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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今天是九月七號了,眼看著明天就是中秋節,也是軍訓完休息的最後一天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學校食堂今天就開始做月餅啦!各種各樣的,普通的酥皮的廣式的,各種餡子的(據說還有可惡的五仁的)…今天大傢伙已經饞的走不動道了,可是這腫麼行!走不動道怎麼去吃月餅呀!所以到了將近飯點的時候(其實離飯點還早著呢)大家還是打起了精神準備去食堂了。

“你們快點!要不然我們可先走了啊!”李雲天衝著樓上瞎喊,他這是先和劉子龍一起下樓了,就在樓下等著上面不知道磨蹭什麼的周皓川和許寒楓。劉子龍看著李雲天著急的樣子,只是略表無奈。

咦?這時從樓裡走出來的人羣中有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忽然貌似是向著他們倆走來了。龍龍稍稍打量著那個女生,總體感覺來說她似乎和耿伊榮長得很像,只是她個子更高一些,大概有一米七左右,不過都是白白的肌膚,大大的清澈閃亮杏核眼,只是她同樣大大的臉龐顯得更圓,細細的眉毛起點貌似比較高,這麼樣的後果就是有時候笑的劇烈了容易成八點二十…在她的眼睛下面有一點小小的眼袋,不太明顯,嬌小的鼻子下面也是薄薄的粉嫩的嘴脣,只是比耿伊榮的嘴脣稍厚,更顯得翹一點,當然了,她也同樣不是小嘴的女生,笑起來估計咧的會很大…還有一點,就是她臉上沒有痣。

一邊走過來,她就一邊微笑起來了,嘴角向兩邊臉頰自然而然的上揚著,漸漸露出了她潔白整齊的牙齒。

“嗨,兩位帥哥~”

她忽然開口了,龍龍聽出來她應該是周皓川的老鄉,只不過她的北京話說的略帶一點來自南方口音的柔美,貌似並不是土生土長北京人說話帶有的那種痛快爽利。

“啊,你好…”龍龍先開口了,他也衝著那個女生微笑著。

“嗨…”李雲天又害羞了…

“嘿嘿…”是不是所有女生見到李雲天這種男生害羞都會感覺到心裡萌萌噠啊,那女生用手撩了一下額前熨帖的斜劉海,又微微梳了梳漂亮的長長的微微帶大波浪卷的頭髮,彷彿是在向面前兩位男神炫耀。

“你們倆就是劉子龍和李雲天吧?”她接著說,忽然伸出了手,貌似是要和他們握手啊,“我叫金蘭,是四班的,很高興認識兩位男神喔~”

一看這個,龍龍趕緊也伸出右手,和這位金蘭小姐握了握手,咱不能失了禮呀!旁邊李雲天看了劉子龍一眼,也趕緊伸出了手。話說這還沒到酒會什麼的場合呢,就開始來這個了…

“呃…金蘭同學,有什麼事可以幫你嗎?”龍龍看著金蘭用手擺弄了一下校服胸前的領巾,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不咋地。

“嘿嘿…”金蘭用大眼睛盯著劉子龍,“我其實是要和李雲天同學說點事呢,嘿嘿…”

“啊,這樣啊…”龍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了一眼李雲天,也不知他是不是在跟李雲天使眼色,然後又瞥了一眼樓門口,結果…

“李雲天,你願意跟我做好朋友嗎?”金蘭又一次把手伸出來,伸到李雲天面前,同時臉上漾著一泓讓人難以拒絕的笑容。

他們沒注意到劉子龍的表情,更沒有想到劉子龍看到了什麼,就這樣,李雲天又癡傻呆萌的說了句“好啊”,然後又握了握金蘭溫暖的手。

二貨!耿伊榮來了!

龍龍心裡一直在大喊,但是他最終沒有說出來,這當然不是因爲他想看熱鬧,因爲他也不是那種看出殯不怕殯大的人,他只是目前不能確定,耿伊榮和李雲天到底現在什麼關係,是怎麼個進展,他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冒冒失失提醒一句是不是會不合適。

耿伊榮是和李心彤一起走來的(她們倆目前顯然已經是閨蜜了),而耿伊榮當然也注意到了這裡發生的狀況,因爲她也是衝著這裡來的,自然會看到。龍龍一直注意著耿伊榮的表情——不過這麼說可真是對不起良心,因爲龍龍只是看了耿伊榮幾眼,就又忍不住開始盯著李心彤不放了。

