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血……血……我的孩子……”女人擡著手,聲聲悲泣的說著,聲音裡帶著哭腔,聲音又小又弱,卻字字都能清楚的穿進黃森和黃有爲的耳膜裡和大腦裡,他們似乎看到面前這女人那頭髮下若影若現的臉就是高小紅!
“咔!”突然身旁傳來一聲巨響,兩父子順著聲音立馬轉頭,就看到旁邊倉庫的門被一下打開,因爲力道過大,門撞到牆後在那晃動了兩下。
這次黃森手上的手電筒下意識的順著響聲照了過去,倉庫門裡漆黑一片,除了能看到裡面手電所照之處簡陋的環境外,再什麼也沒有。
“不見了……她……不見了……”黃有爲回頭,突然驚恐的看著門口的位置說道。
“什麼?”黃森也轉頭,同樣看向黃有爲手指著的方向,前面還看到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鬼站在那裡,此刻什麼都沒有,就連原本‘吱呀’被打開的院落大門這會也是緊閉著的,安靜的就在那裡,像是從來沒有被打開過一樣。
這樣突兀的落差,讓父子倆都開始懷疑剛纔是不是真的有個紅衣女鬼站在那裡過,整個院落又恢復到死一般的寂靜。
“呼~”莫名的,兩父子都齊齊的舒了口氣,原以爲這樣就結束了,黃森正準備拿著手電筒去後院檢查電路,沒想到,事情並沒有就這樣完。
“呲呲,呲呲,呲呲。”原本關了的電視突然又亮了起來,電視的熒光透光漆黑的院落,顯得那麼的詭異,房間裡繼續發出一陣陣聲響,轉瞬,房間裡的燈如同之前一樣,又閃了兩下最後亮了,電視從雪花點,一下又變回到了之前的電視節目,此刻正在播放著廣告。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最開始,這樣的改變本應讓人安心,可是卻讓父子倆更加的心慌和害怕,他們緩緩的挪動了下腳步,有些猶豫,不敢靠近那片光亮。
“呲呲~”倉庫門口的燈,響了兩聲也亮了起來,緊接著,看向院落的大門,隱約的從院牆外印照出門口夜燈的昏黃光線。
此刻的景象,就像是以往的每個夜晚一樣,每天父子倆一起生活的夜晚一樣,只是旁邊那扇打開的倉庫門,依舊那般大敞著。
黃森想了想還是弓著腰,步伐有些蹣跚的走到了倉庫前,倉庫門口的燈亮著,裡面也大約能夠看的清楚,外加上他帶著手電筒,他先是警惕的用手電筒環顧了下倉庫裡的情況,裡面沒有異常,那個紅衣女鬼也不在裡面。
伸手拉開裡面的燈繩,倉庫瞬間被照亮,黃森和黃有爲在走進倉庫後,都不自覺的看向一邊的牆角,那裡就是七天前高小紅呆過的地方。
此時看向那裡,好像依舊能夠看到地下那依稀的血跡。
“就是高小紅來報仇了……這是她的頭七,她是被活活燒死了!她最後是在大喊,她一定喊著要報仇,哈哈……”黃有爲有些瘋癲,這一晚上反覆的折磨,他這個從小被家裡寵大的人怎麼受的了。
“怕!怕!怕!怕!”連續反覆的十幾個巴掌再次重重的全部都胡在了黃有爲的臉上,這下黃森下手極重,徹底把黃有爲給打蒙了過去,他停手的時候,黃有爲的兩邊的臉已經被徹底打的紅腫不堪,整個人也變了樣子。
“你要是再嚷嚷,老子把你一起給宰了!”黃森惡狠狠的說著,雖然是嚇唬自己這個已經被嚇傻了的兒子,但是口氣依舊兇狠,沒帶半點假意。
“……”黃有爲坐在地上,雙手茫然的捂著已經被黃森打著腫脹的老高發木了的臉蛋,他別頭把嘴裡的被打出的血水吐了出來,有用滿是土的手小心的擦了下,已經被腫脹臉頰包裹著的嘴脣。
黃森不再管地上的兒子,獨自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鐵鋤頭向著門口走去,身後的黃有爲剛進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忍著臉上的疼痛快步跟上黃森。
比起一個人坐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突然冒出來鬼怪的房子裡,及時現在屋裡是亮著的,外面是黑著的,他也更願意和黃森呆在一起,怎麼的自己爹也是見過世面的,剛纔也沒有被那紅衣女鬼給嚇住,這樣想著他只能不得已跟緊了黃森。
“爹,我們……”黃有爲剛想勸自己爹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檢查,就被黃森一陣呵斥,徹底制止住不再說話。
“閉嘴!”黃森沒好氣的吼了句,拿著手電繼續向著院子後面走,他們家房子修建的時候把電閘修建在了門口的位置,農村人像來有錢了就修房子,黃森家也不外如此。
從進大門再到院子長就有十一二米,寬就要有六七米,一邊種著平時自己家吃的瓜果蔬菜,一邊就是一顆果樹和倉庫。
“沒問題呀。”黃森看著牆角處的電閘,沒有問題,又拿著手電順著電錶箱上的線路往上看,看了會也沒什麼發現,這才和黃有爲又走到了大門口。
剛想推門出去,就被黃有爲顫抖著聲音給制止了。“爹,還是,還是別出去了……”
黃森猶豫了下,收回正要推門的手,又回頭看看身後已經恢復正常的房間,想了下沒好氣的說道。
“那個裝神弄鬼的人就在外面,我這會就去把他抓個現行出來。”黃森說著,緊了緊手上的鐵鋤頭。
“吱~”黃森推開大門,走進門外的夜燈下,透過夜燈能看到門外依稀的道路,向右看,一邊鄰居家也一樣亮著夜燈,再隔壁一樣。
往左看,除去眼前燈光照亮的地方以外,周圍的景物有些模糊,看不真切,黃森真奇怪怎麼今天左邊的唯一的這家鄰居沒有開門前夜燈的時候,就在黃森瞇著那雙鷹眼向前方看著的時候,旁邊的黃有爲突然大聲的驚呼了句。
“她!她還在那……”黃有爲突然一臉驚恐著指著左邊的方向,剛說了個‘她’字,立馬就被嚇的放低了聲音。
那裡正站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隔著太遠,但依稀的能夠看到,她正衝著父子二人招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