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昨天晚上沒更新,抱歉。)
剛剛還高聳入云的獵人公會此時已經(jīng)完全倒塌,和它連體的傭兵公會也傾覆在一旁。一艘巨大的飛船就一頭扎入剛剛獵人公會所在的地方,被支撐整個城市的各種金屬纏住,冒著熊熊的烈火,發(fā)出了一聲聲的爆炸。
這艘飛船的船首位置,還有一個黑菱的標志,正是黑菱艦隊的一艘軍艦。
軍艦的船身裂開,流淌出的能量液蜿蜒而下,灼燒著鐘王星的冰層和苔蘚,冒出了一陣陣的青白色煙霧,在這樣的背景中,圣字甩著一條胳膊,狂奔著,或許還咒罵著什么,但是此時的彼岸奔跑速度已經(jīng)超越了音速,也看不清他的口型。圣字的奔跑速度很快,但是依然很快就被后面的人追上,古峰一拳打中了他的腦袋,他的腦袋在青白色的煙霧中,爆發(fā)如同煙花,身體還慣性地向前狂奔了幾步,才踉蹌倒下去,背上的箱子滾出去幾米遠,躺在地上。
但是古峰卻根本就沒有管地上的箱子,而是繼續(xù)向這邊狂奔而來,他的戰(zhàn)甲經(jīng)過了連次大戰(zhàn),能量竟然沒有衰減,一直保持著旺盛的火力,飛船墜落濺起的各種雜物在空中亂飛,卻無法阻攔他分毫,煙塵漸漸彌漫出來,在一追一逃的兩撥人身后變成了巨大的蘑菇云。
“快!”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突然墜落的飛船所驚呆,彼岸號從空中降下,彼岸一步登上飛船,看到古峰狂怒地沖了上來。
彼岸把手中的箱子交給了大副,轉(zhuǎn)過身去,嘴角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彼岸號的副炮旋轉(zhuǎn)過來,對準了古峰的方向。
老古向前沖了一步,擋在了古峰的面前。張開了防護罩,擋住了這一擊,彼岸號已經(jīng)升空而起,向天空飛去。
“快。回白帆號!”看古峰憤怒到幾乎發(fā)狂,老古連忙抱住他,大聲道:“他們逃不掉的,沒有人能在白帆號面前逃跑!”
這一句話,激起了古峰的理智和自信,是的,他的白帆號是最強大的。沒有人能夠在白帆號面前逃走!
“白帆號!”古峰的戰(zhàn)甲發(fā)出了呼喚,白帆號里的老爵爺立刻就回應(yīng)了他的呼喚。在軍艦墜落,引起劇變的那一瞬間,所有的飛船都各自展開了行動,其中有不知所措而驚慌亂飛的,也有目的非常明確的,彼岸號和白帆號就是其中兩艘。
“你們的箱子!”戰(zhàn)鐮從后面的煙塵中狂奔出來,手中抱著那戰(zhàn)甲的箱子。古峰根本都沒管,直接狂飛而去,老古也是呼嘯而過。只有鐵堂杰略略停了停,戰(zhàn)鐮卻是把箱子向后一收,道:“我們也跟著去!現(xiàn)在的情況不對!”
如果說白帆號現(xiàn)在的三個人中,還有誰對鐘王星的境況有所擔憂的話,那就一定是鐵堂杰了。
“鐵老大!”煙塵之中,又奔出了幾個人,一個個灰頭土臉,其中一個人身上還背著一名女性軍官,鐵堂杰一愣,道:“是你們?”
“鐵老大。維希受傷了!”黑大個大叫道,但是那名上尉軍官卻是非常冷靜地說道:“鐵老大,現(xiàn)在情況不對,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是的,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跟我來!”白帆號已經(jīng)降下,鐵堂杰不想耽擱時間。一抬手,招呼眾人跟上,眾人的戰(zhàn)甲加大馬力,向天空飛去,而戰(zhàn)鐮夫婦則是非常厚臉皮地直接跟上,完全不顧這個跟我來是不是對他說的。
鐵堂杰看了他們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如果他們是來搶箱子的,剛才就不會再把箱子送回來,看來他們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而且似乎他們知道一些什么。
白帆號在空中掉轉(zhuǎn)了船頭,投放艙打開,古峰一頭沖了進去,直沖駕駛艙,好在他沒有失去理智,在空中略一停留,等眾人都進入了飛船,這才關(guān)閉了投放艙,白帆號沖天而起。
“船長,白帆號和彼岸號起飛了。”兩艘軍艦里,一名士兵大聲報告道,其實兩艘飛船剛剛不遵守禁令時,他們就該直接擊毀兩艘飛船,但是船長并沒有下命令。
船長的面色差得好像是上吐下瀉了一宿,咬牙道:“不要管他們……立刻啟動屏蔽裝置,命令所有人員,不論是戰(zhàn)斗人員還是維修人員,立刻檢修所有設(shè)備,加裝屏蔽裝置……”軍艦大多是大型艦艇,整個飛船完全加裝屏蔽雜波的裝置是不現(xiàn)實的,只有某些主力艦和旗艦上有這些設(shè)備,而他們兩艘不過是普通的軍艦,面對接下來的危機,怕是已經(jīng)無力再保護鐘王星,更別說維持秩序了。
“船長,對下方飛船的救援……”大副問道。
“暫時不展開救援,希望他們?nèi)ψ跃劝伞!贝L道,他心中很清楚,現(xiàn)在的時間絕對不能浪費在救援上,而且那艘飛船顯然是前來示警的,一定是在所有儀器失靈之前,校準了飛船的方向,然后拼命加速,直到飛船完全失去動力,這才會直接撞上了鐘王星。
如果鐘王星的獵人們沒有利令智昏,出手搶奪白帆號的戰(zhàn)利品,被白帆號屠戮一空,彼此聯(lián)合起來,說不定還能夠保護鐘王星,而現(xiàn)在就連圣字都掛掉了,戰(zhàn)鐮船長失去了飛船,只剩下彼岸和彼岸號。
獵人們是非常驕傲的人,他們的船員也是如此,輕易不會接受別人的指揮,在危急時刻都會做出自己的判斷,他們的船長都死了,精銳也盡失,此時能夠整合他們的力量的人似乎就剩下一個彼岸了。
船長命令聯(lián)絡(luò)彼岸號,但是彼岸號卻完全沒有回應(yīng),只是加速狂飛。
“沒辦法,聯(lián)絡(luò)白帆號吧……”船長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
就在此時,一名通訊兵卻突然叫起來:“船長,白帆號請求通訊!”