耿伊榮她倆終於走過來了。雖說劉子龍一直在看著李心彤,但是他還是看清楚了耿伊榮臉上表情的變化,此時她臉上表情分外微妙,還帶著一點殘存的僵硬的微笑,但是可以看出來下面暗藏的涌流,她的眼睛閃著鋒利好似一把刀一樣的光,唰唰的刺向金蘭的後腦勺。

“哎,耿伊榮,你來啦!”李雲天看到了耿伊榮,但是他貌似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還是很興奮的向耿伊榮打招呼。

耿伊榮還是完美的向李雲天露出了她甜美的微笑,只是在笑的末尾,嘴角猛地向裡一收,充滿殺氣的顏色就照向了金蘭。

“嗨,天天~”

李心彤也同樣看到了情況不對,她看了一眼耿伊榮,又把目光投向了劉子龍,用眼神和劉子龍交流著看法。

“你好。”金蘭忽然微笑著對耿伊榮和李心彤伸出了右手,同時左手又去拂了拂額前的劉海。耿伊榮此時顯然感到有點意外,她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女生會這麼有禮貌的跟她打招呼,她眼睛不知是又在發狠還是驚訝的一瞪,趕緊擠出一點笑容——啊不,一定要是很燦爛很甜蜜很有禮貌的笑容,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輕了我啊!

“你好。”耿伊榮果然瞬間就換上了那種很燦爛很甜美很有禮貌的笑容,和金蘭握了握手。同時旁邊李心彤也微笑著向金蘭問好並且握手致意。

“…我叫金蘭,是四班的。我要是沒認錯的話,兩位美女應該就是耿伊榮和李心彤吧?”金蘭接著說,她微笑著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面前有點驚訝的榮榮和彤彤。

“啊,對啊…”彤彤很驚訝,不過笑的更燦爛了。

“呃…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叫什麼啊?”耿伊榮也是一樣,只是她心裡還是稍帶敵意。

“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嘛,首先耿伊榮你不早就是咱們這一屆乃至全校的名人了嘛~至於李心彤,你也這麼漂亮,這酒香當然早就飄出巷子啦!嘿嘿…”

金蘭很恰到好處的誇獎著榮榮和彤彤,不過站在一旁的劉子龍可以很真切的看出來聽出來,她的話是真心的。

一旁李雲天也偷偷笑著,看看耿伊榮她倆。

“喔,是這樣…嘿嘿,謝謝你的誇獎喔~”彤彤還是那麼甜美而又萌萌的向金蘭表達著謝意,一旁的劉子龍看著她的微笑聽著她沙甜沙甜的嗓音,幾乎要醉了…

“這名聲也是大家對我關照嘛,嘿嘿,謝謝你啊~”榮榮也一樣,用清澈甜美的嗓音配合臉上的笑容。

“不用謝不用謝,我又沒有做什麼,就是轉達一下大家們對你們的讚賞啦~”金蘭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她圓圓的臉蛋微微泛起了紅暈。

“喔,對了,我跟李雲天要先去食堂了,咱們以後再聊吧。”這時,耿伊榮伸出了右手,金蘭趕緊又和她握了握手,然後,耿伊榮一把把李雲天抓過來,這動作稍微有點猛,把李雲天嚇了一跳。

“好的,再見~”金蘭向他倆輕輕搖搖手掌。

這時李心彤忽然走過來輕聲問劉子龍:

“龍龍你要一起走嗎?”

“啊,那個,我等會兒那倆人,你先走吧~”龍龍忽然有點害羞了,沒想到彤彤居然又叫他“龍龍”,真是意料之中又很意外,但是還是美滋滋的。

“好吧,那我先走啦,再見~拜拜~”彤彤微笑著和劉子龍還有金蘭道了別,就跟在耿伊榮和李雲天他倆後面走了。其實劉子龍本來還想問問彤彤是不是和周皓川一起走,但是轉念一想這麼問實在是奇怪,沒有必要。

目送著他們走了,這時金蘭的聲音忽然又響起來了,龍龍還驚訝,以爲她也走了。

“劉子龍,我能不能問問你啊?”

龍龍一回頭,看見金蘭嘴角甜甜的向上揚著。

“啊,好啊,怎麼了?”

“那個,李雲天和耿伊榮他們是什麼關係啊?”

“啊,這個…”終於進入正題了,龍龍心想,“這,我也不清楚。”

“啊?你們不是關係很好嗎?”

