的咽喉刺去。
“族長大人,不要!”族人們大驚,一起大叫。
“嗖”地一聲,那只弓箭飛了出去,“崩”地插到了地上,泰山誰擋收回了自己剛才擊出的一掌。
族長看著自己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泰山誰擋,不知所以。
“你的命還是好好留著,照顧我們整個部落,我不稀罕!”泰山誰擋終于說話,眼神中回歸平淡,“說起來,我還應該感激你,沒有你,我就不會遇見狂笑,不會遇見我的這些兄弟姐妹,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你……”族長有點不相信地看向了泰山誰擋。
族長旁邊的那些族人卻高興了起來,感激地看著泰山誰擋。
“薩瓦絲呢?他還好嗎?我怎么沒有看見她?還有我們好多族人怎么看不到?”泰山誰擋頓了頓,對著族長問。
“族人里的婦孺孩童都躲到了地下,本來我們打算抵擋一陣準備也要進入地下的,沒想到雪獸們攻勢猛烈,一下破了我們的城墻,我全都涌到了城里,我們怕我們進入地下時被雪獸們發現了婦孺孩童的藏身之地,只好在城里跟它們展開了拼斗。”
泰山誰擋問到薩瓦斯,族長一下陷入了沉默。那個小人趕緊替族長回答,卻沒有提到薩瓦絲
族人們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眼神里一絲不安。
“我的女兒薩瓦絲……她……她很好,她也躲了起來,藏在一個很好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打擾,她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族長眼神茫然。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她過得開心就好!”泰山誰擋盯著族長,沒有注意到族人們的細節。
“謝謝你,要是薩瓦斯……我的女兒,知道你這么關心她,她……她一定會很快樂的!你對她這么好,當年我……我…….”族長的眼角掛上了淚,不再說下去了。
泰山誰擋默然了。
大家都沒有說話。
唯有那群雪獸們在那里圍成了一堆,將憨憨圍在中間,向憨憨吱吱地說著什么。
不知道憨憨能不能聽的懂它們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