通訊立刻接通了,出現(xiàn)在投影里的,是一名身穿制式戰(zhàn)甲的上尉軍官,他對船長敬了一禮,道:“報告船長,我們在已經(jīng)墜毀的馬西16號的飛船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信息黑匣子,經(jīng)過讀取,信息如下……”
聽著上尉軍官的報告,船長的面色漸漸變了,情況和他們所猜測的差不多,突如其來的蝠潮席卷了中轉(zhuǎn)站及附近的星域,在飛船還沒完全失靈之前,在中轉(zhuǎn)站駐守的馬西15號和馬西16號飛船分別調(diào)轉(zhuǎn)船頭,向黑菱艦隊和鐘王星的兩個方向沖出,他們按照慣例把訊息寄存在黑匣子里,一旦軍艦墜毀,按照慣例,搜尋黑匣子將會是第一順位的,上尉軍官幾名軍人被卷入了墜毀造成的爆炸之中,卻下意識地進行了搜尋,并帶回了確定的資料。
“果然是蝠潮……我請求和白帆號的船長通話。”
“船長暫時不在,所以由鐵堂杰隊長和您對話。”那名上尉軍官讓開位置,鐵堂杰出現(xiàn)在了船長的視野里。
“現(xiàn)在白帆號由你負責?”看到鐵堂杰,船長并不意外,因為鐵堂杰剛剛到達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得到匯報了。
“不,只是現(xiàn)在恐怕只有我還能理智。”鐵堂杰苦笑一聲,道。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聽到這句話,船長頓感不妙,“白帆船長呢?”
“白帆船長在彼岸號上。”鐵堂杰笑容更苦了,剛剛黑匣子里的訊息是云聽微解讀出來的,而得到那個消息之后,他就了解了情況的嚴重性。
“那么我和主駕師古峰對話。”船長道。
“沒用的,現(xiàn)在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他的主意。”鐵堂杰苦笑道,“無論如何,請你們保住鐘王星,現(xiàn)在鐘王星的民眾是無辜的。”
“導致鐘王星的悲劇的,是他們的貪婪。”鐵堂杰輕輕搖頭,這些獵人就是鐘王星的代表,其他很多人都是依附在他們身邊存在的,不論是鐘王星的獵人公會,還是鐘王星的獵人們,面對利益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可恥行為,才是導致鐘王星的罪魁禍首,“抱歉,我無法說服,也不能說服古峰放棄追殺彼岸號。”
“難道你忍心看著鐘王星毀于一旦嗎?你也是曾經(jīng)為了保護鐘王星而浴血奮戰(zhàn)的戰(zhàn)士!”船長怒喝道。
鐵堂杰的目光低垂下來,道:“現(xiàn)在只能寄望于蝠潮不會波及到這里了。”
“這是剛剛我們繪制的一張圖。”船長道,他傳送了一幅圖像給鐵堂杰,“鐘王星外圍的探測器和感應(yīng)器正在逐漸消失,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蝠潮正在逼近。
圖像上,明亮的區(qū)域正在減少,黑色的區(qū)域就像是一個黑色的漩渦,正在逐漸擴大。
“而且就算是白帆號加入,憑借一艘白帆號也不可能阻止蝠潮,我建議你們現(xiàn)在就疏散鐘王星的人,這才是現(xiàn)在最好的解決方案。”
面對鐵堂杰的答復,船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的,即便是集合了眾多的獵人,也不見得能夠保護鐘王星,蝠潮是鋪天蓋地無孔不入的浪潮,不是幾艘飛船就能夠保護得了的。正如同奔騰的水流,不可能被幾個橋墩攔住去路。
“現(xiàn)在你是鐘王星的戰(zhàn)時指揮官。”鐵堂杰道,“你有權(quán)力做出這個決斷。”
“命令所有居民疏散!”船長沉默了片刻,才下令道。
留在鐘王星不見得安全,但是疏散更不一定能夠安全,蝠潮擴大的速度幾乎就是光速,在這種境況下,有多少人能夠逃得了呢?
“馬西3號、4號,準備升空,盡可能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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