“是好,但是,…她倆也沒有發表過什麼聯合聲明什麼的,誰知道他倆現在啥進展了…”

“嘿嘿…”金蘭忽然彎著腰笑起來,一邊用手捂著嘴巴。龍龍看著她笑,想要陪著笑笑,但一想感覺不對,她笑啥呢,不會是笑那個“聯合聲明”呢吧…

“好吧好吧,那我不問了,嘿嘿…對了,你覺得耿伊榮怎麼樣?”金蘭停了下來,不過還是在笑。

“啊?什麼叫——”

“噢,我不是問你那方面,別誤會…我就是說,你覺得耿伊榮是個怎麼樣的女生?”

“這個…她非常優秀啊!就是,嫉妒心貌似有點強。”龍龍看著金蘭,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嘿嘿,優秀當然啦!至於嫉妒心呢,其實每個女生都差不多啦!哎對了,你知道,最近咱們一些學長學姐們準備評選一個東西,知道嗎?”

“啥評選?校花?”龍龍就這麼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哈哈,你好聰明啊,對啦,他們準備從咱們這屆選一個…啊不對不對,是十二個女生,排一下名,就叫…武龍雲鳳十二金釵~”

“呵呵,這名字稍微有點狗血…”劉子龍樂了。

“還好啦…我認識那個‘組委會’裡的幾個,你知道耿伊榮什麼位置嘛?”

“第一?”龍龍感覺這次自己不是沒頭沒腦的說的。

“對啦!嘿嘿,你知道嗎,其實具體後面的名次還沒排好呢,但是他們已經拍板兒了前三名了,第一名妥妥的就是耿伊榮!”

“啊,這樣…那第二第三呢?”

“嘿嘿…”金蘭故意裝神秘,“你猜第二是誰?”

“這…”龍龍有點猜不出來,但是他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一個女生的身影,龍龍覺得在他看來這個女生應該當第一。

“告訴你吧!就是你家那位!”這時,金蘭的眼神忽然向劉子龍身後閃了一下,很快,然後就又看著劉子龍了。

“啊?”龍龍一頭霧水,但是也貌似明白了點,可是心裡感覺忽然慌慌的,“誰?誰是我家的啊?”

“就是剛剛…其實剛剛第一和第二都已經出現了啊,嘿嘿,知道了吧?”

這…貌似確實說的是李心彤啊!

“哎,你可別亂說啊,我跟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可別造謠啊!”龍龍故作生氣的樣子,可是心裡還真的有點忐忑了。

“我可沒造謠,我跟你說,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們倆纔是最配的呢!”金蘭輕輕彎著腰向前探著身子,小聲的說。

“嘿!你可真是…你上哪看出來的啊?”龍龍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呢!就是偶然遇見的唄!你忘啦?那天花園那安靜而又芬芳的長廊盡頭…”

“我——”龍龍真的喊出來了,但是他趕緊收住,生怕把別人引過來,“你…你怎麼看見了…”

“我就是偶然看到,你放心好了。”金蘭的語氣忽然變的誠懇了,“我知道,她現在是那個周皓川的女朋友,但是,我能看出來——你們關係更近,我相信你也能看出來吧!他們倆的感情已經有裂痕了,而且最近我經常看到周皓川和那個張靜桐在一起待著,而且特別親密,你可別出去亂說啊——你現在不是在等他呢嗎?告訴你,不用等了,他剛纔已經偷偷從旁邊和張靜桐一起過去了,你可能沒看見,但是我看見了,確實是他倆。你應該相信女生的直覺,我能看得出來你和李心彤肯定會修成正果的…”

“好了…”龍龍有點不耐煩,“我知道你的意思…”

“那你願意接受我對你們倆的祝福嗎?嘿嘿…”

龍龍看著金蘭,他感覺眼前的這對清澈的雙眸沒有閃著惡意的光,他微微笑了笑:

“給我祝福…那你爲什麼不願意給我你的愛呢?嘿嘿…”龍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了這麼一句,但願金蘭認爲他是在開玩笑吧!

“啊,這個…”金蘭忽然害羞了,她害羞的樣子和耿伊榮害羞的樣子一樣可愛又讓人著迷,“如果,我們有那麼深的緣分的話,我的愛你當然會得到,只是現在看起來,李心彤纔是能跟你共享這段緣分的人…”

劉子龍微微的笑了,他覺得眼前這個女生這麼可愛,她漂亮,溫柔,真誠,懂禮貌,善解人意,只是稍微有點八卦,但是也奇怪,八卦的事情總是能被她看到…

“嗯…我懂你說的話,我也是很相信緣分的…那,還是要謝謝你。”龍龍也把自己最溫暖的微笑送給了金蘭,那微笑又在金蘭的臉上蕩起一朵美麗的漣漪。

滿滿的一盤廣式奶黃月餅,隨著清脆的一聲被放在了桌子上。桌子前的李雲天一下子滿肚子饞蟲,上來就拿了一個。

“咳…”剛剛坐下的耿伊榮輕輕的清了下嗓子,不知是不是因爲食堂裡興高采烈的人們太多太嘈雜,李雲天貌似沒聽見,仍在津津有味的吃著那個月餅。

“哎,我叫你呢,沒聽見啊?”耿伊榮一看這個,立馬瞪了眼。

“啊?”李雲天嚥下嘴裡的最後一塊月餅,又伸手去拿下一個,結果耿伊榮抄起手邊的叉子,劍一樣飛快的閃出去,啪!按住了李雲天已經抓住了月餅的手。

“幹嘛?”李雲天回過頭去,詫異的盯著耿伊榮,結果發現榮榮貌似鳳顏不悅。

“怎麼了?”李雲天小聲問,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手收回來。

“沒事,我就是問問你,剛纔那個女生…跟你說什麼了?”耿伊榮的臉色沉沉的。

“啊,那個,她就說要和我做好朋友。”

“什麼?”耿伊榮幾乎嚷起來了,“然後你…你答應了?”

“啊,對啊,就是做朋友嘛,怎麼了?”

“李雲天啊…”耿伊榮低著頭,使勁咬著牙,把手裡的叉子一下子紮在了面前盤子裡一塊西瓜上,結果插在西瓜上的叉子沒呆穩,鐺一聲倒了。

“怎麼?”

“你以爲她真是要跟你做好朋友啊?”耿伊榮臉都紅了。

“那…那是怎麼啊?”李雲天糊塗了。

“你說怎麼了?好好好,我就問問你,我在你心裡到底什麼位置?”耿伊榮瞪著李雲天,好像是非要把李雲天瞪的心裡發毛不可。

“你啊,你當然在我心裡排第一啦!真的!”李雲天的回答貌似很堅決。

“真的?”耿伊榮鋒利的眼神還在李雲天臉上劃拉著。

“當然是真的!”李雲天眼神很認真,還很淡定。

“……”耿伊榮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李雲天純真的眼神把她剛纔越來越旺的怒火徹底熄滅了,也許真的有些人,你這一輩子都跟他們發不起脾氣來。

“那…你餵我吃一個月餅…”耿伊榮依舊臉紅紅的看著李雲天,只不過現在她的臉上不再是怒火,而是微微的害羞了。

“嗯。”李雲天微笑用左手著拿了一個月餅放到耿伊榮嘴邊,右手還有意無意的輕輕放在耿伊榮背後。

耿伊榮此時滿臉羞羞噠,輕輕的很淑女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來,一邊臉上又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而這個時候他們倆的恩愛場面並不是沒人注意,坐在不遠處的李心彤其實都看到了。她看著兩人的樣子不禁微笑起來,可是此時這笑容卻又好似新添的傷疤一般,每當微笑的嘴角揚起的太高,就會撕的心裡隱隱的痛起來。

“彤彤?怎麼啦?”李心彤就坐的餐桌對面傳來一個清澈的女生的聲音,這不是別人,正是五班的郭佑儂。她們倆今天偶然認識了,或者說並不是偶然,而是又一次遇到了剛剛見過面的金蘭,介紹兩個女生認識了。

“啊,沒事,我就是喜歡有時候傻笑,嘿嘿…”彤彤此時笑的和桌上擺的水果沙拉一樣甜。郭佑儂不禁也笑了,不知是被彤彤感染的還是怎麼。

“嘿嘿…對了,彤彤,你說你是十二歲離開的臺北是嗎?”

“嗯,對啊,我剛剛是上完小學,沒有上國中的時候被紅十字會接到了北京。”說著李心彤也饞饞的拿起一個月餅來吃。

“喔,我還要稍微早一點,我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來的大陸,我就在保定生活了這麼多年。”郭佑儂也忍不住拿了一個月餅,雙手掰開,結果臉上瞬間驚喜不已。

“哎彤彤,快看,這是一個鳳梨餡的哎!”

“啊?真的嘛?”彤彤也滿臉驚喜的擡起頭,接過了郭佑儂分享給她的那一半,把手裡的那個咬了一口的月餅放下(很不幸那是一個可惡的五仁的,話說現在都流行拿月餅不看上面寫的是什麼餡的了嘛?)。

“喔…”彤彤美美的咬了一口,“嗯…味道好棒喔…我就記得…在西門町附近有一家點心店,那裡賣的鳳梨酥非常好吃,後來臺北淪陷了以後,小吃街很多都不經營了,但是那一家店還是一直在營業,我們福利院的阿姨經常去那裡買鳳梨酥給我們吃,這味道…這味道真的好像…好像還是那個師傅做的口味…”

彤彤說著說著,忽然覺得嘴裡香甜的鳳梨月餅沒有了味道,心裡一酸,瞬間那酸楚的自我就竄到了鼻子,竄到了眼眶,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可以看到有許多晶瑩的東西在她的眼裡打轉。

郭佑儂擡起頭看到這一切,她停下了正在咀嚼的嘴巴,趕緊嚥下了嘴裡的那一塊,然後她起身走過去坐到了彤彤旁邊,輕輕的摟住她。

“彤彤,沒事,總有一天我們還可以再回到臺北,再吃到那一家的鳳梨酥的,沒事沒事…”

其實她一邊安慰彤彤,自己也已經熱淚滿眶了,但是她使勁噙住淚花,一回頭飛快的用手拭去了那些眼裡閃爍的晶瑩。

“對啊,有一天肯定可以回去的…可是我不知道要不要再搬回臺北去住,因爲在這裡也很開心,我在北京的福利院裡大家都很關心我們,還有一對非常好的爺爺奶奶經常來福利院看我們,他們也有一個兒子,但是他們還是經常給我們關心…”

說著彤彤用郭佑儂遞給她的紙巾擦了擦眼眶,慢慢的把剩下的那一半月餅吃完。看到她情緒漸漸平復了,郭佑儂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是呀…”郭佑儂用暖暖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李心彤,“有很多人都很關心我們,對我們好…尤其是你,還有那麼帥氣又高大的男朋友罩著你,嘿嘿…”

“嗯,周皓川…”說到周皓川的名字時,彤彤不禁頓了一下,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總之有點堵,現在說話說起周皓川的感覺變的就像走路時忽然被石頭絆了一下,很彆扭,但是她也沒法對郭佑儂說這些,只是隨聲應和著。

“…他,倒是很高大很有安全感…”

郭佑儂也許也看出來了一些,可是她也不能亂猜,於是就笑笑。

“哎,對了,郭佑儂,你沒有男朋友嘛?”彤彤忽然問。

“啊?這個…”郭佑儂覺得這個問題稍微有點突然,她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後有點尷尬的笑笑,“還沒有呢…”

“啊?不會吧?你這麼漂亮而且又這麼有氣質,一定會有男生追你啊?”彤彤感覺到好意外。

“是嗎?我覺得,其實像你這麼可愛的女生倒是肯定會有男生喜歡的…”郭佑儂認真的看著彤彤。

“喔,可愛是可愛,但是我覺得我沒有你有氣質…”彤彤眨眨眼睛。

“嘿嘿…”郭佑儂莞爾一笑,“其實氣質呢,就是一種感覺啦!有時候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女生,都會有不同的感覺。”

“是嗎…”彤彤用雙手拄著腦袋,嘟著嘴聽郭佑儂講課。

“對啊,比如你,雖然你是可愛型的女生,但是你同樣是有氣質的,你…我覺得你身上有一種很溫暖很有親和力的感覺,這個也許就是別人沒法拒絕你的原因。”

“喔…”彤彤略有所思,“那你感覺你是怎樣的呢?”

“我啊…”郭佑儂笑了,她輕輕用叉子叉起一塊披著沙拉的蘋果,“我覺得我可能稍微有點不像你那麼有親和力——只是看起來啊,其實,我——怎麼說呢,一般人們印象中的所謂女生‘有氣質’,應該都是類似比較高冷的那種吧,你覺得呢?”

“嗯嗯,對哦,有時候真的是這樣,也不知道男生們都是怎樣想的,他們有時候喜歡女生對他們熱情點,有時候又總是說什麼‘越是拒絕就越是喜歡’什麼什麼啊之類的話,反正他們很奇怪啦,嘿嘿…”

“對啊,咱們認爲男生是奇怪的動物,男生也認爲咱們女生是奇怪的動物,嘿嘿…”

兩個女生就這樣輕快的聊著,暫時忘掉許許多多不開心或者酸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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